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醒酒湯,薛崇清醒了些,他把沈靖婉抱到腿上坐下,拇指在她細膩滑嫩的手腕上輕輕摩挲,低聲道:“明日我就要去宮裡當差了。”
他和舅舅已經把皇上要的衛隊訓練好,皇上上次看過之後甚為滿意,明日開始就要進宮在皇上跟前當差了。
“明日是不是要早起?我先把官服給你拿出來,省得明日起來還要找。”想起前兩日剛送過來的官服,沈靖婉說道。
“不急,等會兒在拿。”薛崇又抱著她溫存了會兒,才放她起身。
沈靖婉開門讓翠容和青竹把熱水抬進來,兩人洗漱完,才把薛崇明日要穿的官服找出來放到床頭。
第二日天沒亮,薛崇就起身了。沈靖婉揉著困倦的眼也要起來,薛崇攔住她,給她蓋好被子讓她接著歇息,自己穿好官服,然後放下紗帳,打開門喚人端熱水進來洗漱。
等收拾好了,薛崇又走到床邊低下頭拂開她的秀發在她光潔的額上親了親,才轉身出去帶上了房門。
薛崇去了宮裡當差後再不能如在練武場的時候那樣隨意,每日早出晚歸,一切都要聽皇上的調度。他和白彥都在宮裡,漸漸走動多了起來,偶爾兩人還會感慨,在漠北軍營中時的自由光景。
這日沈靖婉先回了學士府,她把碧巧和青峰的事給她娘說了,她娘也覺得這兩人合適,應下來會和青峰探探口風。沈靖婉從學士府出來,路過東正街,想起木蓉的腳傷,便又去了木蓉家的鋪子。
木蓉前兩日腳傷剛好,見她來了,想起有好些日子
沒逛街了,就把鋪子的事都扔給木雲看著,和沈靖婉去了街上。兩人在街上逛了一下午,木蓉本就是做生意的,又伶牙俐齒,在街上一通砍價,兩人買了好些東西,眼見天色不早了,才意猶未儘的回去木蓉的鋪子。
走到鋪子門口,正遇上從馬上翻身下來的白彥,沈靖婉驚異地叫他,“白大哥,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木姑娘。”白彥說著,看到木蓉好端端的站在麵前,揚眉道:“喲,幾日不見,你腳傷已經好了?”
“找我什麼事?說完就快走。”木蓉氣哼哼瞪著他,她還記著上次在宅子門口他調笑她的話。
看著她氣哼哼的眼神,明豔的臉上因為氣惱染上了一層胭脂般的薄紅,白彥心情沒來由的大好,拇指在虎口她上次咬的位置輕輕撫了撫,想起這次來的目的,他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手帕裡包著一個玉簪,他遞到木蓉麵前,“喏,你看看。”
木蓉接過手帕,拿起玉簪看了看,然後一言不發徑直進去了鋪子裡。
沈靖婉一直在旁邊看著兩人的互動,瞧著白彥把玉簪給木蓉,明澈的眼睛忍不住眨了眨,白大哥莫不是已經和木姑娘好上了?
白彥轉頭,就看見沈靖婉睜大眼眸看著自己,他搖頭輕笑道:“彆瞎想,這玉簪是我娘在這裡買的,她昨日摔到地上了,把簪子上摔掉了一小塊,才讓我拿來讓木姑娘看看能不能修補好。”
白彥說完,又問她,“今日換班早,我從宮裡出來的時候,薛崇也出來了,你不回去?”
“現在就回去。”沈靖婉彎唇笑了笑,轉身進去鋪子。
因為天色晚了,鋪子裡的夥計都走了,隻剩下木蓉和木雲。木蓉正把白彥給的那隻簪子放進盒子裡,大概是想著等明日再修補。木雲正在一旁等她。
沈靖婉眼睛轉了轉,心下突然有了主意,急忙走過去對木蓉說道:“木姑娘,剛才白大哥在外麵說,白夫人急著用這隻簪子,希望木姑娘今晚就能把它修補好。”
木蓉放簪子的手一頓,抬頭驚訝道:“這麼著急?
”
“是啊,聽白大哥的意思好像白夫人明天有什麼宴會,她很喜歡這隻簪子想要帶著它去。”沈靖婉毫無說謊的心虛,笑眯眯的說道。
說完,她又對木雲道:“你師兄找你有些事,你跟我一起走吧。”
拉著木雲出門,見白彥拴好馬正要進來鋪子,沈靖婉忙攔住他壓低了些聲音道:“白大哥,木姑娘正在裡麵修補簪子,說讓你等她一會兒。”
“這麼晚了還修?”白彥驚詫道。他不著急,進來本是想說一聲改天再來拿簪子。
“木姑娘說不礙事的,一會兒就修好。你就在旁邊等等她。我們就先走了。”沈靖婉說完,拉著木雲上了馬車,催促車夫快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