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身形清瘦,但衣服脫下,有著結實的肌肉。
陸相思儘可能地集中精力,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但腦海裡,似乎是和他在一起後,她總會想些令她麵紅心熱的畫麵。
頭頂是他的聲音,寡冷,沒有情緒:“你臉紅了。”
棉簽從手心滑過。
落在他的腿上。
陸相思想要把棉簽扔進垃圾桶裡,手在空中,被他禁錮住。
他垂眸,下顎到頸部的線條流暢。
鬢角處還沾著濕漉漉的水汽。
她身上也沾染了他的氣息。
清冷的,有微末煙味。
煙草令人上癮,誘惑著她品嘗尼古丁的滋味。
她仰著頭,問:“接吻嗎?”
她是上天送他的得償所願。
梁裕白傾身過去,把她推倒在沙發上。
舌尖探入她的口腔裡肆虐,狂風暴雨般地卷席著她。
她隻有半秒的遲疑。
隨後,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迎合著他。
舌尖纏繞,溫柔旖旎。
呼吸交錯,壓抑渴望。
唾沫纏綿,帶來的是沒頂的窒息。
**帶給人的是瘋狂,每一次進攻都是撻伐和侵略,每一次退後,都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進攻。
他問:“要摸嗎?”
陸相思茫然地看著他。
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撥開她的衣服,她感受到他指尖溫涼的觸感,,“像我這樣摸你,要嗎?”
陸相思沒說話,隻是呼吸已經不是屬於自己的了。
玫瑰色的唇,鮮豔的像是浸了他的血。
她沒拒絕。
所以就是同意。
梁裕白從她衣服裡抽回手,拉著她,引導般地,撫摸著他臉,頸,往下。
他是她的。
她經過,寫下歸屬權。
他帶著她往下。
指尖觸碰到的是滾燙,灼熱。
陸相思猛地回神。
她不知所措。
梁裕白深吸了一口氣,抽回手。
他起身,衣服隨性扯上,走到陽台。
等他離開後,陸相思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她盯著自己的右手。
觸感,揮之不去。
指尖,還是滾燙。
她扭頭看向陽台,梁裕白雙手撐著欄杆,似乎在壓抑些什麼。
她後知後覺。
他壓抑著的,是她。
陸相思推開陽台門,室外涼風拂過,夜晚溫度驟降,冷得瘮人。
她從後麵抱著他的腰,低聲道:“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梁裕白轉過身,把她抱在懷裡,“要聽實話嗎?”
她仰頭,“嗯。”
他說:“見到你的第一天,我想的,就不止是這個。”
陸相思睜大了眼。
就聽到他又說,“那晚,我就做夢了。”
“什麼夢?”她下意識問。
他的聲音尚有些沉啞,“我夢到,你躺在我懷裡,哭著像我求饒。”
陸相思:“那你呢,你有放過我嗎?”
“沒有。”
他眸色泛著凜冽的光。
“我和你做了一晚,到最後,你躺在床上,你說——”
他深吸了一口氣,“你不會和我在一起。”
明明隻是夢。
但恐懼感真實地像是下一秒就要死去。
入深淵或許就是如此。
陸相思也被他拽入深淵。
她踮腳,在他耳邊說:“我不會的。”
他眼裡藏了太多情緒,此刻和盤托出。
“我隻會說,”她咬字清晰,緩緩道,“下次,一定要溫柔一點,畢竟我這一輩子,隻會和你做。”
深淵有什麼不好呢。
反正,和他在一起。
遲早都是要墜入深淵的。
-
時間不早。
梁裕白換好衣服,送她回去。
宿舍樓下多是情侶,在光線的死角處,做著曖昧的舉動。
陸相思問他:“要接吻嗎?”
梁裕白拒絕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她問:“為什麼?”
梁裕白說:“我沒有讓彆人欣賞這種事的癖好,更不想讓彆人看到你在我懷裡的樣子。”
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
陸相思沒忍住,笑了出來。
梁裕白問:“笑什麼?”
她說:“你真的很霸道。”
他沒反駁。
陸相思的思緒發散,“你知道有個詞嗎,叫金屋藏嬌。”
梁裕白:“嗯。”
“你偶爾會讓我想到這個詞,會讓我有種,你會把我關在一個房間裡的感覺。”
沒等他回答。
宿舍阿姨已經準備關門。
她急匆匆地回去。
隻是,離開前。
她在他的唇邊留下一個吻。
“但我還是想要親你一下,這樣晚上才能睡著。”
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裡。
他眼眸被夜晚籠上一層暗色薄紗。
沉冷,也陰暗。
他垂在身側的手縮緊,緊握成拳。
不是偶爾。
他糾正。
是每時每刻。
陸相思,你的猜測,永遠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