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法華寺後院的客房都被我包下來了,到時候我會讓青峰多帶些侍衛,前前後後的進出口都圍住,不讓他有機會和婉兒見麵。”沈旬冷哼一聲,手掌在方氏肩上安撫地拍了拍,“我若陪你去了把婉兒一人留在府中才不放心,這麼要緊的事情,婉兒陪在你身邊我也安心些。你在法華寺安心住著,那小子若是真心喜歡我們家婉兒,想必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去添亂。”
沈旬說的有理,方氏也放下了心點頭道:“就按老爺安排的。”然後讓秋荷過去知會了女兒一聲。
第二日一大早,沈靖婉就陪著方氏坐上馬車,想要清靜,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有女兒在一旁,方氏便隻帶了海棠一個丫鬟,沈靖婉也隻帶了碧巧一個,四個人坐一輛馬車,後麵一輛馬車放著這三日幾個人在山
上住宿要換洗的衣裳還有一些行李用具,又另派了一輛馬車接上鬱大夫。三輛馬車,青峰領著十幾個府裡最好的侍衛護在周圍,慢慢往法華寺去了。
“許久沒出府了,這街上還是這般熱鬨,瞧著都有些陌生了。”方氏掀開窗口的車簾往外看,瞧見街上來往的人群,歎息道。
方氏雖好了許多,但始終沒有大好,出門在外身上還是裹著披風,就算在馬車裡也沒有脫下來。窗外有陣陣微風,沈靖婉伸手替她娘把披風拉的緊了些,然後放下車簾,笑著道:“等娘病好了,就能經常出來了。”
“是啊,等娘好了,就帶你們三個一起出來。”方氏溫柔笑著看著女兒,裝作有些隨意問道:“你說我們今日去法華寺,世子會不會知道?”
“現在娘的事最重要,其他的我都不會在意。”沈靖婉眼眸眨了眨看著她娘,認真說道。
“好孩子。”方氏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臂,滿意的帶著笑意道。
“娘躺下歇一會兒吧,到法華寺還有一段路呢。”
示意海棠和碧巧把一旁的被褥展開,沈靖婉替她娘解開披風,說道。
“也好。”今日起得早正好有些困倦,方氏任女兒解了披風,然後躺到被褥裡合上了眼。
“大小姐,你也躺下睡一會兒吧。”馬車寬敞,方氏躺下後還有很大的餘地,海棠對沈靖婉道。
“嗯。”沈靖婉點了點頭,依偎到她娘身邊,雖閉了眼腦子裡卻還想著昨晚薛崇跟她說的話,她和娘已經在去法華寺的路上,不知道薛崇現在在哪裡,是跟在他們後麵還是已經到了寺裡?可法華寺的後院已經被他爹包下來了,外人根本進不去,他要如何見到她娘?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身下馬車慢慢搖晃,沈靖婉意識漸漸模糊,最後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婉兒醒醒,法華寺到了。”迷迷糊糊被她娘推醒,沈靖婉翻身坐起,方氏給她理了理衣裙,“快收拾收拾,我們要下車了。”
“已經到了?”沈靖婉揉揉眼睛湊到窗口掀開簾子看出去,馬車已經停了下來,鬱大夫已經下了馬車,
青峰在外麵候著,寺裡的住持領著幾位僧人也等在一旁。
扶著方氏從馬車上下來,住持言悟大師迎上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沈夫人,小姐。”
“住持,叨擾了。”方氏合起雙手,回禮道。
“沈夫人多慮了,後院已經準備好,這幾天沈夫人和小姐可以放心的住,絕不會有人去打擾。”言悟大師說完,囑咐身後的一位年輕僧人,“帶沈夫人和小姐去後院。”
“多謝。”方氏微微頷首,沈靖婉扶著她娘,還有海棠和碧巧兩個丫鬟,一起跟著年輕僧人,往前殿後麵的後院而去。
法華寺的後院很大,東邊的院落是僧人們居住的地方,客房在西邊,裡麵又分了南北兩個院落,女眷住在南邊的院落,為了保證清靜,住持給她們安排的房間在南邊院落最偏僻的位置,男眷則在北邊的院落,鬱大夫住在青峰的隔壁,帶去的十幾個侍衛,除了守衛客房院落的所有出口,還有兩個專門守在南邊院落的門口,不讓人隨意進出。
平日來寺裡上香的女眷多,因此南邊院落的客房也挺多,有十幾間的樣子,為了方便照顧,她們住了院落最裡麵相隔的兩間,方氏和海棠一間,沈靖婉和碧巧一間。
把帶來的這幾日要用的物件歸置好,已經快到晌午了,想起她娘還沒喝藥,沈靖婉吩咐碧巧道:“夫人的藥還沒熬,我們也不要麻煩寺裡的師父們,你去找個小師父借一個瓦罐再借一個爐子過來,我們這幾日就在院子裡給夫人熬藥喝。”
“是,小姐。”碧巧來過法華寺好些次,對這寺裡的路很熟,領了命就匆匆去了。
青峰就守在院子門口,見碧巧要去借爐子便和她一起去了,沒多久兩人便回來了,把爐子安置在了廊下,然後燃著了火,海棠把帶來的藥放進瓦罐裡,再加上水,慢慢熬煮起來。
許久未到這寺裡來,現在又是春和日麗的好天氣,方氏來了興致,對女兒道:“婉兒,走,陪娘去外麵院子裡逛一逛。”
說完讓海棠留在廊下熬藥,方氏挽著女兒的手,讓
碧巧跟在身後,三個人往院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