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被青竹嚇了一跳,還以為她病了,急忙拉過她摸了摸她身上,“你哪裡難受,要不要去醫館?”
“小姐,你不要嫁去慶王府。”青竹拉住她家小姐的手,皺著臉說道。
“你瞎說什麼,誰說了要嫁去慶王府?”不知道這個丫頭在想什麼,知道她不是生病,沈靖婉鬆了口氣,屈起手指彈了彈青竹腦門。
“可是世子明明就是喜歡上了小姐,對小姐這般親近。”青竹摸摸腦門,嚷嚷一聲,又低聲道:“而且…而且我看小姐,也不排斥世子的親近。”
沈靖婉臉有些紅,她知道她和薛崇的這些動作都被她的丫鬟看在眼裡,她也承認薛崇對她的那些親近,若換了旁人,她早就和那人劃清界限了。若說薛崇喜歡她,沈靖婉咬咬唇,垂下長睫掩住眸中羞惱的神色,她隱隱約約也感受到了。
隻是嫁去慶王府,她卻是從來沒想到過的。她重活這一世,從未想過自己會和薛崇產生糾纏,她一直期望的都很簡單,保護住家人和朋友的平安,再嫁個愛慕她,她也能傾心的夫君,家世不用顯赫也不要太複雜,平平安安,和
和睦睦的過這一生便足夠了。
慶王府那樣的境況是她避之不及的,她難道要為了薛崇跳進去?雖然薛崇將來會位極人臣,徹底擺脫慶王府,她病重而亡之前薛崇也未娶正妻,隻是府中有幾位姬妾,可她仍不確定薛崇值不值得她跳進慶王府這個泥潭中。
“彆讓老爺和夫人知道。”沈靖婉抬眼吩咐青竹,既然不確定他們便慢慢走著看吧,時間到了或是契機來了,自然會有結果。
青竹有些不太開心,她家小姐真是被世子迷了心,明明知道老爺夫人不會答應還讓瞞著他們,小姐難不成真的要為了世子嫁入慶王府?青竹彆彆扭扭看她家小姐一眼,不能違了她家小姐的意,隻好不情願的回答道:“知道了。”
馬車到了沈府門口,青竹扶她家小姐下了馬車,還未等沈靖婉開口說話,青竹便急忙攔在她家小姐麵前朝薛崇道:“世子,我們家小姐到了,還請回去吧。”
沈靖婉有些無奈,她一向對身邊的這些丫鬟寬容,又因著前世這幾個丫頭對她忠心耿耿一直陪在她身邊替她受了許多的苦,便又對她們格外縱容些。眼下見青竹像個刺蝟似的擋在她麵前,明顯是想要把她和薛崇隔開,便從她身後轉出來看了她一眼,仰頭朝薛崇笑了笑道:“多謝世子
相送,世子請回吧。”
薛崇騎在馬上看她,靜默片刻出聲問道:“明日…去不去城外竹林?”
聽出薛崇是在開口約她,沈靖婉眼神閃了閃,輕聲開口道:“…去。”
“那我走了。”薛崇眼神柔和了些,點了點頭,看一眼莫名其妙似乎就對他有了敵意的青竹,拉了拉馬繩,轉過身便往來時的路走了。
見他走遠了,沈靖婉轉身往府裡走,青竹走在她身邊著急的跺腳道:“小姐,府裡還有好些事等著小姐定奪呢,小姐怎麼還去竹林?”
沈靖婉邊走邊輕飄飄看她一眼,不答反問道:“剛才誰讓你插話的?”
“我…我這不是怕小姐…”青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隻好垂下頭怏怏道:“小姐,我錯了。”
“知道錯了?我書房桌上有一卷女經,專門講女子品性和出嫁後的德行,你回去從頭到尾抄一遍,省的以後嫁了人去夫家也對長輩這般沒規矩。”沈靖婉說道。
“…是,小姐。”青竹苦著臉道,那本女經她看過,厚厚的一本,讓她從頭到尾抄一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抄的完。
第二天處理完府中的事務,等沈靖庭下學回來了,沈靖婉便和他還有靖柔一起往城外的竹林去了。
每日都能出府遊玩,沈靖柔十分開心,木雲小小年紀就在外去了好些地方,學了好些唬人的花招,在沈靖柔麵前故作玄虛,一會兒從空空如也的手心變出一朵剛剛從地裡鑽出,就被采摘下來的嫩黃小花兒,一會兒又從沈靖柔的發間變出一隻閃閃發光,好看極了的珠釵,逗得沈靖柔是哈哈大笑,驚喜萬分。
“木雲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木家似乎就隻他一位公子,木家家主年紀也大了,他怎麼沒回去木家管理事務,反而終日在這裡?”沈靖婉和薛崇站在一旁已經隱隱長出了些嫩芽的草地上,看著前麵不遠的木雲,沈靖婉心中有疑惑,忍不住抬頭問薛崇道。
“他並不管他家裡的事,他有幾位姐姐,最近這些年木家都是他那幾位姐姐管著。”雖然隆冬已過,可是天氣還是還些冷冽,見沈靖婉臉上被偶爾吹過的冷風吹的有些發紅,薛崇微微側過身子,用寬闊的肩背替她擋住冷風。
女子管家?沈靖婉詫異的揚揚眉,淺笑道:“木雲的那幾位姐姐可真是能乾,木家偌大的家業,被她們管理的如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