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是暗不透光的房間。
她還沒來得及開燈, 手腕被他拉住,帶到床上。
他一隻手扣在她後腦勺上,舌尖伸出, 勾勒出她的唇形。
纏綿的,溫柔的, 壓重的喘息。
她終於知道。
為什麼他不喜歡光。
太過明晰的環境, 會令人心生羞恥。
而在暗夜裡,沉淪也變得心安理得。
梁裕白雙手鬆開, 平躺在她身側。
房間裡,呼吸帶著旖旎。
曖昧因子在空氣裡浮動。
陸相思突然想起什麼,匆忙跑下床。
浴室裡。
她翻來覆去。
梁裕白走過來, “在找什麼?”
陸相思脫口而出:“衛生巾。”
梁裕白眉間緊皺,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家裡會有這種東西?”
她張了張口:“我以為你妹妹會有放在這裡。”
他臉上褪去情.欲,冷淡的像塊冰。
牽起她的手,也是溫涼的。
半夜的街道蕭瑟寂寥,雪無聲落下,他把她的手放在口袋裡。
十指緊握, 他的手心裡逐漸有熱氣。
令她忍不住向他靠近。
陸相思問他:“便利店還有多遠?”
梁裕白:“累了?”
她說話間嗬出白霧, 眼睫處沾著水汽, “有點。”
梁裕白停下腳步。
她眨眨眼:“怎麼了?”
梁裕白:“我背你過去。”
她愣了下, “不用。”
他已經在她麵前彎下腰, 側頭看過來,聲音裹挾著凜意, “上來。”
又一陣風吹過,冷空氣掃蕩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她冷的直哆嗦。沒有任何猶豫,她爬上了他的背。
“不許嫌我重。”
她有些彆扭地說。
梁裕白往上托舉了下:“很輕。”
陸相思:“最近胖了點。”
梁裕白微皺起眉:“腰太細了, 摸到的都是骨頭。”
陸相思:“有嗎?”
他不假思索:“嗯。”
陸相思問:“你不覺得我胖嗎?”
梁裕白:“很瘦。”
她嘴角忍不住上揚。
又聽到他說,“該軟的地方,很軟。”
因為他的話,她忍不住低頭看了眼。
背上的觸感變得不清晰,梁裕白問,“在看嗎?”
陸相思覺得耳根燒了起來,撒謊:“沒有。”
就聽到他說,“沒有摸過嗎?”
陸相思的聲音如蚊呐:“我沒事摸那裡乾嘛?”
梁裕白覺得也是,“我很喜歡。”
陸相思:“什麼?”
梁裕白說:“很軟,摸著,也很舒服。”
四下無人的街道裡,唯獨兩邊路燈發出光亮。燈頂被積雪覆蓋,昏蒙光亮下,他說著令人浮想聯翩的話。
好在很快就到了便利店。
梁裕白把她放了下來。
買了想買的東西,梁裕白問她:“要買零食嗎?”
於是轉去零食區。
陸相思問他:“你吃零食嗎?”
他搖頭:“不吃。”
“那我就買我喜歡吃的了。”
“可以。”
她挑了一大堆。
當然,是梁裕白結賬的。
梁裕白不可能讓她出錢。
回去的路上,還是他背她。
陸相思扯下圍巾,把他也圍了進來,羊絨圍巾裡,都是他們的氣息交織在一起。
她埋在他肩頸,突然問道:“你以後也會對我這麼好嗎?”
梁裕白輕扯嘴角:“這算好嗎?”
陸相思點頭:“算。”
他微轉頭。
於是她趁機湊過去,吻在他下巴。
她歪著頭,圍巾拉扯出空間,冷空氣往裡灌,他卻跟察覺不到寒意似的。隻能看到她彎著眼,乾淨的瞳仁,映著他的模樣。
她越乾淨,就顯得他越肮臟。
他唯一覺得自己算是個人的時候,是在麵對她的時候。
梁裕白說:“偷親,不是個好習慣。”
陸相思:“你不喜歡嗎?”
他繼續往前走,“很喜歡。”
她摟著他的脖子,笑時氣息順著他衣領往下鑽。
無聲撩起他**抬頭。
陸相思說:“你會寵我一輩子嗎?”
他在前麵加了個詞:“無條件。”
她聽到後,笑得更開心,頗為感慨:“感覺我一直都好幸運,爸爸對我好,哥哥對我好,你也對我這麼好。”
梁裕白並不喜歡她提彆的男人。
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轉移話題:“萬一我以後找不到工作……”
他打斷道:“我養你。”
陸相思:“可我什麼都不會。”
梁裕白皺眉,顯然不能理解她的腦回路,他都已經養她了,還需要她會什麼?床上技巧嗎?這些隻要他會就行了。
她連呼吸都是勾引。
其他的技巧,不需要。
陸相思碎碎念:“我好懶的,掃地拖地洗衣做飯這些,都不想乾。”
梁裕白更無法理解了,“你為什麼要乾這些?”
陸相思:“家庭主婦不都這樣嗎?”
梁裕白淡聲道:“我有那個經濟實力請人乾這些。”
她眨眨眼:“那我乾嘛?”
梁裕白沒猶豫:“做你自己。”
她愣了下。
半晌,又聽到他說,“還有,和我做。”
還是一如既往的梁裕白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