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婉看著剛剛凶狠現在卻乖得不得了的夏天,覺得有些一言難儘,“…它是狼吧?”
“對呀,夏天是狼,不過它是我養大的,和彆的狼都不一樣。”木雲蹲下身笑嘻嘻抱著夏天道。
薛崇冷颼颼看了木雲和夏天一眼,嚇的一人一狼縮了縮身子,才走到妻子身邊摸摸她的臉,又看看她懷裡的安兒,低聲問道:“剛才是不是嚇壞了?”
沈靖婉看著他點點頭,薛崇低頭安撫的在妻子額頭
上親了親,然後摟著妻子和兒子進了屋裡。
安兒還小,剛才雖然感覺得有些害怕,但現在看到爹爹和娘親,早就把剛才的害怕忘了,趴在娘親懷裡,傻嗬嗬的咬自己的手指。
沈靖婉把傻兒子的手指從他嘴裡抽出來,又用帕子擦了擦他嘴角邊的口水。薛崇見傻兒子沒有被嚇哭鬆了口氣,坐到床邊摟著妻子,眼眸中是深深的懊悔和自責,“都是我不好,我知道夏天在,也忘了提醒你們,今天還把你們單獨留了下來。若我沒有及時趕到,你們被夏天傷了…”
說著薛崇突然停了下來,摟住妻子的手收緊,心中一陣鋪天蓋地的害怕和惶恐,他猛地把妻子還有安兒抱入懷中,把頭深深埋入妻子的頸項。
察覺到他的惶恐和害怕,沈靖婉一手抱著安兒,一手摸摸他的臉頰,輕聲安撫他道:“我和安兒不是好好的嗎?你及時趕到,救了我們。”
薛崇摟著她仍是沉浸在後怕中,沉默不語。
沈靖婉隻好分散他的注意,問他關於夏天的事情,“夏天是一隻狼,木雲怎麼會養一隻狼?”
薛崇在她頸項間蹭了蹭,才抬起頭低聲告訴她道:“木雲當時和師父兩個人住在山上,師父經常跑去山下,一走就好多天,留木雲一個人在山上。木雲無聊又害怕,這山上沒有彆的人,他隻能去林子裡找那些動物玩兒。他十歲那年,嫌周圍的林子都走遍了,就走的遠了一些,結果遇到了一隻受了傷已經死去的母狼。他在母狼旁撿到了一隻剛出生嗷嗷待哺的小狼,就是夏天。他把夏天帶了回來,給它吃喝想要養著它,一開始師父覺得夏天是狼,養不熟的,不同意,木雲跟他據理力爭了好久,師父才同意下來。”
“知道木雲為什麼給它取名叫夏天嗎?”薛崇說完,停下來問她道。
“為什麼?”沈靖婉順勢問道。
薛崇勾唇輕輕笑了笑,“因為木雲就是在夏天撿到它的。”
有香味從門外傳來,已經到了晌午,門外應該是在做飯。薛崇摸摸妻子的肚子,“餓不餓?我們出去吧。”
沈靖婉點點頭,薛崇從她懷裡抱過安兒,起身往門
口走了兩步,想起來又對妻子說道:“夏天從小被木雲當大狗一樣養大,平日裡並不凶狠,剛才隻是以為你們是陌生人有威脅才如此,現在它知道你們不是陌生人,不會再對你們那樣了,你不用太害怕它。” 說完抱著安兒出了門。
沈靖婉看著他的背影,比起害怕夏天的事情,她更在意剛才薛崇的表現,能把一隻狼嚇退,那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雖然夏天和他認識,但她看得出來,夏天害怕薛崇。夏天就算從小被木雲當大狗養著,但它始終是狼,骨子裡的狼性是改不了的,不會無緣無故就害怕一個人。
她的男人似乎還有事情瞞著她。沈靖婉在屋裡斂眸沉思片刻,也出了門。
院子裡,木雲和鬱大夫一起把他們在林子裡打來的獵物收拾乾淨了,翠容和青竹在灶台旁忙碌著。青竹有一手炒菜的好手藝,平時在府裡的時候雖然用不著她做飯,但沈靖婉有時候突然想吃什麼,也會讓她去做。
有人接手做飯的事,木雲樂的清閒,收拾乾淨獵物
後,就在院子裡和夏天玩兒,時不時扔出去個球讓夏天撿回來,夏天屁顛屁顛地跑來跑去,溫順的沒有一點狼的模樣,就像一隻大狗。
鬱大夫看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算卦的教出來的好徒弟,把人家一隻好好的狼禍害成啥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