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粥順著胃裡滑下,微微有些不舒服。
沈舸不知道自己問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兒?可他還是問出口了。他知道自己對倪音抱了太大的好奇心。
這種好奇已經完全影響了他的正常生活,讓他失去了判斷力。
即使不想承認,沈舸也知道,自己出言挑釁裴嶼的舉動十分可笑。
他覺得自己對於倪音的關注太多了,也因此這些日子倪音來看他時,他有些刻意地疏遠了她。
但今天……
女孩獨自坐在病房外等待的樣子叫沈舸忍不住皺了皺,他看出倪音是真的關心他,那裴嶼呢?
她對他又是怎麼想的?被這種心思驅使著,沈舸問出了這個問題。
倪音聽到他的問題時愣了一下,覺得今天真是神奇,一個個都問她這個。
她看了眼沈舸,想了想還是道:“我和裴總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關係並不親密。”“那天的事情,大概是……占有欲作祟吧。”
她將這歸結於占有欲,和房內衛西辭的說法如出一轍。
沈舸點了點頭,心中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鬆了口氣,對裴嶼之前的事也沒那麼在意了。他將霍時晝和裴嶼放在了一起,認為那畢竟隻是倪音的以前,現在提起來也沒什麼意思。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也並不能在晚上變成貓。
以為隻有自己一個人可以變成貓的沈舸想到這兒,莫名眉眼柔和了下來。連口中的冷粥都不覺得難喝了。
倪音不知道他想什麼,見他把粥喝了,想到自己今天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就想著回家。在跟沈舸告彆之後倪音準備先走,結果卻在樓下遇見了正好也下來的衛西辭。
也是湊巧,倪音前腳剛從隔壁病房離開,衛西辭後腳就出來了。要是讓沈舸看見又是一場誤會,但神奇的是隻差了一分鐘,兩人當時並沒有遇見。
衛西辭想到自己剛才和裴嶼的談話,神情淡了些。他將車開到樓下,準備等倪音看完同事下來,結果剛停下,就看見了在路邊打車的女孩。
唇角的傷痕有些明顯,衛西辭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將手中紙巾扔進煙灰缸裡,然後才將車開過去。
“衛醫生?”車窗搖下的時候,倪音看見裡麵的人有些驚訝。
衛西辭聲音溫和:“我和裴嶼聊了會兒剛好結束,你要回家嗎?我送你一起。”
倪音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畢竟自己之前還爽了衛西辭的約。她彎著眼睛笑了笑道:“那麻煩衛醫生了。”
衛西辭點了點頭。
車子從醫院離開,病房內的裴嶼突然臉色沉了下來。
“裴總,我們什麼時候出院?”被公司事情催的沒辦法,不得不進來提醒裴嶼的秘書小聲問,在看見裴嶼眼神時有些心驚膽戰。
“今天出院吧。”冷峻的青年淡淡看了他一眼,麵帶不愉。
裴嶼沒想到衛西辭今天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他是真的對倪音動心了。可……誰又不是呢?
在這種事情上,即使是兄弟也不能容忍。他眉頭冷肅,慢慢鬆開了掌心。
與病房相對的另一邊,車內氛圍其實有些尷尬。倪音上車後就沒話了,她是很想知道衛西辭和裴嶼都說了什麼的,但這時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於是就閉上了嘴。
倒是衛西辭先開口了,他絲毫沒提起和裴嶼打架的事,隻是溫聲問:“你周末有沒有空?”
周末,不就是後天嗎?
倪音記起自己當天並沒有工作安排,於是照常道:“沒有,怎麼了?”
衛西辭笑道:“沒什麼,就是想著要是沒事的話,周末可以帶著波斯一起去郊遊,這兩天天氣還不錯。”
他並不說和裴嶼的約定,隻是因為不確定倪音現在還喜不喜歡裴嶼。
衛西辭生平第一次有了顧慮,他可以在麵對裴嶼時毫不退縮,卻在同倪音對話時沒有絲毫把握。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叫衛西辭眸光漸深了些,有些無可奈何。
倪音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想到後天沒事,也就答應了郊遊。她抬起頭來,無意一掃,卻發現了衛西辭嘴角的傷口,不由有些奇怪:“衛醫生,你這是?”
女孩聲音疑惑,衛西辭眉頭壓下,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卻笑道:“沒事,可能是在哪兒磕到了?”
磕到會這麼深?
倪音有些不相信,但見衛西辭不願意說也不再多問,隻是在他將自己送到家之後猶豫了一下道:“衛醫生,我家裡有些藥,要不你上來上些藥吧。”
兩人四目相對,衛西辭能看清倪音眼中真誠的關心。想要拒絕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在倪音堅持的眼神下衛西辭最終妥協:“麻煩你了。”
“沒關係。”倪音笑道。
因為以往係統說大佬變成自己貓的時間都是在晚上,所以倪音這時也沒注意,並不知道家裡的波斯已經變成了霍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