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院坐落在半山腰的邊上,周圍山林景致一覽無餘,就連對麵鬱鬱蔥蔥的樹林,錯落有致的山峰都看的清清楚楚。
方氏和沈靖婉走到一處圍欄,圍欄前再過半米便是傾斜向下的崎嶇陡坡,對麵遠處是開闊青翠的山峰樹林。
“在這坐一會兒吧。”圍欄旁有一方石桌,方氏在石桌前止了腳步,碧巧見了,忙從懷裡掏出兩塊手帕,給夫人和小姐墊到石凳上。
山上空氣清新,兩人坐了會兒就到晌午了,青峰尋過來請示道:“夫人,大小姐,寺裡的師父送齋飯過來了。”
“回去吧。”方氏和沈靖婉起身,回了南院。
法華寺的齋飯清淡可口,方氏和沈靖婉用了,然後海棠和碧巧也用了些,然後碧巧提著食盒到院子門口讓門口的侍衛拿去還給廚房的師父,沈靖婉扶著她娘在院子裡轉了轉消了消食,然後回屋休息。
服侍著夫人小姐歇下了,碧巧和海棠在廊下輪流守著熬藥的爐子,院子裡靜悄悄的,兩個人偶爾低聲說說話。
沈靖婉醒過來的時候,碧巧正坐在窗戶邊的榻上繡著手裡的花樣,這幾天她想著會很閒,就把繡了一半的花樣也帶來了。
“小姐醒了。”見沈靖婉醒了正要起身,碧巧趕緊放下花樣過來扶她從床上坐起。
“我娘醒了沒?”沈靖婉從床上坐起,慵懶的靠在枕上。
“還沒呢。小姐你先坐著,我去弄些熱水來給你洗漱。”碧巧說完便出去了,不多會兒就提了壺熱水回來。
用她們帶來的銅盆倒了些熱水,然後又兌了些涼水,沈靖婉清洗完,換好衣裳出去,見海棠還在守著廊下的爐子,走過去問道:“藥熬好了沒?”
“快了。”海棠拿扇子在爐子旁扇了扇,問道:“大小姐,夫人還在睡,要不要把夫人叫醒喝藥?”
“先不用,把藥盛起來放一旁,等涼了再把我娘叫
醒。”沈靖婉抬頭看了看明豔的太陽,招招手招呼碧巧,“和我去外麵走走。”
碧巧跟在她身後,兩人慢悠悠出了院子。
鬱大夫還是第一次來這鼎鼎有名的法華寺,晌午用了齋飯又歇了會兒,就到院子裡來閒逛。
在院子裡逛了一會兒,忍不住暗暗讚歎,真是不虧為第一的佛寺,這後院都建的極為清幽雅靜,四周景物又雅致,地處半山腰,院內竟還修了一個湖。
沈靖婉正坐在湖邊看湖中遊來遊去的魚,手裡拿著剛讓碧巧去要來的魚食不時拋向湖麵,惹魚群爭食,幾尾魚不時躍出水麵。
遠遠見鬱大夫過來了,沈靖婉把魚食遞給碧巧,起身笑盈盈打招呼道:“鬱大夫。”
“沈姑娘。”鬱大夫走過去朝她點點頭,這半個月每天進出學士府兩人已經熟了,見湖中魚兒爭食挺有意思,鬱大夫朝碧巧招手,“把魚食給我。”
示意碧巧把魚食遞過去,這一路上沈靖婉一直都在疑惑昨天鬱大夫在她爹娘麵前的那番話到底是真的還是為了讓她娘出門編的,見四周隻有他們三人,便開
口問道:“鬱大夫,我娘的病這三天真的是最關鍵的時候,一定要找個這樣安靜的地方針灸才行嗎?”
“當然不是,你娘的病都快好了,這三天像往常一樣紮針就好了,完全不需要換地方。”鬱大夫掂著魚食往湖裡扔,邊扔邊漫不經心道:“都是侯府的那個侯夫人,她讓我騙你爹娘的,就為了把你娘騙出府,讓你那個相好,就是薛崇那小子,能和你見麵,求她把你嫁給他。”
被他說得臉一紅,沈靖婉也不計較他的話,好聲好氣的接著問道:“那您知道世子要如何見我娘嗎?他也不在這後院中,就算他上山來了,這後院也進不來。”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從不關心這種事。”鬱大夫哼了一聲,他每日操心他房中的那些寶貝蟲子都操心不過來,哪有閒心管這個?能幫他們編瞎話騙騙人,已經很不錯了。
見她臉上有些失落,鬱大夫難得好心的補充了一句,“不過你放心,侯夫人既然能讓你和你娘來這裡,他們想必定是有辦法。”
“你娘有沒有在歇息?她醒了我好過去紮針。”鬱大夫把魚食都撒到了湖裡,拍拍手問道。
“應是快了,要是我娘醒了,我會讓人去請鬱大夫。”沈靖婉答道。
“那好,我先去彆的地方轉一轉就回。”鬱大夫說完,就慢悠悠走了又去彆的地方轉悠。
見他走了,沈靖婉也帶著碧巧回去南院。
“小姐,原來到這裡來都是侯夫人和世子的主意啊,我還以為鬱大夫昨天說的話是真的,替夫人好一頓擔心呢。”回南院的路上,碧巧撫了撫胸口,說道。
“嗯,這件事記得彆讓海棠和我娘知道了。”沈靖婉小聲叮囑她道。
碧巧點點頭,“放心吧小姐,我不會告訴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