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淵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
中午的時候, 五瓶水正好掛完。
大概是太過疲憊，傅明淵還未轉醒。
杜京拎著阿姨做的午飯輕手輕腳進來, 關好了門。
沈祁正在用乾毛巾替傅明淵擦拭, 他低著頭，神色溫柔，眼底好像隻能看到傅明淵一個人。
同平日裡杜京所看到的, 嘴邊總是噙著笑意, 說話的時候有點吊兒郎當的模樣不一樣。
杜京把飯菜放下，悠悠地歎了口氣, 覺得心底有點酸酸的。
他一個單身狗，為什麼要看到這種刺激人的畫麵。
沈祁注意到杜京進來，手下的動作頓了頓，嘴角往上揚起, 眼裡帶了些許的笑意。
等杜京放下東西出去以後，沈祁的動作才停了下來。
視線落在傅明淵冒出了些許胡渣的下巴上，沈祁輕笑了一聲, 俯下身嘴唇在他的胡渣上蹭了一下。
有些許癢意。
就著這個姿勢,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雙方的臉頰上, 沈祁的指尖從被麵滑過，慢吞吞地開口：“哥哥，你再不醒, 我可要偷親你了。”
傅明淵的手動了動。
因為長期保持著一個姿勢, 手臂有些麻木, 熱度褪去, 剩下的就是涼意。
掛了一上午水的手更是冰涼到不行。
沈祁瞥見他的動作，伸手覆上他的手背，五指擠進了對方的指縫中。
“嘖，哥哥，你剛剛睡著的時候，左手握著我的手不肯鬆手。”
他用指腹摩擦了一下對方的手心。
傅明淵睜了眼，反將他的手抓住，力氣並不大，高燒過後，身子還帶著疲乏。
“嗯，就像現在這樣。”沈祁親了親傅明淵的下巴，眼裡的笑意掩飾不住。
“嘖，這麼離不開我啊哥哥，睡著的時候是不是夢到我了？”
“早上的時候一見到我就那樣......”他挑了挑眉：“夢裡都是什麼啊？”
傅明淵撩了下眼皮，喉嚨已經沒那麼乾澀，唇上微微有些濕意。
睡著的時候隱隱感覺到有人喂自己喝了點水。
他舔了一下唇。
沈祁靠在他的胸口位置，仰著頭盯著他的動作，半晌笑出了聲。
“怎麼來了？”傅明淵伸手揉了揉他的後腦勺，高燒加藥物帶來的困意已經逐漸消散，意識也漸漸回籠。
這話早上他就問過了，估計那會兒人不太清醒。
沈祁唔了一聲：“杜京給我打電話讓我來照顧你。”
“你回來都不和我說一聲，還燒成這樣。”
“哥哥，我是不是該給你點懲罰？”
傅明淵垂著眼看他，少年的眼底也帶了些紅血絲，額前的頭發有些許的淩亂，劉海還翹起來幾根。
傅明淵幫他壓了壓劉海，沒能壓下去。
嘴角帶了些笑意：“嗯，懲罰。”
就著這個姿勢，傅明淵低下頭親了親少年的額頭：“怎麼懲罰都行。”
沈祁啊了一聲，空著的一隻手突然伸進了被窩裡，指尖觸到對方腰腹的時候，他抬眼，嘴角往上揚了一下。
“那這樣？”
傅明淵的呼吸有些紊亂，眸色變深了些，指尖動了動，沒有阻止少年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的手。
病房內的空氣漸漸有些失了控，原本整潔的被套翻了個身，被壓在了底下，壓出幾道褶皺。
最後乾脆被踢到了床尾。
沈祁閉著眼，眼角溢出幾滴眼淚。
衣衫都亂了，呼吸平複了許久，腳跟在床麵上蹭了好幾下才緩解了親吻帶來的頭皮發麻的感覺。
明明隻有一個吻。
傅明淵的手還扣著他的手腕，膝蓋突然往某個地方頂了一下。
沈祁唔了一聲，抓著傅明淵肩膀的手收緊了。
傅明淵湊到他耳邊，呼吸貼著他的耳畔，小聲說話。
“做的這種夢。”
“比這個更過分一些。”
沈祁撩起眼皮，臉上是褪不下去的紅暈。
半晌，傅明淵下了床。
他理了下壓皺的衣服，把杜京帶過來的保溫飯盒打開。
沈祁靠在床頭，平息了一會兒才下來，褲子都有些鬆垮。
飯菜的香味飄散出來。
沈祁視線落在傅明淵發了紅了後頸，剛剛被他不小心掐的。
他嘖了一聲：“哥哥，你變了。”
以前哪裡會說這種話。
傅明淵把飯菜擺好，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病態，反而有點精神奕奕，比起此刻麵頰帶紅的沈祁，他根本不像個病人。
傅明淵嗯了一聲，說出口的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還帶了點鼻音：“嗯，說的實話。”
沈祁覺得全身上下的感覺都衝到了一個地方，難受的很。
他慢吞吞挪到傅明淵旁邊，眼裡帶了些水光。
傅明淵隻看了他一眼，動了動，站的離他遠了點。
“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