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炭盆燒的足足的,唐氏虛弱的躺在床上,麵無血色,短短幾日,臉頰就凹陷了下去,瘦的快脫形了。
鬱大夫坐在床旁邊的繡凳上給唐氏把脈,眉頭越皺越緊,過了快一炷香才放下唐氏的手腕,出聲道:“剛才說她咳出了血?咳出血的帕子還留著嗎?拿來給我瞧瞧。”
“還留著。”一旁的紫蘇忙把唐氏剛才用過的帕子找出來,遞給鬱大夫。
鬱大夫打開看了看,又把帕子還給紫蘇。
“鬱先生,我夫人怎麼樣?”慶王爺著急問道。
“我先寫一張方子。”鬱大夫邊說邊往桌邊走,一旁的丫鬟忙奉上筆墨。
鬱大夫略一沉思,低頭在桌上的紙上寫好了方子遞給慶王爺,“一天兩次,兩次之間間隔兩個時辰,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下。”
慶王爺接過方子看了看,和鬱大夫一起出了門,開
口問道:“鬱先生,本王夫人喝了這方子上的藥就能好了?”
“哪裡有那麼快,先喝幾天,等過幾天我再來看看。”鬱大夫朝他伸出手掌,“診銀給我。”
慶王爺把方子交給小廝去抓藥,然後朝管家示意了下,管家急忙去了,很快就抱著個木箱子回來了。
“這裡麵的診銀,隻多不少。”慶王爺伸手朝木箱點了點,頓了頓又道:“既然鬱先生還要過來,不如這幾日就先在王府住著。王府裡有下人伺候,鬱先生一定能住的比外麵的宅子舒服。”
鬱大夫打開木箱瞧了瞧,滿意的抱到了自己懷裡。聽到慶王爺的話,頓時瞪眼道:“你這是不相信我,怕我跑了?我收了你的診銀,說過來就一定會過來。”
“我走了,不用送。”說完,鬱大夫就抱著木箱,氣衝衝往外麵走。
“王爺…”瞧著鬱大夫快要走出院子了,管家遲疑的看著慶王爺道。
慶王爺心底掙紮了下,開口道:“讓他走,派兩個
人跟著他,再派人在他現在住的那個宅子外麵盯著。他一有什麼異動就立刻把他抓來。”
“是,王爺。”管家領了命急匆匆去了。
沈靖婉和方氏在院子裡等了好久,都沒見鬱大夫過來。方氏讓小丫鬟到大門口去看一看,忍不住喃喃道:“鬱大夫前幾次都是這個時辰過來的,今天這是怎麼了,現在都沒到?”
“夫人,要不要讓人去木家宅子問一問?”青竹也在不停地望著院子門口,出聲道。
沈靖婉搖搖頭,“不用,興許是鬱大夫今天有什麼事情耽誤了,不礙事的,我們再等等就好了。”
剛說完,派去大門口的小丫鬟就回來了,她邊快步走邊揚聲道:“來了來了,鬱大夫來了。”
鬱大夫在她後麵進了院子,青竹去把他迎進了屋,方氏笑吟吟地招呼道:“鬱大夫來了,怎麼還帶著個木箱子?”
“彆提了。”鬱大夫把木箱放到桌子上,自己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他是一路從慶王府走過來的,走的急了,現下有些喘。
翠容送茶過來,鬱大夫先端起茶潤了潤嗓子才接著道:“我本來早就能過來了,可誰知道剛出門就被個王爺綁走了,讓我給他夫人看病。”
“王爺?”方氏和沈靖婉對視一眼,問道:“可是慶王府的慶王爺?”
“好像是吧。當時被綁著我就隻隨意看了一眼大門口,好像是慶王府。”鬱大夫說完又喝了口茶才繼續說:“我不願意給他夫人看病,那個什麼慶王爺竟然威脅我要把我關進他那王府裡的地牢。我迫不得已,隻好去給他那夫人看了病,過幾日還要去,差一點就被他留在王府裡不放我出來了。”
“所以我不喜歡和你們這些皇親國戚打交道,一個個遇事從不知道求人,隻會威脅人。”說完,鬱大夫還感慨了一番。
“慶王爺是如何知道鬱大夫的?還特地綁了鬱大夫去給王妃看病?”方氏蹙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