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茹在書房監督弟弟念書,有些悶她想到院子裡走走,推開門就看見院子的牆角邊吉祥和春桃頭碰頭正在嘀嘀咕咕什麼,她走近了些,揚聲問道:“春桃,你怎麼過來了?”
春桃正要把匣子遞給吉祥,聽到問話聲嚇了一跳,手一抖,匣子落到地上,裡麵裝著銀錠子的荷包落了一地。
“你帶這麼多荷包過來做什麼?”瞧見從匣子裡掉落出來的荷包,薛茹疑惑的問。
春桃見被發現了,也不好再瞞下去,訕訕地行了個禮,回答道:“啟稟二小姐,這些荷包裡裝著銀錠子,是少夫人在前院賞給我們這些下人的。王伯見吉祥他們還有三公子屋裡的下人們都沒去前院領賞,特地讓我送過來的。”
趁著過年收買人心,她可真厲害。薛茹攥了攥手裡的帕子,冷眼掃了吉祥一眼,“既是如此,你不大大方方的,和吉祥偷偷摸摸在這裡做什麼?”
見到她家小姐,吉祥本就有些忐忑,聞言噗通一聲跪到地上,急忙解釋道:“小姐恕罪,我隻是擔心小姐知道了會不高興…”
看著吉祥慌張的模樣,薛茹心裡五味陳雜,吉祥說的沒有錯,可是她就算不高興又如何,爹爹和娘都去世了,她在這王府裡再也說不上話,她那個名義上的大嫂說什麼,她就隻能聽什麼。
“起來吧,地上還有雪,當心把衣裙沾濕了。”薛茹緩了麵色,頓了頓又道:“既是賞給你們的,你就分發下去吧,今天好歹也是大年初一,也讓大家都開心開心。”
“是,小姐。”聽見小姐沒有生氣,吉祥鬆了口氣,從地上起身道。
傅先生說好今日會過來,沈靖婉和薛崇等了他大半天,下午的時候,他才搖搖晃晃的過來。
門口的小廝領他到暖閣坐,沈靖婉和薛崇過去的時候,他正撐著頭昏昏欲睡,見他們來了,傅先生打了個哈欠開口道:“要問什麼快些問,問完了我好回去繼續睡覺。昨晚和鬱老頭兒拚了一整晚的酒,困死我
了。”
沈靖婉和薛崇對視一眼,開門見山地問道:“師父可認識我娘?我娘當年懷我之前曾經救過一位先生,後來我祖母生病,我爹娘帶我回江州路上又遇見了那位先生,那位先生送了我這塊玉牌。”說著,她從袖子裡取出玉牌,然後抬頭接著問道:“那位先生可就是師父?”
傅先生懶洋洋道:“你娘倒是把事情都告訴你了。”
沈靖婉笑了笑,手指在玉牌上輕輕撫摸,“不瞞師父,兩年前我曾經生了一場大病,多虧了這塊玉牌我才好轉過來。我娘一直想要找到那位送玉牌的先生好好感謝一番,隻是人海茫茫,又不知姓名來曆,原本以為再也不會見了,卻沒想到那位先生竟然就是世子的師父您。”
薛崇也對這塊玉牌也疑惑了很久,他抿了抿唇問道:“這塊玉牌到底是什麼來曆?當年你讓木雲下山來找我,讓他幫我找我的有緣人,給出的線索就是這塊玉牌。”
這件事沈靖婉還是第一次聽說,她驚訝的看看薛崇又看看傅先生。
“嘖,不說清楚我知道你們不會罷休,索性把一切全都告訴你們。”傅先生喝了口茶,打起精神先看著沈靖婉道:“當年給你玉牌的確實是我,你娘救過我,我又不愛欠彆人人情。後來第二次相遇也算有緣,見你喜歡那塊玉牌,索性送給了你。那塊玉牌是我花了些功夫得來的,確實有些奇特之處,不過也就那一兩個用處,其他時候就是塊普通的玉牌而已。”
“至於你。”傅先生轉過頭看著薛崇,掀了掀眼皮道:“那什麼有緣人是我忽悠你和木雲的,你當時年紀一大把,又難得從全是男人的漠北軍營回來平京城,要是不趁機把你的親事搞定,等你再去了漠北,我看你這輩子也彆想娶媳婦兒了。我當時正好想起你媳婦兒的娘也是平京城人,算了算你媳婦兒的年紀也正好到了嫁人的年紀,就想做月老撮合看看,沒想到還真成了。”
薛崇聽完臉黑了下來,他一直以為他和妻子注定有緣,沒想到全是他師父忽悠的,他磨了磨牙問道:“
你就沒想過萬一我夫人早就定親了怎麼辦?”
傅先生樂了,笑嗬嗬道:“定親不也退了麼?說明你們還是有緣的,你看你師父我做月老還是挺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