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了晚飯,各自回屋歇息。哄安兒在床裡頭睡熟後,薛崇摟著妻子也躺了下來。山裡要比山下溫度低一些,現下又入了秋,到了晚上多了幾分涼意,擔心妻子著涼,薛崇讓她依偎在自己懷裡,又給她扯了扯被子,全身上下都蓋了個嚴實。
沈靖婉原本正麵靠在他懷裡,動了動身子,翻過身,背朝著他。
“怎麼了?”薛崇的手臂環在妻子腰上,他早就察覺出妻子這幾天有些不開心,在她耳邊低聲問道。
沈靖婉靠著身後結實溫暖的胸膛,睜著眼聽著黑暗中安兒清淺的呼吸聲還有身後男人低沉的說話聲,她伸手搭在男人環著她的手臂上,微微側過頭輕聲開口問道:“那日夏天把我們當成了陌生人,你趕回來救我們,夏天為何會怕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還瞞著我?”
他們兩個已經成了親,現在還有了安兒,她不希望兩人之間還有秘密。
薛崇把妻子的手握到自己的大掌中,那天的事,他知道妻子會有疑惑,他帶妻子來山上看望師父,就沒想過把事情一直瞞著她。但現在天色已晚,安兒也睡了,並不是說話的好時候,他低頭在妻子發頂親了親,低聲道:“確實有一件事情沒告訴你,我帶你和安兒來看師父,就是想要告訴你。但現在天色晚了,明日再告訴你。”
聽他這樣說,沈靖婉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來,她轉過身在黑暗中仰頭看他,小聲催促道:“為什麼要明日?就現在說吧。”
薛崇伸出大拇指在她唇瓣上摩挲片刻,低聲笑道:“安兒睡了,你想把他吵醒不成?”說完,摟著她往懷裡緊了緊,親了親她耳垂,“睡吧,明日再說。”
成心吊她胃口。沈靖婉憤憤捏著拳頭在他胸口錘了錘,不甘心的閉眼睡去。
第二日一早,她醒過來的時候,薛崇已經不在屋子裡,安兒身上的尿布已經換了一塊乾淨清爽的,小家夥正睜著眼睛,躺在自己的小被子裡咬手指玩兒。
喂好安兒,讓翠容在一旁看著他,沈靖婉一邊洗漱
一邊隨口問旁邊服侍的青竹,“姑爺呢?”
“姑爺一大早就和木公子走了,好像說是要去林子找什麼,要晌午才回來。”青竹擰乾帕子遞給她,回答道。
沈靖婉磨了磨牙,這個男人莫不是為了吊她胃口,故意的?
今日陽光正好,用完早飯,沈靖婉抱著安兒在院子裡閒坐,一邊曬太陽一邊逗安兒玩。鬱大夫也和薛崇還有木雲一起去了林子裡,許是去找藥材,隻剩薛崇和木雲的師父傅先生在家,沒了爭吵聲,難得多了幾分清靜。
傅先生用完早飯去外麵溜達了一圈,回來看見沈靖婉和安兒坐在院子裡,朝他們走了過來。安兒一點都不認生,這幾日傅先生抱了他幾次,小家夥就認識傅先生了,見他走過來,張著雙手就要傅先生抱。
“這小子可一點都不像他爹。”傅先生接過他,點了點安兒的鼻子道。
沈靖婉讓青竹搬了把椅子過來,讓傅先生也在一旁坐下,笑著道:“安兒性子活潑,確實和世子有些不
一樣。”
傅先生抱了會兒安兒,招招手讓青竹把安兒接了過去,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突然開口問道:“薛崇那小子把他在我這裡的事情都和你說了吧?”
聽出有話要對自己說,沈靖婉讓青竹抱著安兒回了屋,才點點頭開口道:“都說了,世子當年跌落懸崖失憶,多虧師父相救,才能讓他恢複記憶重新回去平京城。”
“哦?”傅先生挑了挑眉,“他就和你說了這些,沒說我找到他之前的事?”
沈靖婉一愣,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之前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