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歎了口氣,“哎,隻能這樣了。”
沈靖婉勸了趙氏好一會兒,才把她勸慰好。
回去的馬車上沈靖婉麵色沉重,薛崇皺眉問她,“你怎麼了?”
從得知白彥要去漠北開始,她臉上的神色就不大好,自己要去漠北的時候,她也不像這般擔心。
沈靖婉蹙眉,含糊解釋道:“白大哥這次去,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沒等她說完,薛崇捏住她的下巴,麵色深沉盯著她,“你擔心他?”語氣中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見他又吃醋了,沈靖婉有些哭笑不得,可又不能跟他解釋清楚,突然想起木雲,她忙拍了拍薛崇的手道:“你們這一次去漠北還不知道會遇上什麼危險,不
如去讓木雲算一卦,也好安安心。”
薛崇有些不滿,他說她擔心白彥的時候,她竟然沒有否認,還用木雲來轉移話題。沈靖婉沒管他的不滿,跟車夫說了一聲,重新回去將軍府叫上白彥,然後往木家鋪子去了。
木雲和木蓉也已經知道了薛崇和白彥要去漠北的消息,見他們來了,木蓉在樓上招待客人,木雲興衝衝帶著他們往後院走,“來的正好,快快快,我給你們算上一卦,看看你們這次去漠北是吉還是凶。”
後院中有一間房是木雲往日休息時所用,木雲各取了薛崇和白彥一滴血,就關上房門進屋去搗鼓了。
三個人等在院子裡,薛崇繃著張臉,麵色冷冰冰的,自從沈靖婉回去將軍府叫上了白彥,他的麵色就沒好過。
白彥和他說了幾次話都不理,白彥摸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他們在將軍府分開也不過一刻鐘,也不知道哪裡就惹到了他。
等了好一會兒,木雲才從屋裡出來。他似乎耗費了好些精力,麵色有些蒼白難看,搖搖晃晃走到三個人
麵前。
薛崇皺眉看著他,他雖然沒有跟著老頭子學卜卦,但他也知道有時候卜算會耗費卜算人的精血,他扶住木雲道:“進屋再說。”
沈靖婉也看出木雲有些不好,進屋後她從茶壺裡倒了杯熱茶推到木雲麵前,才道:“喝口熱茶先緩緩。”
“我剛卜算了,師兄這次去漠北沒什麼事,能平安歸來。隻是白大哥…”木雲歇了歇,轉頭看白彥,麵色沉重,“是凶卦,大凶。”
白彥嘴角原本噙著笑,這一下突然僵住了。薛崇一直冷冰冰的麵色也裂開了,他追問道:“大凶?”
“嗯。”木雲沉重的點點頭,“我為了以防萬一算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大凶,沒有一次例外。”
“白大哥,要不然,你還是彆去漠北了…”沈靖婉蹙眉開口,說到一半她又停了下來,她雖然知道白彥這一行的凶險,可是皇上旨意已下,漠北一行是無論如何都更改不了了。
果然白彥長歎了口氣,“皇上都下了旨意,我要是
不去就是抗旨。我才去主動請纓,又突然說不去了,把皇上惹怒了,我一樣是大凶。”
“有沒有什麼化解的方法?”白彥問道。
木雲看著他搖搖頭,見三人麵色都灰暗了起來,他撓撓頭,想了想道:“雖然暫時還沒有化解的方法,但這卦象隻是這一時的。說不定你們這一行,會遇到什麼機緣,然後出現生機,到時卦象自然而然就會變了。”
白彥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雖然我現在的卦象是大凶,但去了漠北也不一定會出事?”
“也可以這麼說。天上星辰瞬息萬變,何況是人。一個念頭一個方向變了,人的卦象也會變。隻是需要機緣的出現。但是這機緣…”木雲遲疑的看著他,“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遇得上,我師父說過,這世上的大部分人,一輩子都不會遇上機緣一次。”
白彥剛揚起的嘴角耷拉下來,他趴到桌子上直歎氣,“早知道這樣,我之前就先來找木雲算上一卦了。我才不會去找皇上主動請什麼纓。”
沈靖婉臉上也滿是憂愁,她若早知道白大哥有這個
打算,早就攔著他了,也根本不會讓他去到皇上麵前。
屋子裡的人都沒有說話,薛崇沉默片刻突然開口道:“師父說的大部分人一輩子不會遇上機緣一次,是指那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將會發生什麼事的人。白彥既然已經卜算出了大凶,就不包括在內。木雲這次的卜算就是白彥的機緣,既然機緣已經出現,隻要我們這一行多加小心,白彥未必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