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濃烈的溫馨,也摻雜著最世俗的愛欲。
回到家後,她快速去洗澡換衣服。
出來,他早就洗好澡,在床上看書。
陸相思以為他已經足夠令她神魂顛倒了,可是他低頭看書的模樣,又讓她的心臟狂跳,隨之而來的,是嫉妒。
他隻專注看書,都沒看她一眼。
陸相思上床,還沒坐穩,腰後就有他的手,把她抱進懷裡。
他隻有看書的時候才看眼鏡,金絲框眼鏡令他更多幾分不近人情的寡冷。
陸相思伸手,擋在書上。
他看向她:“不玩手機?”
陸相思鬱悶:“書好看嗎?”
看著他不解的神情,陸相思緩緩道:“書好看還是我好看?”
梁裕白回答:“你。”
她笑容狡黠:“那彆看書了。”
梁裕白無原則:“好。”
她說:“我們睡覺好不好?很晚了。”
燈被她暗滅。
她的聲音像是一根根細繩,纏在他脖子上。
他沒有辦法不聽她的。
她說的每句話,都是命令。
而他無原則服從。
-
今年冬天的雪季格外漫長。
聖誕那天下得最大。
最後一門期末考試結束後,陸相思原本想給梁裕白打電話,但想到他在昨天考完試後就去了公司實習,怕打擾到他,於是發了條短信。
然後,她回宿舍。
宿舍樓下,停著輛熟悉的車。
遠遠地就看到了她,直到她走近,陸斯珩下車。
陸相思:“哥哥,你怎麼到了沒給我打電話?”
陸斯珩:“怕你在考試,吵到你。”
她說:“我早考完了。”
她轉身和房悅揮了揮手,“我就不回宿舍了,我哥哥來接我回家,你先回去吧,哦對了,寒假開心。”
房悅扶了扶鏡框:“寒假開心。”
上車後,陸斯珩說:“和室友相處的挺開心的。”
陸相思眉頭皺起。
陸斯珩:“這是什麼表情?”
她指手畫腳地解釋,“剛剛那個是我同專業的,叫房悅,我和她……怎麼說呢,其實我們很少聊天的,隻有上下課才一起。我一般和江夢比較好。”
“哦對了,江夢和我是一個高中的,而且她男朋友也是我們高中的,叫何處安。”
陸斯珩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男朋友?”
陸相思很少看到他這麼笑,微怔:“啊?”
陸斯珩問:“何處安這麼和你說的?”
“不是,江夢說的,怎麼了嗎?”
“沒什麼,隻是好奇。”
陸相思覺得奇怪:“哥哥,你認識何處安嗎?”
陸斯珩:“是認識,但不太熟。”
她疑惑:“你竟然認識他?”
陸斯珩失笑:“這有什麼奇怪的?”
陸相思想到那天壽宴,何處安也在,陸斯珩認識他也正常。
正在這時,她手機有消息進來。
她忙於回複梁裕白的消息,沒再追問。
沒一會兒就到家裡,今天是她生日,所以陸斯珩過來接她回家過生日。
生日,岑歲做的一大堆好吃的。
以及各種生日禮物。
吹過蠟燭吃完蛋糕,陸斯珩便走了。陸相思陪著岑歲收拾殘局。收拾好後,她從冰箱裡拿出,她特意留下的一小塊蛋糕。
岑歲一眼看透:“要去見男朋友嗎?”
陸相思笑得不太好意思:“嗯。”
岑歲:“這麼晚了還要出門,要不要讓你爸爸送你去?”
陸相思搖頭:“不用,他快到了。”
岑歲唇畔溫婉:“約會愉快。”
陸相思把蛋糕拿上,出門,就看到了停在門外的車。
她把蛋糕遞給他,“我還給你留了一小塊。”
梁裕白低眸,看著麵前的蛋糕。
他問:“你喂我?”
陸相思說:“好。”
她叉了一小塊,邊喂給他邊說:“我知道你不喜歡吃甜的,但這是我的生日蛋糕,你就小小的吃一口。”
奶油沾在他的唇邊,他卻沒咬。
梁裕白目光定在她身上:“不是這種喂。”
陸相思困惑:“這不是喂嗎?”
他指尖撚起一點奶油,而後伸手,將那奶油塞進她嘴裡。
在她開口的時候,手指在她嘴裡來回掃蕩,她的喘息變得不穩。
他眸色深深沉沉,如背後夜空。
陸相思嘴裡含著奶油,想咽下去,卻又因為他進出的手指,而無法吞咽。感受到溫熱的東西,沿著唇邊出來。
下一秒。
梁裕白吻了上來。
他貪婪地掠奪她口腔氣息,舌頭蠻橫地掃蕩著。
屬於奶油的甜在她嘴裡蔓延開。
儘數,一掃而空。
他的舌尖,描繪著她唇線,品嘗到的,是她淩亂灼燒的氣息。
梁裕白低啞著嗓音:“生日快樂。”
陸相思顫著聲線:“為什麼明明是我過生日,但我總有種,是你在收禮物的感覺?”
他眼瞼垂下,泛著沉冷卻又低柔的笑。
溫存稍許。
陸相思從他懷裡退開,低聲道:“我生日許了一個願望,你幫我實現好不好?”
鼻尖相抵。
她連呼吸都帶著令他失控的歡愉。
更何況是她說的話。
梁裕白說:“好。”
隻是他沒想到,她許的願望,與他有關。
車子停下,院子外兩盞方形燈籠泛著詭譎陰沉的紅光。
院子外的鐵門邊掛著門牌,邊上印著店名,幾個大字沒入黑暗看不太清楚,但能隱隱約約地看到幾個英文字母——TATTOO。
梁裕白的手心微顫:“你要紋身?”
陸相思拉他進去,“我和你一起。”
有跟弦停在他頸上,死死地收緊,不是呼吸停住,是要死掉的快感。
院子大門上印著複雜的圖騰,黑色門,幽暗的光,寂靜得隻能聽到風的聲音。
梁裕白目光幽暗,直勾勾地盯著她。
讓她生出絲恐慌來。
如果這裡不是她讓他過來的,她會有種,這裡是他專門為她設下的囚牢。要不然,他的樣子,為什麼看上去,那麼想和她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