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一步走上前來,殷切地將家入硝子手中的易拉罐搶過。打開後,才遞給剛剛差點被他壓死的短發同窗。
家入硝子剛剛還麵帶嫌棄的臉色稍稍放緩。她搖了搖易拉罐,將酒瓶放在嘴邊喝了一口,果斷地評價:“這個解釋合理。”
看來她真的很渴望,晚上的時候大家能在一起喝酒。
為此甚至願意放棄看兩個人渣倒黴。
於是明神結衣也選擇放過他們兩個,隻是在五條悟再次坐上她搖搖欲墜的桌子上的時候狠狠推了他一把。
“下去,我就這一個桌子,你還忍心坐。”
明神結衣對地盤觀念非常重視,可憐巴巴地說:“偌大的東京,我隻有這小小一個容身之處,你還非要坐!”
夏油傑將凳子拖過來,聽到明神結衣的離譜發言忍不住問道:“怎麼回事?剛剛得到的盤星教你準備給我繼承我了嗎?”
明神結衣慈愛地拂過夏油傑的丸子頭,順手將他頭頂那撮怪劉海撥到耳後。
“傑,不要瞎想,最好你自己就好。”她溫柔地勸解道。
夏油傑用手指匆忙比了個ok,然後迅速將上半身往後退,從結衣的手中拯救了自己的劉海。
“它在前麵垂著,很好看。”夏油傑據理力爭。
明神結衣立刻轉過頭去看五條悟,誇張道:“哇!悟醬的劉海真的好好看。”
夏油傑:“.....
不喜歡就不喜歡,為什麼還要拿他和其他人做對比?
明神結衣輕咳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第一點我已經解釋過了,現在要說的是比較重要的第二點。”
家入硝子根本不知道明神結衣要解釋什麼問題,但還是很有領導風範地點了點頭,讓結衣繼續說下去。
——讓下屬多說說,身為領導的她總會弄明白的。
五條悟立刻嚷嚷:“硝子,千萬不要和結衣學!會變成大惡魔的!”
家入硝子挪了挪屁股,背對著五條悟
明神結衣趁機伸出纖細的手指,在夏油傑眼前比了個二。
“第2點原因嘛!當然是為了我來咒術界上學的根本原因。”
家入硝子雖然剛加入他們不久,因為級彆很高,所以對核心機密有不低的了解。
她問道:“你是為了新咒具?”
明神結衣手中的這批和現代武器結合起來的咒具攻擊力真的很強,家入硝子入手兩天,便愛上了木倉擊遊戲。
她雖然是負責醫療,但本身咒力體術不差,即使之前堪稱對木倉一竅不通,但上手速度極快。
隻是隻是站著不動,便可以一槍一個咒靈的感覺,家入硝子真的感覺到了快樂。
但一旦這東西可以大批量生產,甚至如同普通鋼鐵武器一般,流通在市場內,家入硝子幾乎能想象到咒術界會發生什麼樣的終極變革。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無論是禦三家還是總督部高層都不會允許世界上存在這樣的武器的。
這無意識傷害到了他們的立身處世的根本。
明神結衣安慰道:“那也不至於,這批貨物的成本不算低,加上我們
也不是做慈善,還要賺一些,不可能達到你想象的程度。”
家入硝子仍然倒吸一口冷氣,慨歎道:“那也足夠了。”
五條悟立刻指向自己:“硝子快猜猜,這種偉大的發明是誰研究的?”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立刻一起左顧右盼:“誰呀?找不到,總不可能是我吧?”
隨後夏油傑隨意地指向了明神結衣:“可能是結衣醬?”
家入硝子反駁:“不可能,我覺得是夏油傑先生。”
“沒錯,就是我。”夏油傑當機立斷承認:“我是偉大的機械學家,物理學家。”
五條悟看著他們兩個自然地將自己排除在外,嗤笑一聲:“這位物理學家,那你給我講講原理吧。”
夏油傑:“......”
“有些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他腦袋空空,但淡定自若。
“咳咳,”明神結衣和家入硝子靠在了一起,輕咳一聲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總之,我的第二點理由就是和宣傳新咒具有關。”明神結衣簡單解釋道。
夏油傑將已經要在自己寶貝劉海上做小動作的五條悟撕開,有些疑惑:“你要怎麼宣傳,這和那群老橘子發給你的任務有什麼聯係嗎?”
明神結衣眨了眨眼睛自信道:“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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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正黑。
昏暗的黑也將一切籠罩陰暗,隻留下星星點點的星光。
空無一人的廢棄學校一層黑色的帳籠罩在上空方——這氣氛堪稱是咒術界的任務打卡地。
一名普通的二級咒術師絕望的躺在了地板上。伸出手儘量捂著身體上仍然在流血的傷口,還要隱忍克製地不要發出聲音吸引外麵那隻恐怖的特級咒靈。
他能感覺到血液在不斷的流逝,身體逐漸發硬變冷,或許甚至不需要咒靈動手,他就會在此變成一具安靜的屍—體。
越是臨近死亡,這位二級咒術師的心就越亂。
他開始合理地憎恨起咒術界——因為這本是一個有點麻煩當然一級任務。
家裡的妻子生病,他不得不重操舊業,辭掉了安穩的工作,翻出了落了會灰塵的二級咒術師證明,被迫回到了命不由己的咒術界。
二級咒術師是有能力乾掉一級咒靈的。為了高額的獎金和正在醫院痛苦等待的妻子,他鋌而走險,接下了它。
但他早就應該想到——總督部報備的級彆,肯定不是準的。
上下加減一級才是正確算法。
如果減上一級那就算幸運,但如果一級便特級,就可以涼涼等死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說好的一級咒靈其實是特級。
看得出來,他這個二級咒術師的命在咒術高層眼裡是真不值錢。
他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濕潤了。毫無血色,泛著白的手指死死地掐住了受傷部位,不想讓更多的血流出。
他的妻子......那個明媚動人,將他從朋友接連死亡的深淵拉出的女人。
她正虛弱地躺在了病床上,二級咒術師似乎又看到溫暖的陽光從嶄新的窗戶透過,竟然將她蒼白的麵色照的紅撲撲的。
隨後他心愛的妻子完全康複,健康地從鋪著雪白病床上坐了起來,對著他溫柔地撒嬌。
一滴滾燙的淚水幾乎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溫度。男人隻好用逐漸冰冷、沾著血的手死死地捂住了嘴,不發出一點聲音。
美好的幻想和讓人絕望的現實交織,二級咒術師驚恐地聽著門外傳來怪異的摩擦聲。
是那隻特級咒靈!
它似乎特意收斂了全身恐怖的氣息,儘量將自己偽裝起來。不知道已經在門外埋伏了多長時間。
——如果不是因為它想要戲耍自己的敵人,他早就在第一個照麵去了三途川,也沒有機會,現在還能躺在這裡幻想。
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未來,二級咒術師放下了捂著嘴的手,用疲軟的胳膊艱難地撐起上半身,麵目逐漸猙獰。
他要起來,和他的敵人決一死戰。
二級咒術師耳邊回想起妻子溫柔地勸告:生命一定是有價值的!隻要你還熱愛它,就無論如何都要努力爭取。
“我......絕對不會放棄了的!”他艱難地站了起來,任由鮮血肆意奔跑。
體溫仍在下降,但他的心卻燃燒起來熱度。
——絕對,不放棄一絲希望!
可他還沒邁出踉蹌虛弱的步伐,門外徘徊的特級咒靈便突然發出了尖銳的怒後。
二級咒術師:“......”
他的堅定的步子突然停下——抱歉了,勇氣值不足。
咒術師們是瘋,但又不是傻。
和外麵那個東西打,絕對會死吧!
就在他將自己的頭發弄得亂糟糟的,完全陷入絕望的時候,緊鎖的教室門竟然被輕飄飄地推開了。
一黑一白兩種發色的年輕DK闖了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受傷的二級咒術師。
“傑,結衣說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五條悟明知故問,念台詞的時候故意將結衣兩個字說的老重。
相比五條悟,夏油傑的演技就要自然很多了:“應該就是他!”
五條悟立刻捧讀:“邪惡的咒術界上層,竟然讓一個珍貴的二級咒術師差點因為情報失誤被乾掉。”
這次五條悟不僅有點搶台詞,甚至在說“珍貴”的時候聲音還特彆輕,甚至就連設定好的台詞都讀錯了。
好在已經瀕死的二級咒術師早已經耳聾眼花,如果不是還有負麵情緒提供源源不斷的咒力,他早就和這個操-蛋的世界說再見了。
脫離咒術界很久的二級咒術師沒能認出他們兩個就是大名鼎鼎的五條悟和夏油傑,更是咒術界稀少的特技咒術師。
他也不知道,對兩個DK來說,砍特級咒靈就如同用大號切瓜刀切西瓜一般輕鬆。
但他還是迷迷糊糊地捕捉到了“咒術界”和“明神結衣”幾個詞。
但因為情況緊急,外麵還有特級咒靈虎視眈眈,他隻能拚命扯著嗓子喊:“你們快跑!”
夏油傑鬆開了緊緊綁在腦後的丸子頭,一頭柔順的黑發鋪散開,狐狸眼挑起:“你怕什麼?”
氣質一下轉變這麼大——青春學生變成冷冽的黑手黨,給思維快變成漿糊的二級咒術師弄楞了。
“我們有超——級(重讀)強的明神結衣!”五條悟撤掉了墨鏡,露出了璀璨的六眼和堪稱完美的俊臉。
——這兩個年紀不大的DK怎麼花裡胡哨,還有點爭奇鬥豔的?
已經有老婆,樸素的二級咒術師的腦子裡詭異地劃過這句話。
但下一刻,疼痛、迷茫等情緒悄然離去,隻有如同深淵的恐懼在二級咒術師的心口膨脹。
心跳聲在耳邊驟然放大,剛剛還因為身體虛弱神經衰虛的二級咒術師不由得大口喘氣,如同一條離水後即將死亡的魚,拚死掙紮。
高跟鞋敲擊對麵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黑發的女人妝容華麗,紅唇複古優雅。
但更讓人恐懼的,是那雙鑲嵌在臉上的紅色豎瞳。狹長的縫隙中,流露出無儘的深淵與惡意。
就好像被什麼恐怖的存在盯上了。
二級咒術師忘記了已經破敗不堪的身體,他感覺自己的靈魂被單獨解剖了出來,被迫展示在所有人的麵前。
低低的龍吟在上空盤旋,女人走到了他的麵前:“我是明神結衣,
你的任務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