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彆人,梁裕白當然會冷漠而直白地打擊,但麵對的是陸相思,梁裕白的心思轉換很快:“成績不好隻能說明你不擅長學習。”
陸相思:“彆安慰我了。”
梁裕白拉著她的手抓緊,“而且,如果你真的很笨,怎麼會騙到我?”
陸相思嘴角揚起,“誰騙誰,不是你騙得我嗎?”
“是,是我騙你,”他承認,“幸好你這麼笨,要不然我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得到你?”
她想惱怒,最後仍是笑。
學校大同小異,教學樓圖書館。
又是寒冬,二人逛了一會兒就去回家了。
隔天她便坐飛機回國。
她等待安檢,“你過年回來嗎?”
梁裕白:“不回。”
她語氣平靜:“那你在這邊記得好好吃飯,照顧好自己。”
梁裕白:“嗯。”
她又問:“你什麼時候回國?”
梁裕白想了想,“大概六月。”
六月……還有半年。
陸相思說:“我畢業典禮那天你能回來嗎?”
梁裕白微微皺眉,隻說:“儘量。”
終於輪到她的順序。
她往前走了幾步。
手腕被他拉著,退到他懷裡。
額頭上,印著他微沉的呼吸,和輕柔的吻。
梁裕白說:“等我回來。”
-
畢業典禮那天,天朗氣清。
操場四周搭著觀禮台,陸相思穿著學士服從觀禮台上跑了下來,深色學士服在空中飄蕩,拉出大學四年時光,也不過如同指間沙。
陸斯珩站在一堆學士服中,格外醒目。
陸相思驚訝道:“不是說今天有事不能過來嗎?”
他語調悠閒:“什麼事都沒你的事重要。”
還沒到典禮時間。
二人在校園裡閒逛。
陸斯珩說:“小白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嗎?”
陸相思:“你怎麼叫他小白啊?”
他眉骨輕抬:“他本來就叫小白。”
她不滿:“像在叫狗的名字。”
陸斯珩眼梢輕挑:“小白也說過這句話。”
陸相思說:“那他沒說過,他不喜歡這個名字嗎?”
他聲音很淡:“叫習慣了。”
遠處的天很藍,陽光明媚,蟬鳴聲依舊喧囂。
“我一直以為我和小白會是一輩子的好兄弟,習慣太久,所以在看到你倆在一起的時候,有些……難以接受。”
冷不防聽到這些,陸相思愣了愣。
“我以前和你說過,養成一個習慣隻要二十八天,距離現在,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個二十八天,我終於能夠接受,你被他騙了的事實。”
頭發被他淩亂地揉著。
她想伸手拍開他。
視線往上瞟的時候,頓住。
所有的四肢百骸,連同血肉骨頭都在此時融化成冰。
不遠處的人,如同冰山般。
他緩緩向她靠近。
陸斯珩也注意到了她的異常,轉過身,“小白?”
梁裕白躁鬱的一聲:“滾。”
聲音低到零下,帶來的,是冰塊淌過喉嚨的冰涼觸感。
還沒等他再提步。
懷裡突然多了個人影。
他伸手抱住她。
陸相思不無驚喜地望著他:“你怎麼回來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他柔聲道:“給你一個驚喜。”
沒等他們再纏綿,陸斯珩就動手把她扯了出來。
他佯裝生氣:“給我保持一點距離。”
陸相思低吟帶笑的:“哥哥,我都大學畢業了,你怎麼還沒有女朋友啊?”
梁裕白說:“他不需要女朋友。”
陸相思連忙:“男朋友也行。”
陸斯珩敲了下她的額頭,“不許胡說。”
畢業典禮很快舉行。
結束後,四周都是拍照的人。
陸相思也不免俗,拉著陸斯珩給她和梁裕白拍照。
招的陸斯珩連連歎氣,“我就不該來你的畢業典禮。”
她撒嬌:“哥哥。”
他拿她沒轍:“行吧。”
陸相思和梁裕白並肩站著。
陽光穿過樹影落下,碎光在她眼窩的深海裡反射著粼粼波光。
陸斯珩舉著手機:“準備好了沒,好了我就拍了啊?”
“三——”
“二——”
她突然踮腳,偏過頭。
卻不是如預料中的,他冷削側臉。
不知何時,還是從一開始,他就是偏頭看著她。
猶豫不過刹那。
陸相思沒有退讓,繼續接下去未完的行為。
畫麵定格。
恰是他們雙唇相貼的場景。
她眼裡的光。
也映照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