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事畢竟茲事體大,沒憑沒據的,貿然這麼說出來,隻會讓金風細雨樓惹上麻煩。
風秋點了點,表示自己明白了,蘇夢枕又叮囑了幾句,方才讓她離開。
風秋幾步走出青樓,身後跟著楊無邪。楊無邪道:“你多警幾個神,這件事不簡單。光就能瞞住白樓這一點——手段就足夠讓金風細雨樓警惕了。”
“少樓主,若你真要牽扯進這件事裡,一定要萬事小心,謹慎行事。遇事不絕多聯絡白樓,缺什麼也隻管和神侯府開口去討。”楊無邪看起來不太高興,“神侯府和我們盟誓的時候,可半個字沒提西葉的事情。”
風秋說:“我覺得他們可能和我們是差不多時候知道的,現在隻是覺得撿了個便宜。”
楊無邪還是沒忍住敲了她的腦袋:“這件事說到底神侯府是沾手的!”
風秋裝傻:“啊?”
楊無邪:“……”
楊無邪歎了口氣,對她說:“萬事小心。”他麵無表情指了指風秋的臉:“還有出門,彆忘了你的帷帽。”
風秋哈哈笑著便離了樓中,拿了蘇夢枕的帖子直接去神侯府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楊無邪的警惕。能讓白樓的訊息慢下來,這事怕是刺到楊無邪的死穴了。但風秋並不覺得神侯府會在裡頭也扮演角色,一是因為她熟悉神侯府的定位,二是因為蘇夢枕想要同神侯府的同盟關係——如果她帶著警惕的心去,這盟約怕是難以達成蘇夢枕想要的效果。
風秋戴上了帷帽,在樓中漂亮小姐姐們的叮囑關照下,騎上了自己的那匹踏雪往神侯府慢悠悠地走,到了又被領進去等候,聽著眾人對她的稱呼,便知道西葉決戰這事十有**怕是真要落她身上。
畢竟若是不打算讓她處理,那麼金風細雨樓的身份在神侯府絕不是該被提到明麵上的事,他們更多應該稱呼她為“江姑娘”而不是“少樓主”,叫“少樓主”是為的什麼打算——風秋苦笑,嗨,簽字一時爽,赴任悔斷腸。
好在大哥應該還在。風秋心下略穩——要是實在沒法子,打的他們不能出門,也不是一個不能用的辦法嘿。
想到燕南天,風秋鎮定了許多。
所以當無情並追命進廳的時候,瞧見的便是個把玩著茶盞、瞧著比主人還要悠閒自在的客人。
風秋聽到動靜,第一時間轉頭看向了正廳。
正廳追命正將無情推進了屋子,風秋第一眼瞧見的也就是無情。
下午的太陽還沒有沉下去,光線仍是清透泛金的。那樣的顏色鋪在冰冷的青年身上,倒也沒將他映得暖些,反是這光籠著更將他映得透徹發亮,讓風秋先注意到了他俊美無缺的皮相,之後才注意到他斷掉的兩條腿。
風秋:“……”又是輪椅啊。
風秋心裡古怪,盯著無情輪椅的時間未免就長了些。還好她隔著帷帽看人,也無人會察覺她的冒犯——無情的眉頭倒是皺了一下,風秋晃過神,心想——應該不是發現她盯著他腿看了吧。
屋裡一時安靜,推著無情進來的追命受不了這種氣氛,他咳嗽了一聲,笑著問風秋:“閣下可是金風細雨樓的少樓主?”
連追命都這麼稱呼,風秋心裡算是徹底有數了。
她起身,出於禮貌,也摘下了自己的帷帽,向兩人致禮道:“在下江楓。”
風秋溫聲道:“這位坐著應該便是盛大人,敢問閣下是?”
屋中一時無人答話。
風秋有些茫然,她又看了看坐著的無情,以眼神暗示:什麼情況?
無情:“……”
無情淡聲道:“是我三師弟。”
無情開了口,追命方才緩過神。他倒也不覺尷尬,反笑道:“我在江湖上也曾聽聞過少樓主,但卻實在是沒有想到,江湖中竟也有言不及實的時候。”他大大方方誇讚風秋:“少樓主的美貌要比江湖上的傳言還要再過上幾分。”
風秋這些年裡被誇漂亮基本已經被誇到免疫,她斟酌了一下,回答:“謝謝?”
而她這句謝謝又不知道戳到了追命哪一處笑點,讓他又忍笑了好一會兒,誇風秋人長得漂亮性格也有趣。
風秋這回覺得自己不能再“謝謝”了,所以她回了一句:“謬……讚。”
追命又笑了。
最後還是無情沒什麼情緒的敲了敲扶手,讓追命收斂了自己。
追命向風秋介紹了自己,笑道:“少樓主既來了神侯府,大家早晚都是同僚,我也不拘太多虛禮了。神侯與二師兄這兩日不在京中,晚間四師弟會回來。少樓主不妨先歇息,等晚間四師弟回來了,大家一同見一麵,再說明日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加班到吐血。我儘力了。
對沒錯,你們想的沒錯,我搞審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