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也正有此意,他已經摸清了城中的情況以及城門的布防,不必再冒險來回進城。
“我不在,你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等著我。”薛崇手指在她臉頰上輕輕撫摸,眼神幽深凝重。
沈靖婉輕輕點點頭,知道他話裡的意思是讓她等著他光明正大的回來,握緊他的手,“你在城外也要注意安全。”
“這個你拿去給齊王,他有用。”從袖子裡拿出顧雲音送的那個錦囊,沈靖婉遞給薛崇。
薛崇接過錦囊握緊,這錦囊裡藏著瑞王的秘密,隻要宣揚出來,瑞王就要從正陽殿的位置上滾落下來。隻是這秘密卻不能隨意宣揚出來,現在這平京城是瑞王的天下,若是把他激怒了,平京城的百姓定會遭殃。最好是等到最合適的時候,等他放鬆警惕,再給他致命一擊。
薛崇低頭親了親沈靖婉,最後深深看了她一眼,再沒有多留,乘著夜色悄然離開了。
因著齊王帶著人馬的到來,城內氣氛一日比一日緊張,城外的消息不時傳進來,說是瑞王派出去攔截齊王的兵馬節節敗退,齊王正在一日日朝著平京城逼近。
這樣的消息傳到瑞王耳中,瑞王一日比一日暴躁,朝堂上的大臣們也有些惴惴不安,眼看齊王就要打過來了,若到時候齊王贏了,那他們這些整日在瑞王跟前的不就會被當成瑞王的同黨來看待?如此一想,大臣們紛紛稱病待在府中不上朝,朝堂上的人一下少了一大半。
“氣死本王了,禦林軍呢,去把楊業那幾個老東西抓起來,本王要治他們的罪!”從正陽殿下朝到了禦書房,瑞王氣的發狂,把書桌上的奏折全部掃落到地上,怒吼道。
“王爺息怒。”左相唐勁言緊緊跟在瑞王身後,聞言忙開口安撫道:“楊業那幾個不足為懼,以後再料理他們也不遲,現在最要緊的是齊王帶著人馬快到平京城了,要想個法子牽製住他才是。”
“還有什麼法子?當時他還在漠北的時候,本王就
應該派人過去悄悄讓他死在戰場上!”瑞王儀態儘失,惡狠狠道。
唐勁言一派的穩重淡定,“王爺忘了,齊王的妹妹平陽公主可是還被我們軟禁在宮裡。齊王素來疼愛他這個妹妹,有平陽公主在,就算不能把齊王打退,也能讓他在城外不敢輕舉妄動。”
想起手中還握著齊王的這個軟肋,瑞王理智回複了一些,麵無表情吩咐旁邊的禁衛,“多派幾個人去看著平陽,以防齊王派人潛入宮裡想偷偷救她。”
“跟在齊王身邊最得力的將士是慶王府的世子薛崇,他的夫人也要派人盯住。”唐勁言在一旁補充道。
“沈旬的女兒?既然如此,不如把她還有學士府的人都抓到牢裡關起來。本王聽說薛崇雖然生性冷淡,但他對這個夫人倒是看重的很。”想起之前沈旬曾經在正陽殿上下過他的麵子的事情,瑞王眼中露出陰冷的殺機。
唐勁言一直和沈旬不和,現下他有機會把沈旬下獄,他當然樂意,但現在卻不是做這個的時候。唐勁言冷著臉不情願地求情道:“王爺不可,沈旬在朝堂幾
十年,人脈聲望積累深厚,從他門下出來受過他恩惠在各州府為官的,人數眾多。王爺現在位置本就不穩,若無端把他下獄,引的各州府還有百姓不滿,對於我們目前的處境,無疑會雪上加霜。”
瑞王心生不滿,惡狠狠的問:“那隻能派人盯著?”
“不錯,沈旬隻是一介書生,把他關在府中不讓他和外界接觸,他就什麼都做不了了。至於沈靖婉也隻是個女子,先派人盯著她,要緊時候再讓人抓住她去威脅薛崇就行了。”唐勁言點頭道。
瑞王陰著臉沉思片刻,才吩咐人下去辦。
沈靖婉發現,這幾天隻要她出門,身後就會有人跟著。她起先以為是壞人,後人才發現那些人都是宮裡出來的,是瑞王派來的人。她想要去找爹娘還有舅母商量,卻發現,學士府和永寧侯府門口都增派了人馬看守,不讓任何人進出。
她就這樣和學士府還有永寧侯府都斷了消息,又不想去給木蓉添麻煩,隻每日待在院子裡忐忑的等著,隔兩天便讓紅菱或綠衣出去探聽城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