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被兒子拉住。
殷家主咬牙,咽下接下來的話。
盧卡斯則滿心興奮,一骨碌站起來,興奮道:“原來你也是那位大人的下仆?哈哈,來,我們一起把那位大人需要的祭品抓回去,我不和你搶這份功勞!”
他不知道。這一刻,濃鬱的靈氣盤浮在他身上,讓沈軼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另一種體係利用靈氣的方式。
如果說東方修士以丹田為核心,在自己身體裡織了一道網。那西方修士,就是在身體裡簡單粗暴地鋪了一層水。
這麼一來,操縱靈氣的精準程度大大下降。但是,入門難度卻低了很多。
想通此節之後,沈軼的神識來到盧卡斯大腦。
他審視著眼前金發大漢的識海,覺得這裡隻有一片荒蕪。
沒有道基,沒有靈台,有的隻是一片混沌。而在這片混沌之中,沈軼捕捉到了幾絲思緒。
“我好起來了!哈哈,我好起來了!”
“一定是那位大人發現了我被這群狡詐的東方猴子抓住,所以請這位兄弟來救我離開!”
盧卡斯終於看向沈軼。
沈軼愉快地發現,用這種方式,自己可以直接聽到盧卡斯的“意識”。
他用神識在金發大漢的腦子裡回答:“不是。”
盧卡斯一愣,困惑地看著沈軼,說:“那你為什麼要救我?”
沈軼麵上的笑容擴大一些,寬容地看著眼前金發大漢,“我什麼時候救你了?”
隨著這句話,盧卡斯驚恐地發覺,剛才進入自己身體的力量竟然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被抽乾,重新回到那個男人手上!
新的靈石在沈軼掌心凝聚成型,再被他塞入芥子袋
裡。
眨眼時間裡,盧卡斯渾身軟倒,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也是在這個時候,盧卡斯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與沈軼對話的時候,沈軼從頭到尾都沒有張口!
沈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再問:“你說的‘祭品’,就是殷少主嗎?‘祂’又是誰?”
盧卡斯冷汗涔涔,咬牙不厭。
“不願意說啊,”沈軼歎道。
盧卡斯心頭默念教義,祈求“祂”的庇護。
可這毫無作用。
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沉重,魂靈卻開始上升。眨眼工夫,意識竟然離開身體!
殷家父子對視一眼,從對方眸中看到了一模一樣的震驚。
搜魂!
這是在上古才有的法訣。當代修真界中,所有人都以為這僅僅是傳說。
可現在,他們竟然親眼看到盧卡斯的魂靈出現在沈軼麵前,麵帶恐懼,回答沈軼的問題。
沈軼重複:“‘祭品’是殷少主嗎?”
盧卡斯:“是……”
沈軼:“為什麼?”
盧卡斯:“出生時間……方位……”
沈軼:“‘祂’是誰?”
盧卡斯:“是至高無上的那位大人!”
沈軼嫌棄:“說清楚點,到底是誰?”
盧卡斯回答:“沒有人有資格念出祂的名諱。”
沈軼“嗤”地笑了聲,“你呢,你又是誰。”
盧卡斯臉上帶出迷幻的微笑:“我是那位大人的仆人,是接引那位大人來到這個世界的人,是那位大人統治世界的助手。”
沈軼若有所思,盧卡斯則繼續回答:“……那位大人的鐵騎終將降臨,洪水與獄火會席卷整個世界!隻有臣服於大人,才是唯一的出路!”
殷家父子不知道沈軼問了什麼,卻能聽到盧卡斯的答案。
殷家主心驚肉跳,殷淩輕原本也有些不安。可他沒來得及表現出來,就察覺到赤霄劍又開始嗡鳴。
殷淩輕:“赤霄!”
赤霄劍出鞘,靜靜立在他的麵前。
殷淩輕盯著自己的老夥伴看了片刻,問:“你想要告訴我,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會和我一起戰鬥——對嗎?”
赤霄劍湊來,劍柄親昵地蹭一蹭殷淩輕頸窩。
這原本是嚴肅的場合,殷淩輕卻被蹭的有些癢,原有的緊繃心情也放鬆下來。
他握住劍柄,低聲安慰兩句,總算把赤霄劍重新收進鞘裡。
大約是因為吃下回春丹之後,從他身體裡溢出的靈氣影響到赤霄了吧。
這些天,殷淩輕有一種奇妙的預感。
也許赤霄的表現,就和古籍中記載的一樣,是靈劍生出劍靈的先兆。
雖然眼前情勢危急,他知道自己被人盯上。可赤霄的表現,還是讓殷淩輕多了一點期待。
他的手指在赤霄劍柄上一點點摩挲,感覺到赤霄的雀躍。
片刻之後,盧卡斯的魂靈重新回到身體。
金發大漢顫抖著睜開眼睛,望著沈軼,像是望著高不可攀的神明。
他忘不了剛才的感覺!
哪怕是與“那位大人”短暫交談的時候,他都不會像剛才那樣,宛若靈魂被拉入煉獄。
一室靜默。
盧卡斯瑟瑟發抖,再不敢生出任何不敬。
沈軼問光團:“這個人說,他要用殷淩輕作為祭品,‘接引’某個東西來到這個世界——這是要解開什麼封印的意思嗎?我怎麼還是沒聽明白?”
殷淩輕走神,想:不知道赤霄的劍靈,會是什麼樣……
到最後,依然是殷家主咳嗽一聲,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緒。
殷家主說:“沈前輩,這件事,恐怕還是得上報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