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
飛機上,沈軼麵前,淩夜苦笑:“我被歸一宗的魔頭捉去,日日都要吃他們煉來的丹丸。吃過之後,就手足無勁,動彈不得。後來,和我臨近的一隻炎晶蛇被帶走,再沒回來。再到輪到我,我才明白,他們是把我們當牲口。喂到能用了,就將我們拆筋扒骨。”
沈軼提問:“你這樣,不太像是被拆筋扒骨過吧?”
這話不好聽,可淩夜不在意。他完全是抓住救命稻草,立刻分辯道:“我未說謊。當時負責給我剝皮的,正是方才那玄衣修士!當時,他說剝皮太苦,他心懷善念,願意給我一顆藥丸。我吃過之後,會昏昏不醒。我將他大罵一頓,他還是把藥丸強喂給我。我再醒來,已在歸一宗後山。”
沈軼:“你是說,謝閒把你放走?”
淩夜皺眉。他沒有點頭或搖頭,而是說:“我原先也這麼覺得,還道歸一宗恐怕是出了輩分高的魔修,弟子們受其鉗製、反抗不得,隻是畢竟心懷善念,方才有此一遭。可方才,他真的對我下了**。”
沈軼話音裡聽不出喜怒,問:“你這是在暗指,陳掌門是魔修?”
淩夜麵色一白,卻不改口。
沈軼沒為難淩夜。他“嗯”了聲:“繼續。”
淩夜定神:“我逃出之後,自然想將此事告知家裡。可尚未啟程,就有歸一宗的人追來。我一路奔逃,也來不及分辨方向,竟是一路南下,離家原來越遠。再往後,尊者就都知道了。”
淩夜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初被孫烈捉去時,他身上藥性未散。等到一個月後,淩夜修為逐漸恢複。正當此時,出了孫家滿門被屠之事,其中又有魔修的影子。
他說完這些,沈軼問:“為何不找其他正道宗門求助?”
淩夜咬牙:“正道宗門?歸一宗不就是最大的正道宗門!”
沈軼心想:哦,有道理。
但是,“你又信我?”
淩夜麵頰抽搐一下。他最先是不信的,沈軼上來就說要搜魂,哪裡有正道修士的氣度?可是,他慢慢看出來,謝閒等人對沈軼既警惕又害怕。淩夜意識到,這是自己的機會。
他表露出對謝閒等人的驚懼,讓對方以為自己離開了,而後折返。沈軼也看出不對,給他把話說到現在的機會。
淩夜:“尊者既是玄天長老,信尊者的人,自然比信我的人多。”
這話有點答非所問,但確有道理。
淩夜一個妖修,要是跳出來說,歸一宗披著正道皮囊,實際早就是藏汙納垢、草菅妖命之所,其他人隻會把這話當個笑話。可沈軼就不一樣了。
如果這個路過金城郡,偶然聽見孫家狀況,便要千裡追來的修士,接下來也願意“多管閒事”——
淩夜克製自己,不讓自己露出太明顯的期待。
他把自己能說的都說了。往後,就是等沈軼的答複。
狼妖目光黑沉,見尊者垂目思索。沈軼指尖的酒盞又開始轉,這一次,他手指沒碰上去,隻是純粹的靈氣觸碰。
靈氣像是在抽陀螺。酒盞愈轉愈快,靈氣生變,忽得,有一股淩厲濃聚的力量從中湧出。“鏘”聲響起,酒盞粉碎。
淩夜看得心驚,沈軼卻不以為意。他抬抬眼皮,將狂暴洶湧的力量團成一個小球,而後開口:“我沒看出來他們是魔修。”
淩夜眼睛驀地睜大:“沒看出來……啊。”
還是失敗了嗎?
靈氣球依然被沈軼捏著、揉著。
乍看上去,這像是普普通通的橡膠玩具。隻是在場的人都知道,沈軼一旦鬆手,整個飛機都會被炸去。
“不過,”沈軼話鋒一轉,“我會去歸一宗看看。”
他不可能淩夜說什麼就信什麼。但是,沈軼忽然意識到,“看不出魔氣”的狀況,並非無跡可尋。
君珩說,在他所看到的九十九次天機推演中,興風作浪的魔修們永遠麵容不清。他重新推演了那麼多次,依然不知道是誰偷襲自己,又是誰毀去碧瓊果樹。
如果沈軼可以借助係統,用一部分世界能量,來藏起自己遠遠高出此界修士的修為境界。那麼,此界中人能不能采用某種方式,同樣欺瞞天道?
由此往下想。君珩說,他看了九十九次天機推演。每一次,陶樂樂都或多或少地產生影響,讓封印加固失敗。
君珩說,陶樂樂的愛慕者中有一人是歸一宗掌門首徒,此人與陶樂樂接觸甚多。這個人,剛剛在沈軼麵前出現過……
淩夜:“……”方才緊繃的心情倏忽緩和。乍起乍落,弄得狼妖發懵。
沈軼吩咐:“接下來的事,你不用管了,回家吧。”
淩夜覺得,自己應該高興。不過,這份高興裡,又有憂慮。
淩夜:“尊者,我……”
狼妖還是想做點什麼。
剛剛開口,他話音忽停。
隻見尊者身側,那位一樣看不出境界高低、修為深淺的男修取出一張符紙。
尊者把手中靈氣球顛著,一下、兩下。第三下的時候,靈氣球被高高拋起,落入符紙當中,散開的靈氣凝成一張極品隱匿符。
看著成符,沈軼十分滿意:原本隻是想廢物利用,沒想到,效果不錯。
而淩夜看著沈軼的動作,既驚又愕。“天道規則”在尊者手中,好像泥團之於稚童。
隨之而來的,還有某種玄妙感悟。
淩夜忘了自己剛剛想要說什麼,滿腦子隻剩一個念頭:一定要把此刻的玄妙感記住!
他試著用自己的神識複刻剛剛沈軼所做之事。
起先隻有一點薄薄思緒,後麵越陷越深。
有靈氣自遠方湧來,奔進淩夜經脈丹田。
狼妖竟然開始頓悟。
潛在林中的歸一宗三人,在此刻察覺一絲不同尋常的靈氣波動。
他們嘗試探查。神識鋪出去,謝閒先有所發現:“是前輩的法器!”
宋塵心有戚戚,趕忙把自己的神識收了回來:“師兄,你可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