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終於到了清河縣,問了人,才在縣城外的一個偏僻的山坡上找到了那位姓鬱的大夫的宅院。
宅院不大,也很簡單,不過是幾間木屋,外麵還有一圈圍欄圍著,圍欄裡麵有一小塊地種著藥草,還有散養的幾隻雞在地上啄食,乍一看,除了住的有些偏僻,看上去和一個普通的農家差不多。
院子裡靜悄悄的,看不出屋內有沒有人,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他們也不敢隨意進去,便站在圍欄外,青峰揚聲問道:“請問有人在家嗎?”
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木屋內有動靜,青峰又揚聲道:“有人在家嗎?我們從平京城而來,求見鬱大夫。”
青竹忍不住湊到她家小姐耳邊道:“這位鬱大夫不會是不在家,去外麵給人看病了吧?”
青竹剛說完,中間一間木屋的門便“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個瞧著四十來歲,麵容普通,穿著一身灰布衫的男子從裡麵走出來,不耐煩地朝他們道:“吵
什麼吵,不見不見。”
看出來人脾氣不太好,沈靖婉笑著上前道:“請問這位可是鬱大夫?我聽說鬱大夫醫術高深,想請鬱大夫去給我娘看看病。”
“醫術高深?”男子一側嘴角嘲諷的扯了扯,他拿眼睛掃了沈靖婉一眼,“你們是從平京城來的?沒人告訴你們找我治病需要條件?”
“什麼條件你儘管提。”青竹昂首插嘴道:“我們老爺是大學士,隻要你能治好我們夫人,多少銀子都行。”
“銀子?”男子似笑非笑,“找我看病可不僅僅要給銀子,還要有人給我試藥才行。”
“試藥?”青竹一愣,她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青峰從一旁站了出來,“隻要你能治好我們夫人,我可以讓你試藥。”
“你?”男子挑剔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轉到沈靖婉身上,眼中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想求我去給你娘看病?”
“是的。”沈靖婉點頭,她看見男子眼中的神色,
心中了然,麵色如常道:“若鬱大夫真的能治好我娘,我願意讓鬱大夫試藥。”
“小姐!”青竹雖然不知道試藥到底是什麼,但是一聽就不是好事,聽見她家小姐的話,忍不住驚呼出聲。
男子眼中露出狂熱,邊往沈靖婉麵前走邊喃喃道:“這麼漂亮的臉蛋,要試什麼藥好?不如就先在臉上劃上幾刀,再塗上我剛製出的生肌膏,看看皮膚能不能重新長好。”
縱然沈靖婉做好了準備,聽見這樣的話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顫,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後退了兩步。
薛崇站到她的麵前,把她擋到身後,黑沉的目光鋒利的看著男子,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寒意,“你若敢這樣做,我一定會先在你的臉上劃上幾刀。”
男子眯起眼睛打量薛崇,冷哼一聲道:“小子,求我治病,還敢威脅我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最後被我怎樣了?”
薛崇冷冷看著他,“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讓她試藥不行,我可以讓你試藥。”
“世子!不行!”沈靖婉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使勁搖頭,她一路上就在擔心這件事,她之前不願意說出來就是怕發生這樣的事。
薛崇不為所動,伸手攥住沈靖婉的手腕,目光盯著男子,沉聲問道:“我替她試藥,如何?”
男子看戲的眼光在兩人之間轉了轉,“嘖嘖,真是情深。不過,”他話音忽的一轉,“我治病的條件一向是試藥的人必須是求我治的病人的親人。”
薛崇麵色難看,沈靖婉卻舒了口氣,她揚了揚唇角,朝薛崇笑了笑,“世子你看,試藥的人隻能是我。”
然後深吸一口氣,朝男子道:“鬱大夫,可不可以告訴我需要多少時日,如果時間太久,我娘身體不太好,我怕她支撐不住。”
“不會太久,一個月就夠了。”男子擺擺手,欣賞夠了兩人的神色,才又慢悠悠的開口,不懷好意地看著薛崇,“不過今日我卻改主意了,這樣一個嬌嬌柔柔的小姐禁不起折騰,你看起來卻是健壯的很,試起藥來也不用有顧忌,能折騰的久一點。就你來試藥了
。”
說完,男子眼中又露出狂熱的神色,他像打量一個貨物般打量了一下薛崇,扯開嘴角露出笑容,“跟我進去屋內,我現在便要拿你試一試藥。”
“你怎麼…”沒想到他竟然突然改了主意,沈靖婉大驚,話剛開口便被薛崇打斷,薛崇出聲道:“不僅一個月,我可以讓你隨時試藥,不過明日你便要跟我們回去給沈夫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