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想玩什麼?”沈靖婉抱住阿淵,她三伯母家的沈靖蘭和阿淵差不多大,她哄慣孩子,轉頭見旁邊亭子外便是池塘,池塘裡幾尾錦鯉遊來遊去煞是好看,她低頭掏出帕子給阿淵擦了擦額上細密的汗,哄道:“跑來跑去多累,我們就在這裡喂魚好不好?”
阿淵過來之前已經在他的院子裡瘋跑著玩兒了好一會兒,這會兒是有些累了,再加上這位美貌姐姐身上香香的,還這麼溫柔的給自己擦汗,他姐姐都沒有這麼溫柔,阿淵對喜歡的人最聽話了,他點點頭,乖巧地答應道:“好,就在這裡喂魚。”
阿淵的兩個丫鬟聽見對話下去拿了魚食過來,沈靖婉牽著阿淵到亭子的圍欄邊坐下,瞅了瞅池塘裡的錦鯉,把魚食拋下。
木雲和鬱大夫磨嘰了半天,答應讓人他清河縣的家把他那些蟲子搬過來,也答應去幫他弄血來喂養這些蟲子,又讓鬱大夫教他一些醫術,好不容易談攏了溜
溜達達到花園裡,看見亭子裡的三個人,也走了過來。
“沈姑娘在陪阿淵喂魚?阿淵要不要給我比一比,我們同時撒魚食,看魚是吃你的還是我的?輸了的人要學小狗叫。”木雲平時最愛逗弄阿淵,走到沈靖婉和阿淵身邊,笑嘻嘻道。
“好,比就比。”阿淵被木雲欺負了好些次,他想聽木雲學狗叫,一口答應了下來。
阿淵興高采烈,和木雲在圍欄邊到處看應該指池塘裡的哪條魚為準,沈靖婉見阿淵有木雲護著當不至於掉下圍欄,便悄身出來到薛崇身邊,看了看他胸口小聲問道:“剛才…沒事吧?”
她還記著剛才阿淵在他身上胡亂扭動折騰的事情。
“沒事,阿淵平常不喜陌生人碰,他很喜歡你。”薛崇搖搖頭,想起剛才她摟著阿淵的畫麵,薛崇看著她,深邃的眼中有暖意。
“世子對林姑娘和小公子也很好。”沈靖婉偏頭看著他,越和他接觸,便越會發現,他並不如表麵上看
上去的那般冷漠。對人冷漠,也是因為彆人對他不好,她想起上次在練武場門口遇到的那個慶王府小公子,怯怯的叫他大哥,明明也是和阿淵差不多大的年紀,隻是他娘是現在的慶王妃,薛崇如何會對他和顏悅色的起來?
受傷不過一天,身體再好也是失血過多,現下在外麵待了這麼久薛崇也覺得有些困倦。
“世子回去歇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沈靖婉看見他眉眼間的倦色,體貼道。
阿淵正和木雲比輸了,要學狗叫又張不開嘴,聽見沈靖婉的話,忙顛顛的跑過來,不舍的問道:“姐姐要走了?”
“嗯,明日再來陪你玩。”沈靖婉彎腰笑眯眯刮刮阿淵的鼻子,領著碧巧便要往前院走。
“我送你。”薛崇走在她身邊,送她們出門。
沈靖婉說是不許薛崇讓侯府的人送鬱大夫過來,可是第二天沒等她派人去侯府接,侯府的人便用馬車送了鬱大夫過來,說是他們表少爺吩咐,以後每天都會
送鬱大夫過來學士府。
沈靖婉有些無奈,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薛崇還有這樣強勢的一麵。
接下來幾日沈靖婉偶爾會去侯府看望薛崇,都是在花園裡,阿淵似乎極喜歡她,每次她來了都會顛顛的跑過來,纏著她和自己一起玩。
侯府上下,除了木雲鬱大夫還有薛崇的貼身小廝九源知道薛崇受了傷,沒人再知道。為了不讓侯夫人發現,給薛崇補血的那些藥材都不能在廚房熬煮。沈靖婉知道了便讓自己府裡的廚房給她娘煮藥的時候順便一起給薛崇的也熬煮好,每日讓鬱大夫過來的時候帶回去,若她去侯府看薛崇,便會自己親自帶過去。
“沈姑娘今日又來了?”李氏在院子中修剪著花枝,聽見女兒的話,停下動作驚喜問道。
“是呢,他們在花園裡說話,阿淵很喜歡她呢。”林錦手指撥弄著花枝,這幾日她在阿淵口中聽到了沈姑娘好幾次,連她這個當姐姐的都有些嫉妒了。
“你表哥這麼多年總算是開竅了。”李氏臉上露出
歡喜的神色,之前沈姑娘為了給她娘治病去曲州請大夫,崇兒追著去了,她便知道崇兒和沈姑娘的事怕是要成了,果然,從曲州把大夫請回來,沈夫人的病能治好了,沈姑娘到他們侯府來的也勤了。
“你這表哥,怎麼儘讓人家沈姑娘自己到府裡來,也不接人家出去遊玩遊玩。”李氏說著又有些嗔怒,最近天氣一日比一日暖和,鼎香樓旁的湖邊垂柳都開始抽枝發芽,花樹也都長出嫩葉,不多久便會長出花苞,綻放花香,平京城中那些互有情意的男子女子,都紛紛到湖邊幽會踏青。
“不行,我要去好好敲打敲打他。”薛崇的婚事自他成年起,就是李氏的一樁心事,李氏把剪刀交給丫鬟,匆匆忙忙往花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