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陸小鳳傳奇(1 / 2)

[綜]天生反派 地獄畫師 10417 字 3個月前

第16章

花如令說:“你剛才所說的相識之人是誰?”

花家三郎不帶一絲遲疑地說道:“不是彆人,正是當今聖上。【 更新快&nbp;&nbp;請//ia/u///】”

聞言,花如令原本臨近就寢,因而帶著的幾分懶散神情立即收了起來,他的眼睛裡有著與之前截然相反的清醒神色。便是花如令人老成精,在花家三郎開口之前,就已經猜想過了無數個有可能與之麵容相同的人的名字,但他委實不曾往這位九五之尊的身上想過。

這的確有些值得注意了,但是如果隻是麵容一模一樣,當今聖上還不至於荒唐到以此治人死罪的地步,那麼能讓自家三子如此重視的原因,應該不止這一個。

在花家三郎沒有徹底說清楚之前,花如令沒有妄下評論,而是保持沉默,示意花家三郎繼續說下去。

花夫人站起來,道:“你們爺倆在這聊天,我去讓下人給你們熬點湯。”她走出房間,沒發現房間外沒有人在偷聽,心中鬆了一口氣,這才向著廚房走去。

花家三郎見父親聽進去了自己的話,便繼續說道:“當他在我麵前時,如果我閉上眼,我幾乎就要以為是聖上在同我說話了,無論是聲色還是口音,若不是語氣上還有所差彆,我是實在分不清兩人的區彆了。”

這些事情不必明說,花如令就聽出了自家兒子話語中的未儘之意。

他既然與聖上的聲音一樣,說白了其實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天生如此,與他的容貌一樣都不過是巧合的產物,但是聲色相像還能用巧合來解釋,但口音問題又該如何說明呢?而另一種可能性與第一種可能性完全相反,那就是這不過是人為的罷了。

哪個城鎮裡都有那麼幾個口技先生,莫說隻是模仿一個人的說話聲,便是百口百聲也說的。然而若說是刻意模仿的話,這裡就涉及到一個關鍵性的問題,他隻有親耳聽過聖上的說話聲,才能模仿得出來。

無論是哪種可能,其中都有著讓人難以忽略的蹊蹺之處。

花如令歎道:“你的意思為父懂了。”

他這個年紀,已經不再相信什麼太過匪夷所思的巧合了。在他眼裡,偶然、巧合到一定地步,那就是屬於必然。

一個人碰巧摔了一跤,要麼是地不平,要麼是鞋不合腳,要麼是走路時心不在焉,要麼是腿腳突感不適,或許在無數人眼中都不過是恰巧之事,但它既然發生了,就絕無可能是毫無原因的。

那兩種可能性在他腦海中不過是一過而逝,因為它們在他眼裡其實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彆。

花家三郎問:“父親,七童有說那位喬公子是哪的人嗎?”

花如令說:“說是從飛仙島白雲城而來的。”

父親反問道:“父親相信嗎?”

花如令沒有回答,他隻是沉思了一會兒,一笑作罷。

花家三郎說:“他們實在是太像了,那位喬公子去宋神醫那裡的時候,正好穿的是一件蒼黃色衣服,他剛走進來時,我把他的衣服看成了明黃色,有那麼一瞬間,我是真心以為是聖上悄悄離京不告而來。”

這一下午他都在思考這件事,“要不是先帝眾所周知的子嗣艱難,唯有聖上這一條血脈,我都要以為那是聖上的兄弟了。”

想當初,先帝後宮多年無所出,無論皇子還是公主都不曾有,等到當今聖上降生,先帝對他可謂是珍視重之,如果真有兄弟,哪怕是番邦女子生下的,先帝也不至於終日為自己子嗣不豐而憂心了。

花如令卻像是被他這一句話提醒到了什麼,他平靜地反問:“聖上怎麼沒有兄弟?”

花家三郎微蹙眉,不明白父親為什麼這麼說。

花如令意有所指地道:“沒有同胞兄弟,但有堂、表兄弟啊。”

花家三郎頓了一下,繼而順著父親的這個思路思考了下去。他說:“從血緣上來說,能與聖上稱得上表兄弟的人太多了。”當然,聖上認不認就是另回事了。

他自己這樣說著,想了想,又說:“範圍太廣了,暫且不提。”

花如令說:“何止是表兄弟多,有血緣關係,稱得上堂兄弟的也不少。不過若論血緣最親近的隻有兩個——”

“太平王世子、平南王世子。”

花家三郎說:“太平王世子的年齡要比聖上年長幾歲,放過不提。而那南王世子,他不在京城,而是隨其父遠在封地。我對他了解不多,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的年齡隻比當今小了兩個月份。不知道為何,南王奉詔進京的時候從來都是孤身起來,從不與南王世子一同進京。”

花如令再次歎了一口氣,說:“難怪了。”

他輕輕轉動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戒指,說:“我要是南王,你們兄弟七個不論哪個長了這樣一副相貌,我也是不會讓你們進京城的。”

就算這張臉生的再風流俊俏,倘若是與聖上的相貌一模一樣,也就算不上什麼福氣了。聖人或許會根本不介意,但這世間卻總也少不了自以為是的諂媚逢迎之人。

然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惹不起,自然隻能躲起來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

花家三郎聽花如令的說法,竟像是已經肯定了喬公子就是南王世子,不禁問道:“父親這是已經確定了?”

“隻是這樣猜想,這個可能性最大而已。”花如令像是在回想這什麼,他笑了笑,“世人皆知你七弟眼盲,就想當然的以為他好欺負。我花家樹大招風,不管是江湖上還是朝廷上,這麼些年來,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借著七童身份的便利與花家搭上線,殊不知七童他眼瞎心不瞎,他要是真的彆有圖謀,七童也不會把他帶到花家裡來。至於七童會不會看錯他……”

“為父隻能說,我發自內心的希望,七童沒有看錯人的這一天。”七童的朋友不少,但能得他真正交心的朋友其實並不多,能多一個算一個。

見花家三郎神色凝重,花如令安慰道:“好了,不要擔心了。那位六扇門的總捕頭最近還在江南不曾回去呢,他與我花家一向交好,你要是真擔心出什麼問題,隻管把他請到花家堡一聚。”

他要是知道喬衡早就私底下見過這位大名鼎鼎的金捕頭,連金九齡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把柄被對方掐在手中,恐怕花如令就不會這麼放心的說出這句話了。

“兒子不是在擔心這個,我隻是在想,如果他真是南王世子,我是否需要在遞交給聖上的奏折中提上一句。”花家三郎是個力求穩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人。

花如令沒有說什麼,兒子大了,這個需要由三郎自己那決定。

他隻是說:“替為父好好招待他。”

好好招待這位南王世子。

=======================================

花家三郎一定已經推測出自己的身份了。

喬衡對自己一貫的好“運氣”,並沒有感到什麼意外。

他早先聽花滿樓說花家三郎在朝為官心中不以為意,結果事情就是那麼巧,這位明明該呆在京城的戶部侍郎居然就在花家堡。當他和花滿樓相繼走進宋神醫的房間時,花家三郎看到自己的眼神,喬衡並沒有忽略過去,對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驚詫與不解,完美的讓他的心思暴露了出來。

幾率再低的事情,都能被他碰到,就像是有什麼不知名的存在跟他開的惡劣玩笑。

喬衡平心定氣地練了幾張字,一張張紙全是默寫的佛經,每張紙都是在勸慰做人要動心忍性,信我佛,以身踐行佛語,來生必享福報、獲得大智大慧之類的話語,滿紙的菩提般若。

可還是那句話——

他不信,一個字都不信。

不過他不信沒關係,有人信就好了。

他不敢肯定,那位花家三字與皇帝關係親密到什麼地步,但他還是決定從現在就開始做準備。一個醉心於佛學的南王世子,該是多麼讓人放心。

他手中的筆落於紙上那叫做我佛慈悲,心中想的卻是各種魑魅魍魎。

佛教好啊,他不似儒教叫你追求什麼“外聖內王”,也不似道教叫你追求現世報,它講的是來世報,你隻需要忍就可以了。

既能超然於物外,又懂得做小伏低,如何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