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女20(2 / 2)

棠越一挑眉,嗬,跟人要錢還一副大爺樣,欠你啊?

“小才,你要錢做什麼?”棠越問道。棠越很清楚陳才要錢乾什麼,也很清楚是誰指使他來要錢的——除了家中那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還能有誰?最近大半個月,陳家晚飯都是米糠飯,而且還是帶石子的米糠飯。這米糠飯偶爾吃一兩頓還可以說是清清腸胃,天天吃誰受得了?何況陳老太太又是個六旬老人,脾胃本就比不得年輕人。這些天夜裡,棠越聽到陳老太太起夜很頻繁,顯然是肚子扛不住了。

陳老太太這些年來從唐糖身上挖了不少錢,這些錢足夠她天天吃好喝好。但她怕露餡,一文錢都不敢拿出來,隻能守著錢堆吃石子。

陳老太太自己沒膽子跟棠越要錢,於是便指使陳才衝鋒陷陣。

“關你什麼事!”陳才對棠越怨念極深,一開口火/藥味十足。

“不說清楚的話,我不會給你錢的。”

陳才胸膛劇烈起伏著,“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攢錢嗎?現在我要錢了你怎麼不給我?!”

“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的東西自然都是你的。但你還小,沒定性,容易亂花錢,這些錢我先幫你保管著,等你大了再給你。”棠越說道。

“我現在就要用錢!”

“你要錢乾什麼?”

知道不說清楚,她是絕對不會給錢,陳才想說是要錢給奶奶看病,還要給奶奶買兩隻雞補補身體。但他知道,她與奶奶不和,巴不得奶奶早點死,好擺脫拖油瓶改嫁,直說她肯定不會給錢,猶豫一下,陳才說:“我紙筆用完了,要買新的。”

“紙和筆七天前剛買過。”棠越抱臂。

說謊被當場揭穿,陳才臉上有些掛不住:“我、我餓了,要買肉吃。”

“你趙姨、武叔叔、王大哥天天帶肉給你吃,你昨天還偷偷把一塊肉倒掉……小才,做人要誠實,說實話,你要錢做什麼?”

陳才和棠越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感覺到路人投來的目光,陳才自覺丟了麵子,口氣越發惡劣:“煩死了!舍不得給直說!彆找借口!”

“誒誒誒!你這小孩怎麼跟你娘說話的!”隔壁攤子賣撥浪鼓的看不過去了,走過來指責道。

陳才看著站在一塊的棠越和賣撥浪鼓的,想到自己奶奶說過的那句“賣撥浪鼓的也好,王川王書生也好,甚至是武商武捕頭都行,隻要那男人疼她,她改嫁我也是讚同的。”,登時惡心得想吐!

“不知廉恥!”陳才恨恨地跑開。

“噫!小才怎麼變成這樣了?!”賣撥浪鼓的十分不解。

“我也不知道,或許,我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吧?”棠越低下頭,陽光打在她身上,在地上投出孤單的影子,棠越的身影莫名顯得有些落寞。

賣撥浪鼓的立馬義憤填膺地反駁道:“你不稱職就沒人稱職了!你對他還不夠好嗎?就差把心掏出來給他了!小才真是個……”“不孝子!”這三個字到舌尖滾了兩滾又咽了下去,疏不間親,雖然說的是實話,但哪天他們母子和好了,自己反而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

“哎,讓他冷靜冷靜吧,現在,他可能不想看到我。”

武叔叔……不!武商!他對自己好,竟然是因為跟她好上了!

惡心!真惡心!

爹屍骨未寒,他們就好上了!

不知廉恥!

陳才隻覺得心頭有一股憤怒的火焰在胸腔內熊熊燃燒著,他握緊拳頭,咬緊牙關,飛快地朝市集跑去。

“哪來的野孩子,沒長眼睛嗎?!真是有娘生沒爹養!”他撞到了一個打柴人,自己被反彈到了地上,他聽到了打柴人沒好氣的指責,惡狠狠地抬頭瞪著打柴人,一雙眼睛爬滿血絲,像是瀕臨崩潰發狂的小獸般。

打柴人被他的眼神盯得滲得慌,撿起掉在地上的木柴,快步走開,嘴上卻不饒人地罵道:“算你運氣好,老子有事不跟你這個野孩子計較!”

野孩子?!他才不是野孩子!

陳才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用力抹了一把臉,將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的液體抹掉,咬牙:“我有爹!隻有一個爹!他叫陳升!”

“神經病啊!”

陳才憑著一股怒氣往前衝,想要去找棠越和武商這一對不要臉的奸/夫淫/婦算賬,沒想到,還沒到糖畫攤子,就撞上了武商。

一身皂衣,腰佩長刀的武商。

正在打人的武商。

武商麵容凶狠,如怒目金剛,一刀背劈在一個刀疤臉男人背上,刀疤臉如被泰山壓頂,直接被刀背壓到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武商不依不饒,一腳飛踢將刀疤臉踢出一丈遠,刀疤臉重重撞在圍牆上,發出一聲轟然巨響。刀疤臉身體一陣抽搐,脖子一歪,如死屍般癱軟下去。

殺殺殺殺人了!!!!!

陳才嚇得渾身戰栗,雙腿一軟,癱在地上。

“小才,你怎麼在這?”武商看到了陳才,伸手想要拉起陳才,可他一靠近,陳才抖得更厲害了,看他的眼神充滿了畏懼。

“老大,你嚇到鳳凰蛋了。”武商左右兄弟打趣道。

鳳凰蛋——這是兄弟們給陳才取的外號——山雞窩裡的鳳凰蛋。

“少說兩句。老鬆,你送小才去他娘那。其他人押著采花賊跟我回衙門。”武商道。

“是!”

“是——保準把這鳳凰蛋安安全全送回他護崽的娘親身邊。”老鬆擠眉弄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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