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公子瞞著老爺和夫人學武,若是老爺知道了,到時候大發雷霆…”青竹提著食盒跟在她家小姐身後,忐忑開口道。
“能瞞一天是一天吧。”沈靖婉歎了口氣道。她也知道她爹若是知道了定是會發怒,可她聽見靖庭說的話心便又疼又軟的一塌糊塗。前一世的靖庭沒有和宋珞打過架也沒有學武,若他學過武,或許流放去嶺南就不會是那樣悲慘的結局。
“把靖庭身邊的丫鬟小廝都囑咐一遍,都小心瞞著,不許讓老爺夫人知道。”沈靖婉吩咐青竹道。
“是,小姐。”青竹答應道。
有了沈靖婉的掩護,沈靖庭每日出門都方便了些。一開始是練紮馬步之類的基本功,沈靖庭每日回來後,胳膊腿都酸軟的不行。
這日在書房,沈靖庭一回來就躺到榻上,沈靖婉坐在一旁邊給他按揉胳膊,邊道:“練武是不是很累?還要不要繼續學?”
“要。”沈靖庭半闔著眼睛,喃喃道:“白大哥說在練武場不方便,另外尋了個地兒教我。”
沈靖婉問道:“尋了哪裡?”
“城外有片竹林,白大哥說那地兒僻靜,沒什麼人,不會讓彆人看見。”沈靖庭示意他姐姐換了隻胳膊按揉,說道。
“還是白大哥想的周到。”沈靖婉想了想,問道:“白大哥他們回來有一個多月了吧,是不是快回漠北了?”
“本來是快了,不過白大哥說現在漠北無戰事,又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皇上特彆下旨,讓他們等十五過了再回去。”沈靖庭慢吞吞答道。
沈靖婉又給沈靖庭按揉了會兒,然後拍拍他的肩膀,“快起來看書,我聽娘說了,爹今日可是會提早回來。”
“哎,知道了。”沈靖庭一聲哀叫,不情願的從榻上翻身爬起。
第二日天氣微朗,太陽從雲層裡稍稍探出了頭,雖仍然寒氣襲人,但卻是個冬日裡難得的好天氣。
讓廚房準備了一些糕點茶水,用食盒裝好,沈靖婉帶著青竹往城外的竹林去了。
竹林有些距離,出了城門又向西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才到。竹林前有一條小溪,溪水結了冰,溪邊還有未化完的雪。沈靖庭穿著一身煙青色的袍子正一動不動站在溪邊紮馬步。
白彥正斜倚在旁邊的一棵竹上抱著胳膊百無聊奈,見她們來了,站直身體,笑眯眯地打招呼,“來看靖庭?”
“嗯。”沈靖婉從馬車上下來,讓青竹從馬車裡搬出個小幾,又拿出幾個軟墊,在地上尋了塊乾燥平整的地方放下,然後把帶來的食盒放到小幾上,笑道:“靖庭昨天和我說了這裡,我想著這樣僻靜的地方口渴了應是不太方便,就帶了些糕點茶水過來。”
說完,把糕點茶水一樣一樣從食盒裡取出來。
“正好有些渴了。”白彥隨意盤坐到一個軟墊上,接過茶壺便倒了一杯熱茶。
“白大哥,靖庭這幾天學的怎麼樣?”沈靖婉坐到白彥對麵,問道。
“剛學,還不大能看出來。”白彥灌了一口茶水,又拿起一塊桂花糕塞進嘴巴裡,咽下去歎道:“看他平常是個小搗蛋的樣子,沒想到還挺能吃苦的。”
“他是個好孩子。”沈靖婉轉頭看正一絲不苟紮馬步,看見她來了也沒有反應的沈靖庭,嘴角彎了彎露出微笑。
“靖庭要學武我不意外,不過你怎會同意他?不怕伯父知道了生氣?”白彥好奇地問。
“怕。”沈靖婉歎息一聲,“可誰讓靖庭喜歡?再說男孩子學一些武也有好處,不是讓他去做武官,隻要能保護自己便好了。”
“到時候伯父知道了可彆說他是跟我學的,就憑他和我爹那關係,他要是找我爹念叨,我爹生氣了準會來找我,我可受不了。”白彥說著,想起他爹朝他吹胡子瞪眼睛的畫麵,有些受不了的擺了擺手。
沈靖婉也抿嘴笑了笑,她爹和白將軍一向不對付,兩人見麵說不了幾句便會吵起來,要不是她娘和趙氏關係好,她爹和白將軍又對各自的夫人言聽計從,他們兩家才不會和和睦睦這麼多年。
城外小山坡,四皇子騎在馬上看著遠處的河流山林,歎息道:“在漠北的時候想著平京城的繁華,現在回了平京城又有些想念漠北的蒼涼了。”
“木雲要不要和我們去漠北看看?你不是說自己卜卦天下第一,去了也能幫幫我們。”四皇子轉身看著身後的木雲,說道。
木雲撇撇嘴,“我才不要,漠北條件那麼艱苦,我又不像你們練武身子骨好,去了會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