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這些帶商隊的老把式說是沈家下人,但也是沈家商行的支柱。沈軼見了人,務必要敬重,不可拿著大少爺脾氣,不把人放在眼中。
譬如:說是敬重,但也不能被人爬到頭上。其中尺度或許難以把握,不過無妨,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能再撐上幾年,也算是給兒子撐腰。
再譬如:這是早就應該交給沈軼的事情了,不過此前一直耽擱。如今沈軼已經成家,該擔起家中責任……
沈軼眉毛都沒動一下,全部點頭答應下來。
商隊啊。
他想。
從沈老爺說起的信息來看,這商隊,八成路過了山中那個匪寨殘跡。
這算是在沈軼下午表現出對蘭渡的“情難自禁”後的新線索。假若商隊真的和匪寨牽連上,出了什麼事,那沈軼的活動範圍就要再擴大十裡,距離那天發現不對的地方越來越近。
等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叮囑完,沈老爺揮揮手,讓沈軼回去休息。
沈軼離開了。往後一路,他腳步輕鬆,遊刃有餘。
——前麵這段時間,器修和係統用八千積分換回了一個經驗。
決定秘境走向的,是沈軼的“態度”,與蘭渡做出什麼反應無關。
隻要沈軼表現出沉淪,哪怕這個過程中蘭渡完全是一塊木頭,時間也會繼續推進。
至於如何“表現”——沈軼想了很久,秘境是用什麼方式判斷兩人之間的關係。
如果幕後那隻手真有能看透人心中所想的神通,也不必用這種手段對付君珩。所以歸根究底,還是要看神態流露。
淺嘗輒止的觸碰,一點親昵的互動。對君珩來說難如登天的事情,放在沈軼這邊,卻沒什麼壓力。
他不會“用”蘭渡,蘭渡也不會知道,自己背後在發生什麼。
事實證明,一切順利。
等到第二天,兩人坐在城外茶攤上。等了一天,商隊沒有出現。
第三天依然如此。沈軼和蘭渡都有心理準備,每天照舊吃茶。再抽出一柱香時間,蘭渡封閉起自己的知覺感受,沈軼則在這段時間完成“表演‘。
因出門在外,今日的“表演”與從前相比,隱晦很多。
僅僅是手指的交叉,指縫輕輕蹭在一起,相互摩挲。
第四天下午,事情終於有了變化。
大路遠方揚起一陣黃土。引來幾道目光,大多人還是事不關己的轉來視線。
等黃土離得近了,就能看出,那不是什麼“黃土”,而是一隊衣著狼狽,行李丟散,簡直像是逃難者的人。
茶攤的老板頓時開始皺眉。其他喝茶的人裡,不少都迅速灌自己麵前的茶水,再往前趕路。
沈軼甚至聽到,有“人”在商量,是否要把這一隊逃荒人的到來報給五原郡。講話假人憂心忡忡,說起天下大事,口中推測,許是哪裡遭了災。
轉眼,茶攤空了大半。
這麼一來,依然坐在桌邊的沈軼與蘭渡就尤為顯眼。
“逃難者”們靠過來,先是問茶攤老板討一碗水喝。
期間,沈軼問蘭渡:“確定是他們?”
——通過一定的運算之後,蘭渡可以“複原”出所有秘境角色的樣貌。此刻來說,就是把沈老爺此前的描述,和眼前“逃難者”們對比。
蘭渡眨了下眼睛,回答:“確定。”
“好。”沈軼點頭,放下茶杯,往“逃難者”們身前走去。
正圍在一起喝水的人們留意到沈軼靠近,動作微頓,看向沈軼。
其中一人的神情先是警惕,然後是端詳,最後恍然——
此人顫抖一下,問:“敢問,可是咱們家的軼少爺?”
沈軼點頭。
端著茶碗的人“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動作一出,後麵的人也跟著下跪。
茶館老板張大嘴巴,看著眼前一幕。
沈軼往旁邊避開一點,說:“你們這是做什麼?”
為首那個衣衫襤褸的大漢叩了個頭,才說:“少爺!我們實在……儘力了啊!”
沈軼不動聲色:“父親之前隻和我說,此次餘老大出門,我們沈家可是備下諸多好貨。可我剛剛看著,餘老大帶的這些人裡,好像一匹馬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沈總每天對老婆:這捏捏,那捏捏
蘭小渡:(雖然會乖乖聽話屏蔽感知但是數據流爆炸)
ps.忽然發現已經三十萬字啦!!!
謝謝大家陪沈總蘭蘭一路走到現在,愛你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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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