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趁機將夏油傑寫了不少的檢討書一把搶過,然後用六眼掃描,全素將全文錄到自己的腦子裡。
“他們那些老橘子是不是還說什麼更惡心的話了?”五條悟的眼中閃過淩冽的光,周身的氣氛逐漸凝固,殺意在一片寂靜中上浮。
“五條悟!找死嗎?”夏油傑將那張薄薄的紙一把搶過,隨後小心翼翼地將皺皺巴巴的檢討書展開。
確定自己嘔心瀝血才寫的檢討書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夏油傑才睜開了狹長的狐狸眼。
雖然一言不發,但暴戾和狠辣幾乎將空氣凝結。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向著側方的校服兜探去,一抹金屬的銀色在眼神敏銳的幾個咒術師眼前一閃而過。
夏油傑將那把特質咒具木倉猛地拍在了夜蛾正道麵前的桌子上。
明明今天沒有打領帶,但他依舊習慣性地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一圈衣領。臉上的表情凶狠,一股斯文暴力黑手黨的氣息鋪麵而來。
如果忽略他剛剛蹲著寫檢討書,導致寬大校服褲子上出現了褶皺。夏油傑剛剛的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放在和詛咒師交易咒具的現場也能說是完美。
沒有人敢碰瓷這種窮凶極惡的黑手黨。
“說吧,上麵那群老家夥還告訴你了什麼消息。”夏油傑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壓抑著什麼。
深黑的漩渦浮現在夏油傑身後,怪物龐大的陰影若隱若現。他的咒力如同受到刺激一般沸騰,仿佛下一秒就會將將驚起滔天的浪潮,將眼前的所有人殺死。
但如果對麵的人咒力的控製精通,就會發現,夏油傑隻是在展示他龐大的咒力,並沒有什麼攻擊的意圖。
夜蛾正道嚇了一跳:“......”
先彆管夏油傑這副熟練的表現是怎麼回事,但這副樣子真的很“驚喜”!
“你小子給我正常一點!”夜蛾正道直接拿起桌麵上的金屬槍,對準夏油傑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一下。
夏油傑剛剛醞釀好的氣勢被夜蛾正道無辜砸沒的同時,被當作板磚使用的木倉也不幸走火。
在金屬武器的轟鳴中,一次的子彈旋轉地飛速發射,從夜蛾正道的眼前一閃而過。
五條悟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停留在他眉心無下限,被壓扁的子彈捏在手中。
“小心呀!萬一傷害到五條大人的俊臉可就不妙了哦。”他笑嘻嘻道。
夜蛾正道卻神情呆滯,愣愣地看著手中的銀木倉,萬分茫然:“這東西是真家夥啊!”
他很快將懷疑的目光給想明神結衣,聲音也因為憤怒提高:“結衣同學,是不是你給他們的?”
明神結衣誠實地搖頭拒絕承認:“當然不會是我了。”
“可能是某些神奇的魔法,比如說,是魔法教母給了他們。”明神結衣用眼神示意夏油傑,他將咒具木倉奪了回來。
夜蛾正道冷笑了一聲,可因為一會兒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他隻好放棄追究。
夜蛾正道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告訴結衣:“那些上層......他們的想法比較獨特。
“比如,希望結衣同學以後能嫁給他們的孫子......”
對禦三家作風比較了解的五條悟頓時露出一抹冷笑,銀色的子彈在手中被捏的更扁,抖出銀色的碎屑,洋洋灑灑地灑落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明神結衣掃了一眼突然陷入憤怒的五條悟,明明是有關於自己的事情,卻保持萬分淡定。
她輕了輕嗓子,認真地對夜蛾正道說道:“這個任務我可以接下,就是不知道錢能不能到位?”
夜蛾正道對這點還是有幾分自信的:“你的任務賞金,一定是和其他特級們是
一樣的。”
明神結衣頓時很滿意,她左右兩手分彆環住五條悟與夏油傑的胳膊,親昵地將頭放在夏油傑寬闊的肩膀上。
“早說這點就沒問題了。”明神結衣笑眯眯:“放心吧,我一定沒問題,沒有任何意見。。”
五條悟和夏油傑詫異地盯著明神結衣,似乎她為什麼鬼東西上身了,竟然說出了這樣的鬼話。
夜蛾正道因為她“乖順”的態度更加內疚了,眉頭緊緊皺起。似乎也在質問明神結衣身為黑手黨的,狠厲都去哪裡了?
但明神結衣隻是避而不談。
她兩條胳膊分彆環住DK們的手臂,用力壓出兩個不夠淡定的DK。隨後左手伸出,比出了電話的手勢放在臉旁。
“老師,有任務了給我打電話!”明神結衣一邊拉著五條悟和夏油傑往後退,一邊興高采烈地對著夜蛾正道要求。
“哈?”
五條悟被拉著出了辦公室,看著眼前的木質大門砰的一聲合上。
他轉過頭,那雙璀璨如玻璃的右眼緊緊地盯著結衣。
明神結衣頓時心中警鈴大振,但她沒來得及躲開——五條悟速度比她想象的要快很多。
他幾乎是突然閃現,就連夏油傑隻是來得及伸出手臂將明神結衣攬在自己懷中。
下一秒,五條悟長臂伸出,猛地將兩人圈在臂彎中。帶著歲月痕跡的牆、夏油傑、明神結衣和五條悟形成了嚴絲合縫的物理夾心。
五條悟垂下頭,額前的絲絲白發脆弱的垂下,被遮住的碧藍色眼眸泛著憤怒的火光。
夏油傑充當肉墊,替明神結衣擋住堅硬的木板。而垂在兩側、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微動,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五條悟。
但當他注意到五條悟微微濕潤的眸子後,也不知怎麼改變了心意,那雙大手竟然選擇從側方握住了明神結衣纖細的手。
——如同變相的禁錮。
這是他和五條悟此刻不約而同的舉動。因為他們是最為心意相通的摯友,所以永遠擁有著同樣的目標。
即使不明白原因,他也願意相信五條悟。
“明神結衣,你知道夜蛾正道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五條悟深吸一口氣,幾近憤怒地問道。
五條悟抿了抿嘴唇,鋒利的唇線被壓平,如同他此刻複雜的心一般雜亂。
“那群惡心腐朽的家夥,對待那些比他們優秀的女人的時候,總會先貶低打壓她們。”
他的眼中燃起了憤怒的火焰,手掌握成拳頭,猛地垂了錘木板,發出了砰的一聲巨大聲響。
“然後讓壓榨她們的武力,生出他們的孩子,然後讓這些女人毫無尊嚴的死去。”五條悟幾近冷漠的陳述事實。
他質問道:“明神結衣,你為什麼不反抗?”
“五條悟!彆捶門!”夜蛾正道在辦公室內發出了憤怒地咆哮:“快去自習!”
明神結衣感覺到夏油傑握的越發緊了,而似乎五條悟靠著的距離也有一點太近了。
她隻好越發靠向夏油傑,黑發淩亂地撲在胸膛上,纖細白皙的手臂和夏油傑黑上幾個色號的胳膊交疊,鮮明突出。
明神結衣在這樣嚴肅的時候,明明已經要捧腹大笑,卻因為前後為男,隻能拚命忍耐,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
“夏油傑,你先把鬆開手。”明神結衣清了清嗓子,下巴隻是微微揚起,便輕鬆掌控了支配地位。
夏油傑的大掌先是一緊,在猶豫之後還是緩緩鬆開了。
明神結衣轉動一下微酸的手腕,抬手將遮蓋住五條悟那雙好看眼睛的白發拂開。
五條悟有些不滿:“你乾什麼?沒看見我在認真跟你討論嗎?”
明神結衣立刻裝出一副委
屈的樣子:“明明是你過分好嗎?我就是幫你扶一下劉海,你也不願意。”
五條悟馬上改口:“我沒不願意,不信你可以再摸一下我的頭。”
明神結衣虛心接受他的意見,纖細的手指插進蓬鬆的發絲間,輕按五條悟的頭皮。
夏油傑不允許三個人中沒有他的姓名,快要不耐煩了:“五條悟,快點說正事。”
他不舍得凶明神結衣,但懟五條悟就像喝水一樣簡單。
五條悟剛剛才產生的怒氣卻已經一而戰,再而衰,三而竭,他在明神結衣的摸毛下選擇徹底拍爛。
但他依舊沒有從放過明神結衣,而是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也不嫌棄手酸,圈著明神結衣。
“你讓明神結衣自己說,彆催我。”五條悟對著夏油傑喵喵亂叫。
“行了,五條悟,彆吵了。”明神結衣立刻機智地叫停,以防止他們一會兒隔著自己對罵。
明神結衣收回摸五條悟頭的手,像小學生一樣舉起:“你們的問題,我可以解釋。”
夏油傑湊到結衣的耳邊,嗅著黑發散發的香氣,吐著熱氣:“結衣要給我個好解釋哦,不然篡位我可是有一手的。”
明神結衣眨巴著眼睛,老老實實地說:“首先,出去做任務可以掙錢。”
五條悟和夏油傑點了點頭。當然這點隻對夏油傑更重要,他基本把掙到的錢當做生活費花。
這兩個年輕DK身價極高。雖然咒術界把他們當做勞力使,但作為安慰品的錢卻不敢少了他們。
明神結衣拉著他們遠離夜蛾正道的辦公室,因為害怕牆不隔音。
“解決一個任務,錢一定給的不少吧。總比我在高專無聊的呆著,甚至學不會用愛心手勢放賬強。”明神結衣邊走邊補充。
五條悟手欠地抓住明神結衣一縷頭發,忍不住提醒:“不是用愛心放賬,結衣是一點咒力都用不了......”
隨後,夏油傑放下指骨有些泛紅的拳頭,回頭認真地說:“彆在意他說話,結衣。”
——他剛剛越過明神結衣,對著五條悟的腦袋狠狠地來了一拳。
五條悟沒能來得及施加無下限,剛剛被明神結衣梳順的白毛炸起。如同蘋果上被咬了一口,飽滿的頭發癟下去一塊兒。
在五條悟的臉變得猙獰,越過明神結衣和夏油傑交手起來之前,明神結衣拽住了五條悟的衣角。
“淡定,淡定。”明神結衣深吸一口氣,又踮起腳尖在他的頭頂胡亂吹吹:“給你吹過了,悟,現在是不是不疼了。”
五條悟嘴角一抽,但餘光掃到夏油傑刻意擺出的一副帥哥高冷臉後,也跟著不甘弱敵地收斂了誇張的神情。
——他終於學會正常用自己的那張帥臉了。
五條悟儘量收斂下巴,繃緊下頜線,以最好的角度展現自己的英俊帥氣。
還不忘壓低聲音,裝出沉穩磁性的聲線:“老子可是最強的,當然一點也不疼,結衣。”
如果忽略五條悟多了一個癟的毛腦袋,確實是很帥氣逼人的。
夏油傑嗤笑一聲,卻還是忍不住伸手將五條悟亂糟糟的頭發撫平:“五條悟,彆總當陽光樂觀大男孩,總惹我笑。”
他們在打打鬨鬨中已經走到教室了。
明神結衣拉開教室門,拉著又一次將動手的五條悟,努力將他們分開。
“他們兩個這麼早就能回來嗎?”家入硝子手指正搭載罐裝酒瓶的拉環上,眼睛從她厚厚的醫學書上挪開,掃過打打鬨鬨的三個人。
她覺得有點不滿:”為什麼這麼早?他們沒被罰什麼檢討嗎?“
沒有檢討也應該來點其他體罰呀!要不然簡直不是夜蛾老師的風格。
總之,
能放過兩個DK絕對不可能是明神結衣求情——憑結衣的性格,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果然,明神結衣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們兩個的檢討書是不是還沒有寫完呢?”
夏油傑瞬間便和五條悟冰釋前嫌,兩人重新勾肩搭背,立即統一戰線。
“哈?結衣,我們寫檢討書有一半的原因可以歸功於你吧。”五條悟首先試圖推卸責任。
夏油傑則打出了終極感情牌:“今天晚上我們還要一起喝酒打遊戲,寫檢討會肯定耽誤我們完美的遊戲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