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紅菱和綠衣傳回來的消息,沈靖婉知道城外形勢漸漸嚴峻,齊王帶著人馬到了,已經和瑞王留在城外的人交過幾次手。
自從發現出門有人跟蹤她後,沈靖婉便明白了瑞王的心思,薛崇跟在齊王一側,瑞王是想在要緊的關頭抓她去威脅薛崇。明白這個後,沈靖婉更是一步都不跨出院子了,雖然薛崇和慶王爺關係淡薄,但他們現在好歹住在這慶王府內,明麵上慶王爺還是瑞王的皇叔,她就不信,瑞王敢大張旗鼓的派人來抓她。更何況,這院子周圍,薛崇派了護衛保護她,一般人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來的。
這般警惕,然後她還是遺漏了一個人,就是慶王府的王妃唐氏。
自從上次在墨園下手,僥幸讓沈靖婉逃過去了,唐氏按兵不動了一段時間,後來發現沈靖婉沒有懷疑到她的身上,才漸漸放了心。她原本在等下一次機會再對沈靖婉出手,誰想到,皇上卻突然出了意外駕崩了,混亂中她爹協助著瑞王掌控住了皇宮,在幾位皇子中暫時上了位。
瑞王若是坐穩了位置,那她爹就成了國丈爺,他們唐家就要權勢滔天,不過是一個慶王世子的爵位,到時候隻要尋一個由頭廢了薛崇的世子之位,那爵位不就會自動落到自己的清兒身上?什麼沈家,什麼永寧侯,還值得他們唐家忌憚?
可是沒等她高興多久,齊王帶著人馬從漠北趕了回來。他們哪裡能想到這個一直遠離平京城,不受看重的王爺,已經在漠北培養起了自己的親信和部下。
齊王帶的人馬都是在漠北和蠻夷打過仗的,哪裡是瑞王手裡那些隻在練武場上訓練過的官兵所能比的。齊王的人馬從漠北過來一路勢如破竹,不過月餘就已經兵臨平京城城下。
瑞王和唐勁言在正陽殿坐立難安,唐氏在王府內也是坐立難安。瑞王若是倒了,那她唐家也定會跟著遭殃。雖然她已經嫁給了慶王爺,慶王爺會護著她,遭殃也和她無關,但可惡就可惡在,那個薛崇是跟隨在齊王身邊的,若是齊王上了位,薛崇就會成為齊王麵前的功臣,到時候這個府裡莫說她了,怕是王爺都說不上話。她的清兒會背上祖父反叛之名,永遠抬不起
頭。
她要想儘辦法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唐氏院子裡,紫蘇匆匆從屋外進來,在唐氏耳邊輕聲說道:“人沒能進去,都被打了出來。”
“什麼?”唐氏眉頭緊蹙,麵色嚴肅,“這次派了十幾個人都沒進去?”
紫蘇麵色也有些難看,“她院子周圍的那幾個護衛,還有她身邊的那兩個丫頭,功夫都實在厲害,派去的十幾個人打不過他們。”
“都是廢物!”唐氏狠狠罵道。
“再多派一倍的過去,我就不信,她那幾個人能攔住幾十個人!”唐氏攥緊手指,冷聲吩咐道。
紫蘇遲疑道:“可是幾十個人會不會動靜太大了一些,到時候若是讓王爺知道…”
唐氏狠狠咬著牙,王爺一開始就不願意參與這場皇位的爭鬥,對他來說,不管是瑞王還是齊王登上皇位,他都是他們的皇叔,地位身份不會變,誰有要贏的趨勢他才會幫誰。在齊王朝平京城逼近的時候,王爺也叮囑過她,讓她老實待在王府裡,不要再和左相府
還有瑞王有什麼接觸。
現下的形勢眼看是齊王占了上風,王爺雖然不喜薛崇這個兒子,也不在意沈靖婉這個兒媳,可他在意他的王位是否穩固,若是讓王爺知道她要把沈靖婉交出去給瑞王用來威脅薛崇和齊王,他不僅不會同意,說不定反而還會把她關起來,不讓她再輕舉妄動。
“既然不能進去,不如想個辦法把她引出院子。”唐氏陰沉著臉沉思良久,冷冷道。
這已經是悄悄來襲的第三波了。沈靖婉給紅菱和綠衣檢查身上的傷處,翠容和青竹拿了傷藥給守在院子外的護衛送去。許是因為齊王帶著人馬逼到了城門口,瑞王慌了神,三番兩次派人來抓她。但他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帶人到慶王府來,一是瑞王現在人手不夠,他的大部分人馬都派去了城門口對抗齊王,二是慶王爺雖在朝中不管事,但他威嚴仍在,府中護衛也不是吃素的,她名義上又是他的兒媳,總不至於眼看著她被瑞王抓了去。
已經到了要抓她去威脅薛崇的地步,那齊王的妹妹平陽公主那裡豈不是更危險了。沈靖婉邊給紅菱和綠
衣包紮傷口邊沉思,她記得上一世就是在齊王和瑞王對峙的時候,平陽公主遇到危險,顧雲煙搭救了她,最後顧雲煙才靠著這個恩情,身份和地位水漲船高的。現在城中混亂一片,也探聽不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