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一說,好像確實有理。白彥有了精神,木雲想了想也點頭道:“師兄說的也有道理,你們還有兩日才出發,等你們出發那日,我再給白大哥卜上一卦好了。”
如此幾個人的心情總算輕鬆了些,出了房間往前麵去,白彥和木雲在後麵走,白彥突然對木雲說道:“這件事彆告訴你三姐。”
木雲眨了眨眼睛,看來白大哥真的喜歡上了他三姐,不想他三姐替他擔心。木雲點了點頭,答應了他。
木蓉見他們去了後院這麼久才出來,蹙眉抱怨了他們幾句,然後問木雲卜算的如何。木雲按白彥吩咐的,隻說是大吉,把他的事情隱瞞了下來。
沈靖婉和薛崇也知道白彥是不想木蓉擔心,默契的也沒有說出口。在鋪子裡待了會兒,兩人便告辭回去了王府。
晚上兩人歇息,見薛崇還是麵無表情的模樣,沈靖婉乖巧的依偎在他懷裡,仰頭看著他,輕聲問道:“
還在生我白日裡擔心白大哥的事呢?”
“你擔心的對。若不是你拉著他去木雲那裡,還不知道他這次去漠北竟會是大凶之兆。”薛崇大掌在她肩頭輕撫,眼中神色若有所思。
正好把上一世白彥在戰場上戰死的事情說出來,沈靖婉趁機說道:“我看你們去漠北,最凶險的就是在戰場上,白大哥的這次大凶之兆,莫不是會應驗在戰場上?”
這一次確實非同一往,連他都不敢說有太大的把握,若到時候真的在戰場上出了什麼事…薛崇沉思良久。
知曉他聽進去了,沈靖婉略放了心。她想起前一世,白彥是直接就在戰場上戰死的,連醫治的機會都沒有。這一次不求白彥能在戰場上平安無事,隻求他能留一口氣,給他一個讓大夫醫治的機會。
“你們軍營中若有醫術高超的大夫隨行,能起死回生就好了…”沈靖婉不知不覺,把心裡的話喃喃自語說了出來。
薛崇心中一動,漠北軍營中雖有軍醫,但醫術遠遠
算不上高超,更談不上起死回生。要說真正能起死回生的大夫,倒是真的有一個…
薛崇思量片刻,心中有了主意。
心中有了主意,白彥的這件事便放下了。他低頭看沈靖婉,見她還是一臉的擔憂,忍不住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手指在她小巧玲瓏的耳朵上輕輕揉捏,低頭咬了咬她鼻尖,低聲道:“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我?”
沈靖婉被他揉捏的耳朵癢癢,低笑著回過神,在他堅硬的下巴上輕輕摸了摸,笑道:“木雲說了你這次去會沒事的。”
“他說沒事你便一點都不擔心了?”薛崇氣的牙癢癢,大掌從她寢衣寬大的衣袖裡伸進去作亂,腦袋埋在她頸項間胡亂的拱,“我要是在戰場上受了傷呢?”
上一世從漠北傳回來的消息,和蠻夷的那一戰,他們莊朝的軍隊大捷。這個男人在戰場上英勇無畏,甚至在萬千人馬中浴血奮戰取下蠻夷首領的首級。就是這一戰,讓這個男人從此名聲大震。
前一世傳回的消息中把他渲染的如同戰神般,並沒
有說他在戰場上有沒有受傷。現下才驚覺,他們這一整日都在為了白彥的事情奔走,她竟然都忘了這個男人就算不會有事,但也是會在戰場上受傷的。
“答應我彆受傷,你要平安的回來。你身上的這些傷痕,彆再增加了。”沈靖婉心中忽的湧出心疼和歉疚,雙手在他的胸口和肩背上,那些陳年留下來的傷痕上細細撫摸,靠在他耳邊輕輕喃語。
“怎麼?現在才心疼了?”薛崇唇角勾了勾,抬頭看她,卻見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水光瑩瑩,竟是快哭了。
沈靖婉眼睛輕輕一眨,眼淚就沾濕了睫毛,順著眼尾滑落下來。
“彆哭了,我答應你不受傷。”他們成親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哭,薛崇慌了神,一邊安慰一邊低頭琢吻她眼角邊的淚。
沈靖婉緊緊抱著他,獻祭一般把自己的唇湊了過去。
因著她的順從,前一晚便折騰的有些狠了。一大早薛崇悄悄起身洗漱好,吩咐碧巧幾個丫鬟彆進房打擾
她讓她多睡會兒,然後就去了永寧侯府找他舅舅商量出發去漠北的事宜。
等他走後,雖然腰酸腿軟,但沈靖婉還是強撐著從床上起身,讓幾個丫鬟服侍洗漱好,坐上馬車往木家的鋪子去。薛崇兩日後就要出發,她想要親手把要送他的玉佩雕琢好,讓他帶去漠北,保護他平安。
到了木家鋪子,沈靖婉見木蓉也在雕琢一塊玉佩,忍不住驚奇道:“木姑娘這也是要送人的麼?難不成是送給白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