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96.95.94陸小鳳傳奇(1 / 2)

[綜]天生反派 地獄畫師 6404 字 3個月前

喬衡敢在不易容的情況下,走在大街小巷上,完全不怕彆人認出這張與當朝皇帝一模一樣的麵孔,並不是因為他太過大膽,而是單純的因為他確信幾乎沒有人能夠認得出這張臉。

當今皇帝除了還未登基時,因差事到過民間,其餘時間都呆在京城不再離開。這些連縣官都不知身高幾何、年歲幾何的老百姓們,又如何得見天顏?

彆說這些老百姓了,就連那些曾經高中進士,登上金鑾殿,如今下放到地方為官的官員們,也不一定個個都記得皇帝的長相。畢竟當初就那麼不近不遠的一看,而且還不敢細看,再加上這麼多年過去,除非記性上佳之人,記不清皇帝的相貌實在是太正常了。

而與朝廷本就井水不犯河水的江湖武林中人就更加無需多提。

至於花家有沒有人會認出這副容貌,喬衡同樣不覺得這個幾率有多大。即使花家嫡係、旁支子孫眾多,有那麼幾位子孫在京當官,能夠記住皇帝的相貌。但是,既然在朝為官,哪是那麼輕易就能離開京城隨意回到江南的?

從花滿樓的住處到花家堡的路程其實沒有多遠,不過因為喬衡這一身內傷實在過於嚴重,沒法以正常的速度趕路,這麼一來,在原本的行程上又足足增加了一半的時間。

當喬衡與花滿樓到達花家的時候,已是快到酉時。再過上一會兒,估計太陽就要下山了。

門房早早就認出來了花滿樓的身影,管家王伯出門迎道:“少爺,回來的一路上可還好?”

花滿樓說:“有勞王伯掛心了,這一路上都平安無比。”

王伯看向喬衡,他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個青年。

——他當然會在第一眼就留意到喬衡,除非青年有意遮掩削弱自己的存在感,誰能在他出現的第一瞬間不將自己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呢?

瑰麗的紅色從遠掛在西方的天幕上蔓延到他身後,一層層地渲染,耀在他身上,即使如此,都無法完全消除他身上那種沾染著暮靄微涼氣息的寂靜。

花滿樓介紹道:“這就是我信中所說的友人了。”

“方才一見,我就猜到這位應該就是少爺信中所說的喬公子了。在未見到喬公子之前我本來還在猜測究竟是怎樣出色的人品相貌,竟能引得少爺您在信中連連誇讚,今日一見方知信中所言不虛,好一個神姿高徹的人物。”

喬衡說:“王伯過譽了。”

他看起來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讚美就顯露出什麼誌得意滿的神情,連一絲暗喜也無,這在年輕人中是不常見的,倒是讓王伯不由得更加高看了他幾分。

幾人走進花家堡,路上王伯邊走邊詢問道:“不知少爺和這位喬公子用晚飯了嗎,要是沒吃,我去讓廚房做上點飯菜。洗漱的水也一直預備著,洗漱完正好能用上晚飯。少爺和喬公子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喬衡一路走來,眼見著花家堡內多種植花草,恰逢花開時節,滿園馥鬱雍容,他難得安寧地欣賞了一會兒。聽到王伯詢問,他客氣地道:“客隨主便,一切由花兄安排就好。”

花滿樓想起一事,囑咐道:“我這好友身帶內傷,廚房準備飯菜時記得備些清淡點的,切忌辛辣之物。”

王伯記下這點,這才轉身離開。

喬衡目視著王伯離去的背影。

花滿樓注意到他的視線,失笑道:“倒是讓子平見笑了,我因為在家中排行最末,總被家裡人當做長不大的幼童一樣看顧。特彆是在王伯麵前,我總感覺自己在他心裡,還停留在那不知事的年紀似的。”

多麼甜蜜的煩惱,喬衡實在回憶不出自己上一次有資格說出類似的話是在何年何月了。

即使是他每次占用的身體的原主人,他們與家人相處時也不會過於親昵。家人都如此,更彆提與下人仆從相處時的情景了,謙恭、崇敬、忠誠、負責,沒人能說他們的態度不好,但要說如同王伯與花滿樓這般,彼此將對方比作親人般看待,那是絕不曾遇到過的。

喬衡無意改變現狀,甚至有意維持這種略顯疏離的距離,因為這能夠讓他更為安心。

喬衡來到花家堡後,並沒有見到花家的其他主人。天色終究是不早了,當他來到花家為他備好的住處,洗去這一路染上的風塵,再用過晚飯後,天已經黑得徹徹底底了,這個時候他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喬衡不到卯時就醒了。

許是之前差點走火入魔留下的後遺症,他最近更加畏寒了。雖然以現在的節氣來看,即使是天剛蒙蒙亮的時辰,也與“寒”之一相去甚遠、毫不沾邊,但他還是在穿戴整齊後,又從榻上拿起了一件花家為他準備好的柳青色衣服。

隻不過這個時節的衣物,可不是寒日裡那些款型寬鬆可以在內裡再套穿些衣裳的冬衣,於是他也就不嘗試著費力穿戴了,就那麼鬆鬆地披在了肩上。

有婢女正在外麵的院子裡打掃落花,聽到門扉被推開的聲音,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喬衡對她露出了一個幅度幾不可查、帶著幾分冷淡的微笑,其中沒有任何的曖/昧色彩,出於無心、沒有任何感情在裡麵,完全是一個再純粹不過的動作,不染一絲塵垢。

在這個沒什麼尋常至極,又特殊至極的黎明時分,婢女覺得自己好像隨著這個微小的笑容陷入了一場既清醒又虛幻的夢。

她揚起笑臉,對著這位七少爺的友人說:“公子醒了?若是餓了,我去吩咐廚房提前做點飯菜。”

喬衡:“不用了。你先忙你的,不用在意我。”

他說的話來也是這麼輕輕的,就連他身上披著的那件柳青色的衣衫,都似要化入清晨的薄霧中去了,就如同他這個人一般不可捉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