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不知道是瑞王顧及不到這裡還是他分不出多餘的人過來,院子總算安靜了下來,但紅菱和綠衣不敢懈怠,時刻跟在小姐身邊。
這日院外突然來了個小丫鬟說是送信進來的,紅菱出去盤問了一番,又接過看了看,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拿給沈靖婉看。
沈靖婉正在院中散步,早就看見了,又看見紅菱臉上的神情,找她要了過來,打開信一看,麵色大變。
信不知道是誰寫來的,說是木蓉被他抓了,若是想救她,就親自出府去東正街旁的烏衣巷,若一個時辰後還不去,就把木蓉扔進城中的湖裡。
看完信,沈靖婉忙讓九源出府去木家鋪子一趟。九源匆匆去匆匆回來,直道木蓉真的被人抓了,現在人不知道去向,鋪子和木家的宅院裡都急成了一團。
沈靖婉麵色凝重,雖然知道這個會是陷阱,但她想起木蓉的安危也顧不得了,不顧幾個丫鬟的阻攔,讓九源備好馬車出府。
九源趕車,四個丫鬟陪沈靖婉坐在馬車裡,身後還跟著原本守在院子外的那幾個護衛,往信上說的烏衣巷而去。
烏衣巷是東正街最裡麵的一條巷子,巷道幽深窄小,沒什麼人經過。馬車在烏衣巷巷口停下,往裡略走了走,就見裡麵停著一輛馬車,周圍沒有人。
紅菱讓沈靖婉在巷口等著,她小心走到馬車旁掀開車簾一看,木蓉被人綁著,昏倒在馬車內。
紅菱忙給木蓉鬆了綁,翠容上前和她一起攙扶起木蓉往她們的馬車走,沈靖婉也急忙跟上,幾個人剛上了馬車,巷子口突然來了一批人,護在馬車周圍的護衛和他們打了起來。混亂中,護衛給馬車開了一條道,九源駕著馬車疾馳逃了出去。
雖然大部分的人都被那些護衛攔了下來,但仍是有幾個追了上來。紅菱和綠衣為了保護沈靖婉,跳下馬車和那幾個人纏鬥到一起。九源駕著馬車一路狂奔,眼看就要回到王府,卻被後麵的一個人追上,把他踹下馬車,換了個方向,駕著馬車而去。
沈靖婉最後的記憶,就是那人停下馬車後,打暈了朝他撲過去的翠容和青竹,然後是自己,等她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狹小的漆黑的屋子裡,四周門窗緊閉,隻有微弱的光線從釘著木條的窗口投射進來。
想起和自己一起的翠容青竹還有昏迷的木蓉,沈靖婉急忙起身往周圍看了看,看到離她不遠的稻草堆上躺著一個
人,她忙過去,借著從窗口投射進來的光線看清那人的臉,卻是平陽公主。
見她閉著眼還沒有醒過來,沈靖婉推了推她,喚道:“公主,公主快醒一醒。”
平陽公主的眼睫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看清沈靖婉的臉,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處境,她驚異道:“堂嫂?我怎麼在這兒?你也在這兒?”
“公主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宮到這裡的?”沈靖婉扶著她坐起來,問道。
“是瑞王讓人綁我出宮的,他要拿我去威脅哥哥。”這件事平陽公主記得很清楚,她眼中滿是怒氣,又很快變的茫然,“他本來是讓人帶我去城門口,可不知道怎麼了,綁我去的那幾個人也不知道載路上聽到了什麼,爭論了一番然後就突然打暈了我,等我醒過來,就看到堂嫂你了。”
“你怎麼在這裡?也是瑞王把你綁來的?”她轉過頭問沈靖婉道。
沈靖婉把這幾天的事都簡略跟她說了一遍。
“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瑞王打不贏我哥哥,就綁了我們去威脅他們。”平陽公主聽完,恨恨道。
“可他們不帶我們去城門口,把我們關在這裡是什麼意
思?”沈靖婉站起身,在這狹小的木屋裡麵走了一圈,有些疑惑問道。
“我也不知道。”平陽公主走到窗口掰了掰窗口上釘著的木條,釘的十分牢固。
見掰不開,平陽公主趴在木條的縫裡往外看,頓時驚疑出聲道 :“你快過來看,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怎麼覺得是在城後麵的山上?”
沈靖婉急忙過去,也趴在木條上往外看,這些木條釘的很密實,隻能隱隱約約看見屋外的景色,屋外荒涼一片,到處是枯黃的雜草和凍的冷硬裸露在外的黃土地。
“不是應該去前麵城門麼,怎麼來了這裡?”平陽公主驚訝地瞠目結舌。
沈靖婉也覺得十分不對,按理說這裡應該有看管她們的人,但她們醒來這麼久,也沒見人過來,好像就是把她們丟在這裡,就不管她們了。
“先找找看能不能出去。”沈靖婉說完,就走到門口在門上細細摸索,不管是怎麼回事,她們還是要先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