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我看你才是最寵他的,要不然他怎麼這麼黏你?”沈靖婉笑著推推他,“你出去先陪他玩玩,我換一身衣裳,然後再帶他去城外的竹林邊抓魚。”
薛崇握住她的手親了親她,才打開門出去。
沈靖婉換好衣裳,三個人一起出了院子往門口去。
“表哥表哥我要騎大馬。”阿淵興奮地扯了扯薛崇的袍子,薛崇直接蹲下身,讓阿淵坐到自己脖子上。
“小心些,彆摔了。”沈靖婉在一旁,看著阿淵坐在薛崇脖子上的小身體扭個不停,擔心道。
“沒事。”薛崇伸手拍了拍阿淵的小屁股,阿淵才安分下來。
三個人往王府大門口走,穿過花園,遊廊下薛清遠遠看見他們的背影,看著騎在薛崇脖子上的阿淵,不由得露出羨慕的目光。
三個人上了馬車到了城外的竹林。竹林清幽,又有一條小溪湍湍流過,比彆處要來的涼爽一些。他們到的時候,沈靖庭和木雲已經在那裡,兩人赤著腳站在溪水裡,岸邊胡亂扔著他們抓的一些魚。
“姐姐,姐夫,你們怎麼來了?”沈靖庭從溪水裡上來,抹了抹臉問道。
“阿淵從家裡偷偷跑出來,帶他來這裡抓魚玩。”沈靖婉從馬車上下來走到弟弟麵前,見他褲腿衣袖全濕了,臉上也全是水珠,忍不住蹙起眉,掏出帕子給他擦了擦臉,又給他挽起衣袖,問道:“倒是你,怎麼來了?我記得爹最近幾日都在家,你就不怕被他發現?”
“咳,爹忙著呢,就算在家也沒時間去管我,姐姐你放心吧?”沈靖庭由著姐姐給他挽衣袖,笑嘻嘻道。
“你可彆太忘形了,要是真的被爹發現了,你就慘了。”沈靖婉曲起手指敲了敲弟弟的腦門,警告道。
“嘿嘿嘿,不會的。”沈靖庭滿不在乎地搖頭。
阿淵一心想著來抓魚,可他太小了,還不能下水,隻能在小溪邊尋了一塊乾淨的石頭讓他坐下,幫他脫下鞋襪,小腳丫在溪水裡興奮地劃來劃去。
沈靖婉在一旁看著阿淵,薛崇和木雲還有沈靖庭在水裡。
“師父如何了?”木雲之前回了山上看望師父,前兩日才回來,薛崇邊彎腰盯著水裡遊來遊去的魚,邊問道。
“挺好的,能吃能睡,時不時還到山下的鎮子上看個戲,聽個曲,日子過得可彆提有多滋潤了。”木雲彎下腰又把褲腿往上麵卷了卷,說道。
“他還是不願意下山?”看準魚,一樹杈便叉了下去,薛崇摘下魚扔到岸上,然後又問道。
“願意才怪呢,他說天下要不太平了,死活不下山。”木雲搖搖頭,想起來又道:“哦,對了,他說你老不回去山上看他,他要和你斷絕師徒關係。”
自動忽略了木雲的後半句話,薛崇皺起眉,“太子剛繼
位,現在天下一片安定,漠北又無戰事,怎麼會不太平?”
木雲攤手,“這我哪裡知道?反正我悄悄算了好幾卦也沒瞧出什麼。不過你也知道,師父總有些神神叨叨的,問他又不講清楚,但是吧,他講的還從來沒有錯過。”
“這天下都要不太平了,你什麼時候帶沈姑娘回去看師父?”木雲看了一眼在溪邊照顧阿淵的沈靖婉,小聲問道。
薛崇也抬頭看了溪邊一眼,沉默片刻道:“我還沒告訴她師父的事情。”
“為什麼不告訴?師父這老頭兒就是邋遢了一點,又不會吃人。”木雲瞪眼看他,忽然反應過來,“你是不想她知道你失蹤那幾年在山上的事情?”
薛崇點點頭,扯了扯嘴角苦笑,“我怕她接受不了。”
木雲不說話了,若是一個尋常女子也就算了,可是沈姑娘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知道了那些想來是會接受不了的。
“姐夫,木雲,你們在說什麼?”沈靖婉抓魚抓的歡,一轉頭就見薛崇和木雲兩人在一起也不知道一直在說什麼,忍不住朝他們丟了條魚過來。
薛崇反應迅速,在他把魚丟過來的瞬間就反手抓住了。
沈靖庭眼睛一亮,踩著水跑過來就高興道:“姐夫,你再教我幾招唄,上次在練武場上我差點就贏了。”
沈靖庭現在膽子越發大了,趁著他爹在家都敢時不時往練武場跑。每次去偷偷摸摸的,就怕被裡麵的官兵認出來,幸好有薛崇在裡麵給他打掩護。
“到岸上去。”薛崇朝沈靖庭招招手,沈靖庭練武很有天賦,他不介意多教他一些。
太陽下山的時候他們才從城外回王府,阿淵的小臉玩的紅通通的。王府外停著侯府派來的馬車,李氏身邊的春兒等在馬車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