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一個三輪車,是蘇杭每天買菜騎的,叫方烈坐在了後麵,蘇杭蹬起了三輪,往裝修市場去了。
蘇曼則是找了水盆抹布,開始擦拭桌椅,擦拭了兩下後,發現不行,又換了刷子,使大力蹭著,總算把上麵一層油汙洗淨。
蘇曼就屬於那種特固執的,她平時比較懶散,但是一旦開始做事,又全心投入,這些家務平時不愛乾,真乾起來了,又犯起強迫症了,哪怕一個油汙擦不掉,也受不了,往往對著一點油汙來回反複的刷上幾十下。
她費力的擦拭乾淨一張桌子後,看著露出的木質原色的桌麵,再和旁邊那黑漆漆的桌子對比,登時大有成就感。
正當她端起水盆,準備轉移到下一張桌子時,門口傳來了一陣響亮的鈴聲,蘇曼頓住腳步往外看去,蘇曼長腿著地,利落的停下了三輪,方烈卻不在。
蘇曼眉毛揚起:“那小子跑了?”
蘇杭頗有深意的看了蘇曼一眼,沒有吭聲,蘇曼眉頭皺起,什麼意思?
片刻後,一陣嬉笑聲告訴了她的答案,方烈,嚴寧,加上七八個少年,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
蘇曼眨了眨眼,這魚釣的,大魚後麵還跟了一串小魚。
因了蘇杭在場,少年們並不敢造次,隻是對著蘇曼一陣擠眉弄眼,視線在方烈和蘇曼間掃來掃去,表情曖昧的讓人隻想揍他們一頓。
方烈看著蘇曼不自在的樣子,對著幾個哥們板起臉,教訓道:“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啊!”
蘇曼:“……”
蕭淩愛開玩笑,當下笑嘻嘻的道:“就是,沒見過這麼漂亮的。”
蕭淩生的其實是幾人中最好的一個,方烈五官棱角分明,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嚴寧五官柔和,猶如山澗的一道輕風,蕭淩則是眉眼精致,像極了漫畫中走下的美少年。
蘇曼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道:“怎麼會沒見過呢,洗臉的時候不照鏡子嗎?”
場上一靜,隨即爆發出了哄笑聲,蕭淩陰鬱的看了蘇曼一眼,懊惱的轉過身子,等兄弟甩了她,再叫她知道小爺有多凶殘!
嚴寧走過來,少年依然穿著白色襯衣,領口微分,映著他白皙的臉,愣是比旁人多出一份乾淨來,對著蘇曼淺笑道:“蕭子喜歡開玩笑,你彆介意,我們沒有惡意的。”
蘇曼眨了眨眼,輕笑道:“我也沒有惡意。”
頓了下,她認真的道:“我隻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
蕭淩再次被打擊的體無完膚,他恨恨的瞪著蘇曼,長長的右臂伸出,勾住了笑的合不攏嘴的方烈的脖子,惡狠狠的質問道:“說,要兄弟還是要老婆!”
他聲音刻意壓低,老婆二字還是準確無誤的傳到了蘇曼耳中,蘇曼笑了,這人就是記不住教訓:“你做他老婆不就兩全其美了,絕對的郎才女貌。”
她說完,還故意擠了擠眼睛,一臉心照不宣。
蕭淩嗷的一聲,一口咬在了方烈肩膀上,丫的不行了,他真想把那臭丫頭拎出去揍一頓。
鬨哄哄中,蘇杭提了調好的塗料進來,雙手抱肩,吩咐道:“開工吧!”
男孩們兩人一組,先把屋子裡的八套桌椅搬了出去,一人領了把刷子,興致勃勃的準備開工。
看著這些少爺們衣冠楚楚,宛如郊遊一般,蘇曼捂住額頭,呻吟一聲,喊了句停。
她轉身進了屋子裡,拿出了幾件蘇杭的舊衣服,給他們分發下去,囑咐道:“刷牆的時候小心點,彆弄到身上了。”
又翻出一疊舊報紙,手腳麻利的折出了幾頂紙帽子,第一頂折好時,方烈一把搶過,得意洋洋的戴在了頭上,看著幾個兄弟叫道:“八戒,牽上白龍馬,隨為師一起去西天取經!”
幾人鬨成一團,嚴寧搖頭笑了笑,走到蘇曼身旁,拿起一張報紙,看著蘇曼的動作,學著折了起來。
蘇曼的視野裡不時出現嚴寧白皙的手指,他的手很修長,指節分明,折紙的動作不緊不慢,帶著難言的優雅。
第二頂帽子出爐後,男孩們又玩起了真假唐僧的遊戲,蘇曼有些羨慕的看了他們一眼,年輕真是好,隨時隨地都能找到樂子,不像是成人們,承受的東西太多,連路邊的風景也無暇去看一眼。
走神間,蘇曼頭上一重,她錯愕的抬起頭,對上了嚴寧溫和的眼,少年的眸子黑白分明,薄唇微微勾起:“看看,這裡還有個唐僧妹子。”
方烈擠了過來,意外的看了嚴寧一眼,轉頭眉開眼笑的看著蘇曼,叫道:“師傅,收下徒兒吧!”
蕭淩嗤笑一聲,拿起蘇曼頭上的帽子戴在了自己腦袋上,“徒兒,你怎麼能把妖怪當成為師呢!”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