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最後一天。
陸相思吃過晚飯後坐地鐵回校。
她拒絕了陸宴遲送她回去的好意, 理由是:“爸爸,我都是大學生了,上學還要你接送, 多丟人。”
實際上。
她隻是要去找梁裕白。
出地鐵站,天色已經沉了下來。
灰霾色的天空不多時被墨色浸透。
小區外有家花店,她進去買了一束花的工夫, 再出來, 看到花店外停了一輛黑色轎車, 靠近她的這邊後座車窗降下。
梁裕白的臉在路燈下明晰。
陸相思看著他, 忘記眨眼。
他開門下車, 朝她走來。
視線觸及在她懷裡抱著的花束時, 眉頭皺起。
陸相思低頭, 看到鞋帶散了。
她把花束塞進他懷裡。
係好鞋帶, 才發現他緊繃的唇線,眼眸斂著。
他的神情並不好,“怎麼想到買花?”
陸相思笑,“這個可以放在茶幾上。”
夜晚路燈偏暗, 涼風吹過,冷的她打了個寒顫。
梁裕白簡單拒絕, “你帶走。”
她睜大眼睛, “你是拒絕我?”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嗓音帶著鼻息, “我花粉過敏。”
陸相思連呼吸都停住。
她拿過他手裡的花束, 扔進垃圾桶裡。
梁裕白麵眼神平靜地看著她, 像個沒事人。
陸相思急迫地問:“你還好嗎?”
他把袖子往上一扯,“有點癢。”
霓虹燈閃爍,映著他胳膊上的紅色斑點尤為明顯。
陸相思抓著他上車, “去最近的醫院。”
車子快速駛入車流中。
最冷靜的那個人卻是梁裕白。
他伸手,指腹按壓在她唇畔,低聲安撫:“不用怕。”
陸相思手心都在抖,連帶著聲線:“你明知道自己花粉過敏,為什麼在我把花遞給你的時候,沒有拒絕?”
梁裕白搖頭。
麵色沉鬱,“不可能。”
她愣住。
他眼裡是刺骨的冷。
“就算你讓我死,我都會看著你,”他湊近她,語氣溫和地說著最令人生寒的話,“然後把刀插在我的胸口。”
他身上有著清冷氣息。
這瞬間,她被蠱惑。
要不然她怎麼會說,“做嗎?”
他眸色更沉。
她找回理智,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後,說話都有些結巴,“不是,我、我隻是……你就當什麼都沒聽到。”
“不可能。”
“我胡說八道的。”
“嗯。”
但他那神情,顯然往心裡去了。
陸相思甚至有種,他已經在心裡策劃好,時間、地點的想法。
失神間,耳朵上有濕濡觸感。
她回過神。
他舌尖舔過她耳廓,喘息聲沉,喑啞著說,“我知道你不願意,我也不會碰你,但偶爾就讓我,自以為是那麼一回。”
偶爾。
不要說後半句話。
偶爾。
讓我在腦海裡,幻想埋在你身體裡的快感。
-
醫生檢查完梁裕白後,開了幾服藥。
有口服的,也有塗抹的。
回去的路上,陸相思借著馬路兩邊撲朔而過的燈光看藥盒上麵備注的字,“這些藥每餐都要吃,你不能忘。”
梁裕白:“嗯。”
“還有這個,每天都得擦。”她晃了晃藥膏。
她的手雪白。
和沒開燈的車廂環境反差明顯。
掀起他,**的共鳴。
梁裕白拉著她的手,“你幫我擦。”
陸相思失笑:“我要上課,不能每天陪你。”
他眉頭微皺,“和我一起住。”
她為難地看著他,搖頭:“恐怕不能,學校每晚都要查寢,如果不住學校的話,得要家長的承諾書。”
梁裕白退讓:“我每天來接你,再送你回去。”
她笑:“你每天都想見到我嗎?”
他抬眸。
意思明顯。
她好奇心上來:“如果我給你打電話,你多久會出現在我麵前?”
他思考了會兒:“得分情況。”
陸相思:“什麼情況?”
梁裕白:“如果我有事,得事情解決完。”
她問:“沒事呢?”
他答:“第一時間。”
毫無意義的回答,但她莫名開心。
於是鬆口,回到上個話題,回答他:“如果我們每天都能見麵,那我每天都會幫你擦。”
她說這話時,完全沒想過後果。
也沒想過,梁裕白的妄想。
是帶著成熟男人的禁忌色澤的。
半小時後——
客廳裡。
梁裕白問她:“現在幫我擦?”
陸相思提議道,“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擦了藥之後再洗澡,好像不太好吧?”
梁裕白認真思考了下她的建議。
這或許能讓他更坦誠。
於是他洗完澡後,隻披了一件浴袍出來。
陸相思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他出來,拿起茶幾上的藥膏,“你過來。”
梁裕白在她身邊坐下。
她舉著棉簽,“衣服拉一下。”
梁裕白解開浴袍。
陸相思的目光緊跟著他的舉動,衣服敞開,露出他沾著水汽的胸膛,以及蔓延而下的結實腰腹。
她眼神躲閃著:“我沒讓你脫衣服。”
梁裕白語氣平靜:“身上也有,不脫,擦不了。”
陸相思手心收緊,“那你脫了吧。”
衣服脫下。
他上半身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