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的“品格”,最初就是因為異種風靡起來的,因為異種連續幾代家主都十分相似,最後不知什麼時候起,就被馬屁精讚為世家的傳承——“XXX簡直就像是老祖再世,並繼承了某某遺風,是當之無愧的家主啊!”
世家子嗣因此爭先貼合世家品格,給異種奪舍後維持人設降低了難度,也方便異種以家族信仰為名目洗腦,讓後代心甘情願獻出自己的身體,供古老的祖先靈魂“重生”。
當然,異種並不滿足於世家後代最高A級的身體。幸好黎昭出現了,帶回92367星的礦物,不遺餘力地推進“造星計劃”。在異種看來,這是在為異種謀福利,解決燎原星團幾百年來造成的S級凋零、“無宿體可用”的困境,於是黎昭在異種中的名望愈發顯達。
向來喜歡自我複製自己和自己玩的異種,在黎昭的領導下,竟然三番五次為了種族未來聯合起來,助黎昭積攢軍功。
它們不知道,黎昭的“造星計劃”,是在為人類而不是異種培養好苗子。它們幾個世紀來從未放鬆對於有潛力天賦者的監視打壓,這一次卻眼看著黎昭在它們眼皮子底下培育人才,並且還要雙手支持,用它們世代積攢的資源為他保駕護航。
它們不知道,黎昭殺光一個星球的異種那些新聞,不全是假的。有些比較孤僻的異種,並不是搬遷去了新的星球,而是直接被黎昭滅掉全部分|身,再也無口伸冤。
它們自鳴得意地陪著黎昭“演戲”,必要時甚至會犧牲一兩個A級的身體,給黎昭“抓捕播種者”的戰績也添上一筆。
幸北看到黎昭內心暗暗吐槽,那些個A級分|身行事不周,本就要暴露了,還好意思送來給他賣人情。
近些日子,這樣不小心領略黎昭豐富內心戲的情況越來越多了。幸北也不知道是她越來越厲害,還是黎昭對她越來越敞開,還是黎昭的內心戲就是越來越多。
應該是後者,黎昭竟然在心裡偷偷嫌棄她睡覺不老實!
夢裡發現這一點的幸北憤怒地睜開眼,打算醒過來找黎昭算賬。
共同入夢的男人怎會不知她動靜,同一時間睜開眼。
幸北原本氣勢洶洶的,然而一對上那淡漠的眼神,頓時想起了它們的主人攪動天下風雲的恐怖,找茬的眼神瞬間轉為諂媚:“嘿呀,昭哥早!”
黎昭慢條斯理地笑了一下:“你想找誰算——”
“昭哥睡得怎麼樣?”
幸北不聽不聽,趁著黎昭撤開結界,一個就地打滾就往他懷裡鑽進去。
黎昭把床分給她,第一天醒來,懷裡就多了個人。後來兩人之間就永遠有一道結界,幸北半夜翻滾時遇到結界,如果精神力還有餘力,總會很不爽地下意識去闖,相當於夢裡繼續過招。
幸北也不想的,但是幸北忍不住。
不過黎昭對她的戒心越來越弱了,竟然由著她撲上來。
男人的喉結就在她眼前,此時忽然緩慢滾動了一下。
幸北像隻好奇的小動物,一歪頭,用鼻子側麵碰了碰。
又滾動了一下。
幸北來勁了,揚起臉——
“幸北。”
一隻溫熱乾燥的手掌按上她的腦門,把她推開。
手掌很寬,遮住了她的視線。等幸北重新睜開眼,黎昭已經下床,披好了晨衣,把內裡的柔軟都封裝好,整個人重新變成冰冷禁欲的樣子。
看著黎昭的背影走進衣帽間,幸北撇撇嘴,快速洗漱了一下,抓了兩把頭發,打開門。
吵吵鬨鬨雞飛狗跳的聲音瞬間湧進來。
唐濯和翟洪廣已經起了,正在為最後一個蛋撻的歸屬權爭執不休,幸北翩然走過去,手速如雷,大口一張,把一整隻蛋撻全吞進嘴裡。
翟洪廣瞪著幸北愣了一秒種,猛地撲過來摳她嘴巴,幸北拚命躲拚命嚼,翟洪廣急了捏住她的下巴想要直接上嘴——
“哎!”
“砰!”
唐濯去阻攔的手撈了個空,懵逼回頭,就看到黎昭衣冠齊整地站在臥室門口,威嚴的目光帶著淡淡的不悅:“開玩笑注意分寸。”
說完就戴上帽子出去了。黎昭今天有事要回軍部,他們昨天就知道。
門關上,幸北最後一口蛋撻也安全地咽進肚子,喉嚨咕嘰一聲翻動,唐濯和翟洪廣都看過來,眼睛紅得冒火。
幸北耀武揚威慢條斯理地舔了一圈嘴唇,沾了蛋撻渣的嘴唇被清掃一空,變得水水潤潤,還有點微微嘟著的得意。
唐濯視線在上麵掃過,落在幸北眼睛上,挑了下眉:“剛剛?黎昭?有進展?”
“你學昭哥說話嗎,話說全了會死嗎?”幸北翻了個白眼,頹廢地靠在沙發背上,“沒進展,這男人怎麼這麼難追。”
唐濯默了默,想說按你的追法什麼人都難追,忍了忍,選了個委婉的說法:“幸虧你長得好看。”
幸北:“?”
翟洪廣大模大樣翹著二郎腿剔著牙:“嗐,唐的意思是昭哥沒打你還算好的!”
幸北:“???”
唐濯趁著幸北回頭瞪翟洪廣,偷了幸北的奶茶,報蛋撻之仇,小臉舒坦地展開,隨口疑惑道:“說起來你到底看上他哪裡?一夜之間就說要追人家,換了誰都得覺得莫名其妙。”
幸北沒回答,默不作聲等著唐濯喝完第一口奶茶。後者不出所料差點噴出來,一臉震驚盯著奶茶:“你在裡麵下了屎?!”
翟洪廣舉手:“是的,我作證,是我拉的。”
唐濯:!!!!!
唐濯臉瞬間綠了,不受控製地深深嘔了一下,深呼吸了好幾下平複想要揍人的衝動。
幸北笑得臉上開了花,心裡舒坦了,翹著比翟洪廣還高二郎腿回答唐濯剛才的話:“昭哥,那可是咱新聯邦的男神啊,不追白不追。”
唐濯臉更綠了,感覺受到了雙重打擊:“就這樣?”
“就這樣。”
翟洪廣四仰八叉躺著,仰著臉似乎在研究天花板上的花紋:“我看你們的互動好像有點進展的。”
“你眼瘸。”幸北氣哼哼地說,“我一個妙齡少女每天晚上躺在他旁邊,他居然沒有反應。”
唐濯欽佩的語氣:“啊,那我敬他是條漢子。”
翟洪廣:“是啊,如果是我晚上旁邊有幸北,肯定嚇得睡不著。”
唐濯:“是的是的,想想就要做噩夢了。”
翟洪廣:“嘖,我可能會在夢遊中打破聯邦短跑記錄。”
唐濯:“而我們的昭哥卻穩得一批,沒有反應!”
幸北:“……”
“今天我就讓你們噩夢成真!”幸北暴躁地抄起奶茶杯,另外兩人頓時捂住嘴求饒,拚了命逃竄,三人很快在房間中跑出三道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