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不可醫(1 / 2)

[綜]天生反派 地獄畫師 7171 字 3個月前

喬衡親自招待了這位江湖人士,他問對方如何稱呼。

來人說:“我叫張振。”他邊說著, 邊把目光落在喬衡的身上。他沒有遮掩自己對雇主的打量, 那視線卻很巧妙的保持在不惹人生厭的範圍內。

喬衡敢肯定這個名字不曾在原著中出現過, 張為大姓, 以振為名也算不得罕見,總而言之,這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姓名。

依他的經驗而言,名字普通的人不一定就與原著劇情沒有牽扯了, 但名字奇特的人十有**就是關鍵性的劇情人物,舉個最簡單的例子, 東方不敗。

所以他在招人時, 對方的名字也是他挑選的標準之一, 隻是他不會主動說與旁人聽而已。至於這樣做後能有幾分用處, 喬衡也不知道, 其實他自己都不對此抱有多大期望,聊勝於無而已。

喬衡與交談了幾句, 問了問對方是哪裡人士, 師承如何, 家中親眷情況,以及一些常規問題,見對方都對答如流,暫且沒發現什麼不可取之處,就決定留下此人了。

他向這位自稱張振的江湖人行了一禮,說:“日後家中小輩就麻煩張大俠看顧了, 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林震南心道:這事成了!

他心中稍放鬆,便不由得對喬衡露出一個笑容。

喬衡見了這笑容先是一頓,然後也出於禮貌對他一笑,接著喚來小廝,囑咐她領著這位張大俠去住處看一看,再領著他在家中走走,熟悉一下地方。

小廝客客氣氣地請林震南跟著他走。

林震南點了點頭,就在他即將離開的時候,門外走來一個端著小砂鍋的丫鬟,過門檻時,她被裙擺稍微絆了一下,他就伸手扶了她一把。

丫鬟站穩時心還在直跳,差一點她就要把修撰大人的藥給灑了,當她想起來向扶她的人道謝時,回頭一看,那人已經離開了。

待走遠後,林震南問身旁的小廝:“你家主人的身體是不是有些不好?我看著他臉色有些蒼白。”

小廝知道這位張大俠以後就是家中的武師了,這些事情瞞他也無用,就說:“確實是有些不好,不過之前陛下派太醫過來診治了幾次,有太醫開的方子在,估計再用上一陣子要就能藥到病除了。”

林震南走南闖北間曆練出了何等敏銳的察言觀色的能力,他聽得出這小廝更多的是在向他不著痕跡的炫耀,他家主人可是能夠讓陛下掛念在心裡,太醫都連派好幾位的人。於是就順著對方的意思,誇了幾句。

他心裡有些煩躁,這小廝看到的是自家主人身具聖寵、簡在帝心,而他想的則是,要是真有那麼容易藥到病除,又何至於一連派了好幾位太醫過來?想他上次隨嶽不群前來拜訪時,就聞到他身上有一股藥味,這都過去這麼久了,今日又見到小丫鬟熬了一砂鍋藥湯,該不會是一直沒停過藥?

林震南心裡想著這件事,之前因見到平兒而產生的好心情宛如清晨的薄霧般風吹即散。

……

沒過幾天,林震南就已經摸清了平兒口中那兩位“家中小輩”的底細。

一位是受了皇命不得不照顧的年輕人,這個叫劉芹的年輕人,使得一手衡山劍法,兼之對方那令他感到有些耳熟的姓名,林震南對他的身份有些了然。

還有一位是近似於義弟一樣的人物,林震南又是覺得好笑,又是覺得心酸。平兒從小就想仿著話本裡的戲碼斬雞頭燒黃紙拜個結義兄弟,怎麼到了現在還沒忘記這事?許是覺得寂寞了點吧,當年在福州時,無論是鬥雞走馬還是彆的什麼都有人陪他玩,想出去打獵了,在鏢局裡吆喝一聲,自有走鏢回來暫無事情可做的鏢頭帶著人陪他一起出去騎馬狩獵,哪像現在。

當然,這些事情林震南也就是在心裡想想,不願表露出來給平兒添麻煩。

林震南為人放得下身段,與這兩個年輕人相處時也不擺什麼架子,作為一名常年走鏢的鏢頭,他有一肚子的江湖野聞趣事,輕而易舉地就俘獲了兩個年輕人的喜愛。

他陪兩人對練了一會兒,林震南問金柝:“之前一直都是你阿兄教著你們嗎?”

金柝:“對啊,是我阿兄,他厲害吧?”

林震南點點頭,煞有其事地感慨道:“真是個文武雙全的人物啊。”反正誇的是自己兒子,他是一點都不心虛。

隻不過他心裡卻蔓延上絲絲警惕,他林家哪有這麼多高深的功法秘籍呢?還有劉芹練的衡山劍法,聽這兩個年輕人的意思,也是平兒在教著。要是衡山派那大名鼎鼎的雲霧十三式是那麼容易被人偷學到手的,衡山派也不會被人列為五嶽劍派之一了。

既然劉芹是皇帝讓平兒照顧的,說不定兩人所練的功法都與朝廷有點關係,就是不知道朝廷那邊是用何種手段得來的了。

他對朝廷產生幾分戒備,憂心平兒被皇帝當了槍使,朝廷鷹犬啟是那麼容易當的。今日得的好處,改日非得讓人連本帶利的全吐回去。

哄完兩個年輕人,林震南讓他們各自回去休息。

而後他取下腰間的酒壺,將裡麵最後一口酒仰頭喝下。他搖了搖壺身,確定裡麵真的是一滴不剩了,決定去廚房那邊再要點酒裝上。

廚房裡有一個丫鬟在守著小灶台,爐膛裡的柴火燒得室內暖烘烘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草藥的苦香。

小丫鬟聽到有人過來了,就側首一看,見是那位前幾天留下來的張大俠,有些開心地主動搭話:“原來是張大俠,這幾天一直想向張大俠道個謝,那天要是沒人扶我,我就直接摔地上啦,唉,我摔著倒沒什麼事,這好不容易熬出來的藥可就全白費了。”

先不說光這一砂鍋藥的造價就足以令普通人家傾家蕩產了,還有熬煮湯藥花費的功夫,沒有大半個時辰是不行的。那金柝小少爺本就不樂意她跟他“搶”這熬藥的活乾,她真怕自己做事出了差錯,就沒法再留在這裡了。她心有餘悸地想道。

林震南都忘了這事了,仔細回憶了一下,才記起對方說的是怎麼一回事,他道:“舉手之勞罷了。”

他狀似無意地問道:“這藥還要吃幾副?大人的身體快好了吧。”

丫鬟說:“這哪有個準數,或許會就這樣一直吃著吧。”

林震南驚愕:“一直吃著?”是藥三分毒,哪有把藥當水喝的道理。

丫鬟一邊用蒲扇慢慢地扇著火,一邊說:“其實自我來到這裡的那天起,大人就沒停過藥。我估計大人他也不想服用這些苦湯汁吧,但又不能不喝。”想想也怪可憐的。不過這話她是不敢說出口的。

林震南的嘴唇顫了顫,嗓子有些乾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