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不可醫(1 / 2)

[綜]天生反派 地獄畫師 7815 字 5個月前

小皇帝不容拒絕的給喬衡派了一隊護衛, 負責保護他的安危。

金柝心底感激皇帝,但他還是很擔心喬衡, 他懷疑昨晚有人趁著夜色潛入了府中威脅阿兄,阿兄一時不慎, 被對方傷到了脖頸。

他每一次看到那被阿兄纏繞在頸間的細布,就忍不住一陣後怕。

這種要害部位, 隻需要傷口再深一點,等到第二天眾人發現阿兄時,絕對已經回天乏力了。

他與劉芹在私底下商量著, 雖然有皇帝派來的護衛在, 但他們也不能太過麻痹大意了。他們決定輪流為喬衡值夜,反正房間裡又不是沒有矮榻,無非是換個地方睡覺而已,倘若一旦有意外發生,他們卻能更快的反應過來施以援手。

喬衡推辭了兩個年輕人的好意, 畢竟這件事算是嵩山派、青城派等人無辜背鍋了。

然後, 在金柝得知近幾日朝中有人上奏疏, 說什麼“望陛下嚴懲冒籍之事, 以示天下學子”的時候,他心中的擔憂達到了頂峰。

喬衡看得出來, 此事是衝著他來的。他看過奏疏的全文,雖然字裡行間沒一個字提到他的名字,但是通篇暗指不斷,這冒籍之人說的到底是誰不言而喻。

金柝急得要掉淚, 他背著劉芹前來找喬衡,對他說:“阿兄,這可該怎麼辦,實在不行,我們就、就……”

他原想說他們趁著還沒東窗事發就逃吧,但是又想到,那些江湖人就等著他們這麼做呢,一旦離了京城,這些江湖人隻會更加肆無忌憚。

前有狼後有虎,一時間竟找不到他們的容身之處。

喬衡對他說:“你且放寬心,不出七日,此事定然會安然化解。”

小皇帝雖然備受各方勢力鉗製,卻並不是無能之輩。他的籍貫問題,早就被小皇帝派人解決了。當一個皇帝真心想要為他人著想時,對方所能做的事情多到超乎常人窮極一生的想象。

再者,這些江湖人大概很難理解六元及第對朝廷意味著什麼。這種遠比白鹿、白麒麟還具備政治意義的活祥瑞,是帝王聖明,君臣相得的典範,更是文治昌明、教化有功的成果,同樣是文人利益集團的重要砝碼。

就算他什麼都不做,也會有人出來為他說話。

喬衡的態度太過篤定,金柝隻得說:“阿兄要是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儘管對我說,千萬不要瞞著我。”

“你不用操心此事,平日裡認真習武,和劉芹多想想怎麼吃喝玩樂就好。”

其實收買朝臣拐彎抹角的對他進行彈劾,還不如直接把他的身份公之於眾給他添的麻煩更大。至少如果是後者的話,那些源源不斷前來試探他的各路人馬,在事件平息前,足以將他煩得忍不住歎氣了。

但是,知道這消息的人一旦多了起來,誰能保證那《辟邪劍譜》最後花落誰家?正因此,那幕後之人在此之前半遮半掩的放了如此多的傳聞,然而真正的關鍵點卻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左冷禪見諸弟子無功而返,被迫將此事暫且擱置到一旁。辟邪劍譜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但是現在有比區區一部秘籍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全力以赴為之謀劃。

五嶽並派之事,他誌在必得。

江湖上風雲色變的速度要遠比眾人想象的要更快,前些時日任我行重登教主之位,緊跟著嵩山派就舉行並派大會,局勢變化之快令人目不暇接,就好像過往數十年積蓄的暗潮洶湧在今朝一股腦的爆發了出來。

左冷禪施以狠辣手段,不少激烈反對並派一事的其餘四派高手,陸續死於嵩山派弟子之手。

恒山派定閒、定逸二位師太,今世雖沒死於嶽不群之手,卻因反對五嶽並派從而被左冷禪命人除去,依然沒能逃脫一死。

殺的人多了,自然無法再遮掩下去。

原著中嶽不群習得辟邪劍譜後,在與左冷禪纏鬥中,以毒針擊敗對方,如願以償奪得五嶽派掌門之位。後來為排除異己,引誘各派弟子前往思過崖山洞中觀看石壁上的武功秘訣,又封死洞穴,引得正派眾人自相殘殺。

這一世嶽不群無緣辟邪劍譜,隻得在左冷禪的威壓下委曲求全。

然而當一個人被權利欲占據大腦後,所作所為大抵上都彆無二致。

左冷禪在成功榮登五嶽派掌門之前,就以鮮血為自己開道,成功後更是開始大肆誅殺異己,比之嶽不群的手段有過之而無不及。

自左冷禪展開血腥手段後,江湖上、尋常百姓家,凡是與五嶽劍派有所瓜葛的人家都人人自危,不敢再談及五嶽並派一事。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任我行攜三萬教眾意圖一舉覆滅五嶽劍派,並鏟除少林、武當。

而這下子,朝廷諸公再也坐不住了。

三萬教眾是個什麼概念?

自太/祖定下衛所製後,一衛的人數不過五千六百人。而到了本朝,營哨製逐漸實行,一營的人數才三千人左右。

不過好在,這三萬餘教眾多是任我行自稱,行軍誇大己方兵力是自古以來的常態。而且這些教眾裡以普通百姓居多,還有一部分教眾雖然能被稱為江湖人,但這批人也隻是會些粗淺的武藝,真正夠資格稱得上“高手”的江湖人,不論在什麼地方,都隻是少數中的少數。

然而無論如何,這上萬的教眾,都足以令朝中眾人維持不住自己穩坐釣魚台的姿態了。

在他們發現這批教眾的去向與京城無關時,眾人雖暗自舒了口氣,但心中緊繃的那根弦卻未曾鬆下。而那些在日月神教教眾前進路線上的各地文武官員,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當任我行得償所願,一統江湖後,既有兵馬又有地盤的他,下一步會把目光盯向哪裡呢?

然而,那位年少的天下之主,此時此刻心裡反而沒有多少緊張忐忑,唯有一片愈加堅定了決心的森寒。

今日的局麵依然在喬愛卿的掌握中,五嶽巨變以及今日的任我行傾巢而出之舉,都被他事無巨細的預料到了。此前的每一場江湖驚變都印證了對方的推演是正確的,也讓他對喬卿的話更加堅信不疑。

他當然不知道喬衡不過是拿著原著照本宣科,他隻以為是因為喬衡出身江湖,本身就對江湖事更加敏銳,兼之天資聰穎、能謀善斷,有卓絕的推演之才,這才將今日的局麵預估的一步不差。

早朝上,在眾臣或嚴肅、或驚慌、或憤怒的諸多情緒中,皇帝默念著喬衡曾經告訴他的話:任我行是絕不會成功的。

他對身邊的太監說:“把今日在內閣當值的大學士,連同兵部尚書與侍郎一並宣過來。”

……

由於這一次奪得五嶽盟主之位的人為左冷禪,所以這一次任我行帶領眾人直赴嵩山派。

黑木崖位於河北境內,嵩山派所在的太室山則在河南登封以北。

這一路行來,如果放到以前,嵩山派與少林寺早該對此有所察覺,但是現在嵩山派幾乎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清繳華、泰、衡、恒四派高手上,哪有多餘的精力再去理會日月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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