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扶著青竹重新上了馬車。
站在門口看著馬車走遠,薛崇出聲叮囑木雲道:“這事彆告訴我舅母還有林錦。”
木雲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胡亂點了點頭,便扶著他,領著鬱大夫回了後院。
馬車回到學士府,沈靖婉來不及回自己的院子,便迫不及待去了方氏那邊。
沈旬正在院子裡陪方氏,聽下人說女兒回來了,讓海棠和秋荷兩個丫鬟照顧夫人,正想出去看看女兒,剛出門還沒出院子就見她過來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大夫請到了嗎?”沈旬站在原地等女兒,然後便和她一起重新往屋裡走,關切問道。
“爹。”沈靖婉笑著叫了一聲,忽略他前一個問題,高興道:“找到了,明日就能來給娘看病。”
“那就好。”沈旬眉宇間隱著愁緒,夫人這病今年不同往年,眼見一天天暖起來了也沒見好,宮裡太醫開的藥沒有斷過,已經請了好些個大夫也束手無策,隻希望女兒這次特意從曲州請回來的大夫有用才好。
“婉兒回來了。”方氏臥在榻上,聽見兩人進屋的動靜,讓海棠扶著她起身。
“夫人躺著便是,何必起身。”沈旬進屋見了,忙上前攬住方氏靠近他懷裡,又怕方氏著涼,接過秋荷遞過來的衣裳披到方氏肩上。
“夫人快把手放進去,彆又涼了。”披好衣裳,沈旬又疼惜地握住方氏的手,放進錦被裡。
方氏靠在沈旬胸前臉有些紅,她和沈旬夫妻二十年,又生育了三個兒女,雖感情一直甚好,私下裡親密的事都做儘了,卻沒有在女兒麵前這樣親密過。
沈靖婉卻不覺得如何,她一直知道她爹娘恩愛,小時候也偷偷見過她爹和她娘親密,她笑盈盈對她娘道
:“娘,女兒把大夫從清河縣請回來了,明日就能來咱們府裡。”
“辛苦了,一路上沒累著吧?”方氏溫柔的看著女兒問道。
“不累,爹,娘,我先回去歇息了。”沈靖婉說完,不想打擾她爹娘溫存,轉身就離開了。
“這孩子,還沒問她把大夫請回來安置在哪裡了,這麼快就走了。”方氏無奈地笑了一聲,吩咐秋荷道:“大小姐剛回來還沒有用飯,去讓廚房把留的飯菜熱一熱,送過去。”
“是,夫人。”秋荷聽了退出了門去。
“婉兒這麼大了,夫人就彆操心她了,歇息吧。”沈旬摟著方氏躺回榻上,替她蓋好錦被,也去屏風後洗漱了一番,然後上了床,讓海棠熄滅了燭火退了出去,把方氏摟在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沈靖婉晚上沒睡安穩,做夢夢到了薛崇的傷。夢醒睜眼見窗外天剛微亮,院子裡靜悄悄的,還沒人起身,她睡不著了,索性取了個軟枕靠在身後,胡亂想著
薛崇的事。
也不知道他失了多少的血,隻是看木雲的反應,還有她在他胸前觸到的那一片濕漉漉的衣袍,失的血肯定不會少。
這個鬱大夫真是狠心,要人的血也就罷了,還專挑人的胸口,一次性要那麼多。他是用人血來…養蟲子?想起那晚木雲的怒吼,她本打算瞧一眼的,可是被薛崇遮住了眼睛。
他實在是幫了自己太多次了,這一次若是沒有他,為了治她娘的病,她的臉上怕是已經…沈靖婉伸手撫了撫臉頰,她想著薛崇的相貌,想著幾次被他摟在懷中被他的氣息包圍,隻覺臉頰滾燙,一顆心也是滾燙。
昨晚是翠容守夜,她輕手輕腳從外間進來,就見她家小姐靠在床頭,臉上紅撲撲的。
“小姐醒的這麼早?”翠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又看一眼她家小姐,驚奇道:“小姐臉這麼紅,昨晚睡的很熱嗎?”
“快讓我洗漱,用完早飯去永寧侯府。”沈靖婉垂下眼簾從床上起身,掩住眼中的羞惱道。
翠容也沒有在意,去門外喚了端著銅盆的小丫鬟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