那人見了方氏也頗為意外,上前拜見後說自己一直雲遊四海,以算卦為生,見方氏懷裡的小靖婉爛漫可愛,為了感謝方氏當年救命之恩,要給小靖婉算上一卦。
沈旬不信這些,方氏卻想起那人說過的話,抱著小靖婉到了那人麵前。
哪知見了那人,小靖婉卻突然伸出小手直直伸向他的脖子,攥住他脖子上的玉牌便不鬆手,方氏和沈旬吃了一驚,那人驚訝過後卻是笑了笑,取下玉牌便送給了小靖婉。
方氏見推辭不過,隻好讓丫鬟取了些銀子謝他,那人留下了一番話,然後便離開了。
“你可不要小看這塊玉牌。前幾日你病了,要不是這塊玉牌,你怕是沒那麼快就好轉。”方氏伸手撫了撫玉牌,麵上神色有些凝重。
那日女兒高燒不退,請了好幾個大夫,就是太醫來了,一開始也束手無策。她著急焦心時,突然想起女兒兩歲時那位先生送的玉牌。
因了那位先生離開時的那番話,這玉牌一直被她妥善保管,於是急忙讓丫鬟去屋裡尋了玉牌出來,戴到女兒脖子上。過了兩日,女兒果然漸漸好轉了。
“那位先生很有幾分神通,這玉牌想來也不是尋常物件,隻是這玉牌看著著實有些普通,你必是不愛戴,怕你隨手丟了,見你醒了,娘便取了回來。”方氏把那日的情形說了一遍,又認真叮囑道,“你最近總做噩夢,這玉牌戴在身上或許有用。可不許亂丟,聽見沒?”
方氏愛憐地撫撫女兒臉頰,這是她和沈旬成親後的第一個孩子,沈旬疼女兒,給她從小用的穿的俱是最好的,這個女兒被他們養的嬌貴的很,不起眼的物件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五歲那年曾把玉牌給她戴在身上,結果在院子裡玩了會兒就被她給丟了,全府上下找了好久才在花樹叢裡找到,從此再不敢把玉牌給她。
“翠容,青竹,你們看好大小姐。”方氏不放心,又叮囑了一遍跟在沈靖婉身邊的丫鬟。
“是,夫人。”兩個丫鬟道。
“娘,姐姐。”門口簾子掀開,沈靖庭帶著幾個小廝從門外跑了進來。
“怎麼才來,你姐姐都來好一會兒了。”方氏摸摸兒子的頭,笑著問道,“靖柔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娘。”方氏話音剛落,沈靖柔氣呼呼地進來了。
“怎麼了這是?”方氏親昵地刮刮小女兒鼻尖, “嘴巴撅的都能掛油瓶了。”
“你問他。”沈靖柔生氣指著沈靖庭,“他的旺財把我的小花給咬傷了。”
沈靖庭撇撇嘴,“要不是你的那隻蠢鸚鵡罵我的旺財,旺財才不會咬它。蠢鸚鵡叫什麼小花,名字真難聽。”
“哼,你的蠢狗還叫旺財,名字更難聽。”沈靖柔一雙大眼睛氣鼓鼓瞪著沈靖庭。
十歲的小姑娘小少年伶伶俐俐站在麵前,相似的麵容表情靈動,沈靖婉攥緊頸中的玉牌,想起夢中的一切,鼻子猛地一酸,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真是兩個小祖宗,一大早就拌嘴。”方氏頭疼地按按眉角,這兩個孩子當年在她肚子裡的時候就沒有消停過,折騰的她沒少吃苦頭,等到生下來了更是沒一日安寧,從會說話了到現在,隻要兩人湊在一起就吵嘴。
“快管管你弟弟妹妹。”方氏無奈的看向大女兒,說道。
沈靖婉低著頭強忍住眼中的淚,伸手把兩個人攬進懷裡,揚起嘴角,眉眼彎彎,“我就喜歡看他們吵嘴。”
沈靖庭和沈靖柔莫名對視一眼,沈靖柔伸手摸摸沈靖婉的額頭,“姐姐,你不會是又生病了吧?”
她以前和沈靖庭拌嘴,姐姐都是頭疼的讓丫鬟下人分開他們,何曾這樣對他們笑眯眯的。
“沒有,姐姐早就好了。”沈靖婉笑盈盈摟著兩個孩子,低頭在他們額頭上用力親了兩口。
“呀,姐姐我都多大了!”沈靖庭猛地從沈靖婉懷裡跳出來,臉漲的通紅。
“害什麼羞,你再大也是我弟弟。”沈靖婉眨眨眼,摟著沈靖柔笑倒在方氏身上。
“行了行了,彆鬨了,都餓不餓,還吃不吃飯了?”方氏笑地看著幾個孩子胡鬨,轉頭吩咐身邊的大丫鬟海棠,“讓廚房傳飯。”
方氏和沈旬成親二十餘年,夫妻一直恩愛有加,沈旬沒有納彆的姬妾。平日若是沒有什麼彆的事,一家人都是在方氏的院子裡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