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去過什麼地方?”專家看童羽半天沒回應,又強調地問道。
童羽耷拉下腦袋,“沒沒有。”
專家們相互對視,“同學,這可不能有隱瞞。”
“哦。”童羽很乖地應道。
為首專家歎了口氣,“通知你家屬了嗎?”
童羽搖頭。
旁邊的一個護士走了過來,與專家交耳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再看童羽時眼底比剛剛多了一絲絲溫度,“你好好休息,醫藥費學校都幫你們墊付,發燒要多喝水。”
送走了一撥兒以後,淩晨三點,又來一撥兒。
同樣的模式,就仿若複製-黏貼。
等童羽渾渾噩噩地熬到了淩晨五點,病房外的看護區內突然熱鬨了起來,她仰頭一看。
靠,不是被隔離了嗎?
怎麼近全班的三分之二同學都來了?
難不成是因為知道她得了非典以後,冒死也要爭先來看她最後一眼?
她感動啊,她涕零啊,她......顫悠悠地起身,開門,然後準備來一場最後的最後的感天動地地激動擁抱時。
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響徹整個看護隔離區。
童羽的腳停在了門口處,腳尖慢慢地轉方向,就在他們班長突然大聲一喊‘童羽!’時,童羽已經快速閃進了病房內,緊鎖住了門。
靠,這是什麼情況?
外麵‘啪啪’的敲門聲。
“童羽,你給我們出來,要不是你,我們能感染?”
......
敢情,她成了她們班的感染源?
童羽自認為沒有很高的道德節操,也沒有多崇尚的價值觀,在她的心中一直以為自己僅是芸芸眾生之一,絲毫不比任何人重要。
所以,在得知有人陪著她一起感染了這場不知道到
底是不是‘非典’以後,多少心底還是有些慶幸的。
終於,在人生的最後一刻,老天眷顧了她。
讓她在通往陰曹地府的道路上不再寂寞......
隻是,這場‘不寂寞’估計是有些嘈雜的,甚至可能會造成陰曹地府的秩序混亂。
她就仿若那投了一顆地雷的鬼子,轉身的刹那也被炸了一腳,在生與死的掙紮之時還被折磨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