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1 / 2)

畢業後在18302星賴了五個禮拜的幸北,由於屈居於人莫得自由,不得已踏上飛往伴帝星的星艦。

三個麻瓜一登上星艦就張開大嘴。

“這柱子,還有桌椅,都是軟金!”幸北不厭其煩地戳戳這戳戳那,驚奇地湊近觀察著那些軟金材料彈起來的瞬間。

“哇塞,軟金很貴的,這要是能扣下來一塊,能賣好幾百星幣!”

翟洪廣的話引來旁邊工作人員的側目,更讓他害怕的是幸北聞言突然冒出狼光的眼神。正當工作人員猶豫要不要呼叫安保時,前麵不遠處唐濯爆出一聲驚呼:“包廂裡有全息電影!”

幸北和翟洪廣立即把軟金拋到腦後,爭先恐後跑進包廂。

工作人員後怕地摸了摸剛才被他們戳過的柱子。

不遠處包廂門悠然劃上,擋住裡麵一聲高過一聲的大呼小叫。

“震驚我全家!這不是窗戶,是全息顯示屏!花田、樹屋、熱氣球,我去這個厲害……潛水艇、鳥林……啊咳、咳……”

“——臥槽!”

“臥槽這鳥屎味太衝了!快換掉!”

唐濯手忙腳亂切換成默認的田園鐵路窗景。另一邊幸北拉開一道門,激動得直揮手:“這個浴室是最先進的十秒自動沐浴,我在光網看過廣告,這一套就要一百萬星幣!”

唐濯和翟洪廣立即衝過來,一起卡在門口,又一起爆進去,撞得幸北不小心按到開關。一道透明隔板霎時出現把三人圍攏在中間,周圍噴出清潔液,瞬間灌滿柱狀水缸開始震動,幾秒後沒過頭頂的可呼吸清潔液又忽地退去,四麵八方吹來熱風,力度溫柔,但乾燥效果極強,眨眼間就讓人從衣服到毛發都乾了個徹底。

三人很快完成從驚嚇到鎮靜到震撼的轉換,背靠背睜大了眼,努力看清噴出氣流的小孔。

“這簡直是藝術。”幸北率先回神感慨。

“我感覺我從裡到外都被淨化了。我從來沒這麼乾淨過。”

“恰恰相反,我居然和你一起泡了個澡,我覺得我臟了。”

翟洪廣打了唐濯一下。幸北幽幽開口:“我和兩個男人一起泡了澡,我才臟了。”

唐濯咳嗽一聲:“幸北,你頭發長,也全乾了?”

“全乾了。”

“牛逼,我衣服下麵的胸毛都乾了。”

“閉嘴,沒人想了解你的胸毛。”唐濯憤怒地把翟洪廣推搡出剛打開的門。

“不過我背後靠著你們的衣服還有點潮……”翟洪廣手伸到後背摸了摸。

幸北回頭讀說明:“洗的時候需要舉起雙臂,雙腿岔開,不然肢體相貼的部位很難清潔……”

“怪不得我腿之間那裡——”

“閉嘴!”唐濯忍無可忍,“沒人想了解你腿之間那裡!”

翟洪廣不以為意地哼著小曲,踏著華爾茲步一個旋身坐在包廂吧台前:“哎還可以自助點酒……這裡居然有情迷18302。”

“yue。”

“yue,求求了,不要情迷18302。”

“那就來一杯帝星之戀!”翟洪廣打了個響指。

“我要念力之巔。”

“來一杯金色星際時光謝謝。”

三人從傳送門中取了自己的飲料,各自選了自己喜歡的椅子窩進去,驕奢淫逸的樣子,任誰看了也想不到他們是未來的軍校生。

“我改主意了,我們還是彆去旅遊了,攢了錢買個全息投影儀不香嗎?”

三人此時已經打開全息旅遊,正按照聯邦熱門旅遊星球排行榜一個個體驗下來,和實地旅遊幾乎感覺不出差彆。

“附議。”幸北愜意地吸了口海風,抬手擋了擋過於炙熱的陽光,“奶唐,換個星球,彆仗著自己不怕曬。”

唐濯單眼一眨,眼前就出現了隻有他能看到的管理員界麵。唐濯動了動眼珠移動光標,選中寒極星,周圍的沙灘海浪瞬間消失,狂風夾雜著大片雪花招呼在臉上,不過三人身上已經瞬間穿好了保暖防風的裝備,冰天雪地縮在厚厚的衣服裡喝著冰雞尾酒,竟然詭異地有種閒適之情。

“咦,我突然發現我能搶管理員身份。”

環境唰地切換為熔岩地心,三人穿著防護服。

幸北試了試:“我也能。”

三人一身潛水服出現在深海海底。

“我去,不要,我怕水!”翟洪廣立即搶了權限切回海灘。

“說了不要海灘了。”幸北迅速搶了管理員調出瞬移功能把幾個人都扔到海裡。

“臥槽!幸北!”

翟洪廣怒而換成物理操作,用力按下按鈕,三人穿著降落傘出現在飛機口,幸北和唐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翟洪廣踹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死了!!!”唐濯叫得無比淒慘,一晃眼三人出現在汪洋中心暴風雨中的小遊艇中。

翟洪廣吐了,吐完第一件事就是報仇。

三人掉落在石窟中,周圍是密密麻麻成千上百種甲殼蟲子,最令人寒毛直立的是它們每一隻都至少有三四米高。

“臥槽!”

“臥槽!”

“洪廣你完了!”

幸北目光癲狂,搶了管理員控製權,選擇“深海蛇星”。

……半個小時後,三人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地躺倒在椅子裡。

“阿嚏。”幸北揉了揉鼻子,“我可能有點感冒,我要去洗個澡。”

“我也去。”

“我濕著渾身難受,我也一起吧。”

幸北:……?一起?洗澡?

雖然不脫衣服但就是哪裡怪怪的。

“不要,我會臟的。”幸北拒絕。

唐濯和翟洪廣對視一眼,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衝進浴室,然後回過頭,默契地讓出位置,朝幸北勾了勾手。

幸北:“……”

半分鐘後,三個人背對背排成等邊三角形,岔著腿舉著手呈H型站立,乍然一看還以為在舉行什麼邪惡儀式。

“感覺我們的感情更牢固了。”第二次用自動浴室,翟洪廣依舊很新奇地揉著乾燥的發絲,一邊感歎,“好戰友嘛,就是要一起跑過操,一起挨過刀,一起洗過澡。”

幸北唐濯:……後麵那條是你自己加的吧。

“阿嚏。”幸北又打了個噴嚏,“我餓了。”

“我也。去餐廳?”

“走吧,餐廳應該有添加了感冒藥的營養液。”唐濯拍了拍幸北的背。

“走走走,”幸北眼神突然亮起,“也不知道過了一千五百年,加了感冒藥的營養液好不好喝。”

翟洪廣咽了下口水:“我覺得應該不錯,等會給我嘗一口。”

唐濯:“嗬,飯桶連藥都饞。”

頓了頓,“幸北,等會也給我嘗一口。”

幸北翟洪廣:“切——”

三人有說有笑地走出包廂,忽聽右側走廊裡哢噠一聲,似乎是包廂門關上的聲音。

三人下意識抬頭望去。

“——孔雀?”

幸北一胳膊肘頂開翟洪廣:“龔呈?你也坐這趟星艦啊,好巧。”

龔呈神色有點意外:“你們不是早就畢業了嗎?”

“我們做了一段時間光榮的接應人——”

“——把我們作為前輩的寶貴經驗傳承下去——”

“——每次去之前都在訓練服裡麵穿上可以外穿的短褲——”

“——咳。”幸北又捅了翟洪廣一下,一本正經看向龔呈,“我們打算去餐廳,要不要一起?”

……

二十分鐘後,裝潢華貴的餐廳內,四人方桌中央,擺著一紮感冒藥。

一紮。

足足有5L。

龔呈埋頭喝水,有點後悔和這群人一起來吃飯,尤其是看到路過旅客驚奇的眼神,還有服務員古怪憋笑的表情……他十六年來從未丟過這麼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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