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媽媽34(2 / 2)

陳才心中有些不爽,哼,趙倩的兒子!

目光往下移——第二名方新。方新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陳才哼了一聲,目光繼續往下——第三名孫立,第四名高鵬,第五名秦嶺……

前十裡麵都沒有他的名字,陳才感覺有些不妙,一目十行快速掃描一遍榜單。

前二十,沒有。

前三十,沒有。

前四十,沒有!

……

陳才心中惴惴,目光沿著紅榜一路往下,直到最底部,依舊沒有他的名字!

不,不會的,一定是自己看漏了!

陳才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依舊沒有他的名字!

他……落榜了?

而在此時,一個中年書生匆匆趕了過來,鞋子衣擺上還沾著泥巴,很是狼狽。這書生快速看了一遍榜單,忽地一拍掌樂道:“好險好險,我有一道題沒寫,本以為定然落榜!沒想到還能得四十七!”

中年書生滿臉慶幸,陳才難以置信,“怎麼可能?”他明明有押題集,明明全都答對了!怎麼空白一道的上榜,他卻落了榜?!

“錯了,一定錯了!我全都答對了為什麼沒上榜?!不可能!這不可能!”

那中年書生聽到聲音轉頭一看,這不是第一試的第一名陳才嘛!他第二試沒過?見陳才這語無倫次癲頭癲腦的模樣,中年書生有些不忍,跟陳才道出了玄機:“年輕人,縣試除了看你答對幾道,還得看你字跡如何。書法,可是一個書生的基本功。練一年和練十年,區彆可大著呢!字差了,文章寫出花也沒用。”

這中年書生考了十幾年的縣試,才學可能沒長多少,但裡麵的門道摸得透透的。陳才前些天跟一群書生在大膳樓喝酒清談,切磋詩文,中年書生也在場,看過陳才寫的文章,文章雖好,但字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沒下過多長時間的苦功夫。

“可是第一試……”陳才不相信中年書生說的話。第一試的時候,他的字也是這樣的!肯定不是字的原因!

莫非……是前兩天珍珠的事情?知縣夫人與那人交好,自己那天對她不恭敬,是不是她在知縣夫人麵前進了讒言,斷送了自己的前途?

越想越覺得可能,陳才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年輕人,好好臨摹書法,這比什麼都重要。”中年書生說道。

中年書生好心勸告,聽在陳才耳中卻像落井下石,瞪了中年書生一眼,陳才罵道:“小人得誌!”

“誒!你這年輕人這麼說話的!古人雲:故言,心聲也;書,心畫也。聲畫形,君子小人見矣。字如其人,一手好字比什麼都重要!”

陳才卻不理會中年書生,轉頭就走。

“陳郎你等等我!”李芙蓉連忙追了上去,走前她還不忘怒瞪中年書生一眼,記下中年書生的樣貌,等她回家,一定要派人狠狠修理這混蛋一頓!

中年書生“啪”的一聲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你這人,怎麼就管不住自己一張嘴!多管什麼閒事!”

李芙蓉追上陳才,小心翼翼地安慰道:“陳郎,你彆著急,今年隻是一時疏忽,我們還有明年。以你的才學,加上我李家的財力,何愁沒有出頭之日!”

“讓我自己待著。”

現在的他,隻想一個人好好靜靜。

*

陳才渾渾噩噩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陳家祖墳,父親陳升墓碑之前。

看著灰白墓碑上那暗紅色的碑文,陳才“哇”的一聲,哭得像二百斤的娃娃。

“爹!孩兒過得好苦啊!”

陳才向陳升哭訴自己的委屈,在家時被那人壓迫,去了書院被同窗排擠,娶了個媳婦還被嶽家看不起,考了個科舉又遇上黑幕,明明該是第一卻名落孫山……

總而言之一句話:總有刁民想害朕!

“爹!孩兒好想你!”

如果爹還在,定然不會讓彆人欺負他的!

忽然,陳才聽到背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連忙擦乾眼淚,回頭一看,一個衣著陳舊,麵容滄桑的老婦人提著裝著香燭紙錢的籃子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這老婦人看著五六十歲的模樣,皮膚黝黑粗糙,臉上皺紋密布,很是愁苦;穿著一身破舊的、不合身的布衣,袖口、關節處都已經磨損出了破洞;腳蹬一雙草鞋,露出半個腳掌傷痕遍布,泥跡斑斑。

不知為何,陳才總覺得這老婦人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她。

“小才?是你嗎?是你嗎小才?”老婦人有些激動地問道。

“您是?”

“我是香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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