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渣(九)(1 / 2)

這一個字,就遠勝他的幾十個。

讓他連不服的心思都生不出來。

竟有人能把字寫到這種程度!

薛令如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她本是將門之女,在她的記憶裡,她最喜歡的是下棋,且似乎生來就有下棋的天賦,其次練得最多的是射箭和騎馬。她不記得自己有涉獵過書法,然而她一拿起筆,就仿佛練了千百遍一樣,自然而然就運筆如行雲流水,毫不費力的寫出來了。

那是一個“佛”字,和煙雨寺相呼應。

站在遠處粗粗一瞥,是一個筆畫流暢、渾然天成的大大佛字,蒼勁中富含妍麗,厚重中蘊含灑脫。字體大小、筆畫剛柔、墨色虛實、落筆輕重,無不恰到好處。剛柔並濟,方圓兼施,兼具書法的美感和佛法的靈性。

再仔細一看,才發覺,內中另有乾坤。“佛”字的單人旁,赧然是一個雙手合十,俯首彎腰,虔誠拜佛的光頭小和尚,活靈活現,惟妙惟肖;佛字的另一半,“弗”右邊的“丨”的最上麵凸出部分,赧然是光頭和尚正虔誠拜著的,穩坐蓮台的觀音菩薩,觀音菩薩麵對著和尚,手掌上平放著的,插著柳枝的玉淨瓶,就是“弗”左邊的“丿”最上麵凸出的部分,就連菩薩的手指,都分外清晰,細節處絲毫不見粗糙。1

這明明是一個筆畫流暢的“佛”字,細看卻成了一幅虔誠的拜佛圖。

眾人都驚呆了,嘴巴都張得合不攏,竟有人能把字寫成這樣。

為字為畫,字中有畫,畫中有字,跌宕多姿,意境深遠,奧妙無窮,匠心獨具。

個中精妙,令人歎為觀止!

……

周圍一陣靜默,這次,再沒人為沈風棲說什麼,就連沈風棲自己,也白著一張臉,說不出任何不甘心的話來。

從小到大,他不是沒輸過,唯獨隻有這次,輸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輸得他提不起任何鬥誌。

他想,再過二十年,他也寫不出這樣精妙的字來。字不難寫,精妙的卻是心思。

他看薛令如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仿佛透過那一個字,看到了這個女人的一顆七竅玲瓏心。

第三局,比畫時,沈風棲心神有些恍惚,毫無懸念,又輸了。眾人也越來越沉默,看薛令如的目光,從鄙視道驚歎,從驚歎道佩服。

第四局,比“數”,也就是算學,由眾人出題,沈風棲和薛令如,誰先算出正確答案,算誰贏。

沈風棲稍微振作了一些,他上過太學院的算學課,而薛令如,她一個女子,又到哪裡接觸算學去?總不至於連這個也輸給她。

題目:雞兔同籠不知數,三十六頭籠中露。數清腳共五十雙,各有多少雞和兔?2

一拿到題,沈風棲就在早已準備好的稿紙上,奮筆疾書,運算起來,然而他草稿才打了不到兩行,就聽到旁邊清脆的女聲道:“籠中兔子14隻,雞22隻。”

“答對了。”出題人道。

周圍人驚訝的議論紛紛。

“沈世子居然又輸了……”

“天,她竟沒有打草稿,直接心算出答案……”

“算得好快。”

“沒想到她連算學都會……”

“真是個奇女子!”

“還有什麼是她不會的?”

謝輕鴻驚歎地望著她,她比他所調查了解過的,更加出色。

……

沈風棲僵住了,抬起頭,白著張臉,不敢置信,他竟然連算學都輸給一個女子?

他難以置信的望著薛令如。這個女人!!!她怎麼可以什麼都會。

實際上,薛令如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這一局,她本沒有打算贏,可是題目一出,她自然而然的,很輕鬆就想出了答案。籠子裡36隻假設全是雞的話,有72隻腳,可實際卻有50雙也就是100隻腳,多出來28隻腳,每隻兔子比雞多兩隻腳,也就是說,14隻兔子才會多出來28隻腳,算出了兔子,雞就很好算了。

她想:“真是奇怪,我什麼時候學過算學?”

到第五局,比琴。

沈風棲有些絕望的想,不管如何,總要贏她一回。

不然傳出去,堂堂撫遠侯世子被一個女人完敗,他還要不要臉見人了?

自己的書畫、棋藝和算學不如她,不見得就處處不如她。一個人精力總是有限的,她也不見得能樣樣精通。

他拿起十二分的精神,彈了一曲《百鳥朝鳳》,在巨大的壓力下,他居然超常發揮了,本來就不俗的琴藝被他發揮得淋漓儘致

“彈得好。”眾人紛紛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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