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
蘭渡的話音被打斷。
小二頂著滿麵笑容,把另外兩碟菜也擺在仙師們麵前。
做完這些,小二搓搓手,開始等待。
在酒樓裡做得久了,他也算有經驗。伺候凡人中的富商,運氣好了,最多多拿幾錢銀子。但倘若是過路仙師,那可一個個都是大手筆!一頓飯下來,給足能吃穿百年不愁的靈石,都是常事。
此類“常事”在金城郡、在整個雍州、整個碧霄大陸的小二群體之中流傳,早就成為了某種“江湖傳說”。如今這酒樓裡的小二,就是對其十分篤信,並且期望自己也成為其中一員的一個。
他懷揣著很大的期望:眼前的兩個仙師,這氣度!這姿容!一看就是來自名門正派!尤其是麵色更冷那個,腰間掛著的,仿佛是玄天宗的令牌啊。
作為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小二,對各大宗門的標誌性物品,他可是如數家珍。
現在菜上來了,賞銀也馬上就要來了吧?
小二心馳神往。
他向往,兩位仙師看他。
小二麵上露出一個大大的、更加燦爛的笑容。
兩位仙師還在看他。
他的脊背有點發冷。小二知道,這一定是因為今日天寒。他縮了縮肩膀,嘴角近乎要咧到耳根。
終於,他聽到仙師說:“你是腿腳不好嗎?”
小二一愣。
那個看起來和軟一些的仙師說:“先生,他此前就停在這裡,如今又是這樣。”
小二咽了口唾沫。
麵冷仙師“哦?腿腳不好?”
小二:“不、不是。”
和軟仙師:“那你?”
小二麵頰顫了顫:“哈、哈哈。”
他後知後覺。
賞銀,好像沒了。
不僅如此。
他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脊椎骨上的冷意更甚。
小二牙關打顫。
跑!危險!
他腦子裡冒出這樣念頭,偏偏被駭得腿軟,動彈不得。
仙師的手指好像動了動。小二頭腦一暈,身體變得輕輕飄飄,就這樣直接飛了出去。
再看桌邊。
礙事兒的存在走了,桌上的八珍麵依然帶著鮮香。
隻有一碗。
蘭渡拿起筷子,卻不是自己吃,而是將筷子、麵碗一起推到沈軼麵前,笑一笑:“先生嘗嘗?”
沈軼不動,看他片刻,才開口:“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蘭渡一怔,想,人類不都是這樣嗎?
蘭渡組織語言:“上次來時,我覺得喜歡,所以想要讓先生也試一試。”
沈軼卻搖頭,“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喜歡’你?”
蘭渡這才知道,原來先生要問的,是這件事。
這無疑需要更加鄭重地回答。蘭渡放下筷子,有一種莫名預感。
也許就在此一舉了。
作為“係統”的時候,他不相信什麼“直覺”。可現在,蘭渡偏偏“覺得”,接下來的問題,自己需要全部憑借本能去回答。
他說:“因為——”
他剛剛其實說過了。
蘭渡的嗓音裡多了幾分輕快,篤定,又加上溫柔:“先生,你現在想不想親我?”
沈軼的視線落在他唇上。
不想。
他的理智在回答。
不。
他的腦海裡出現了自己與係統從前的親吻。
蘭渡的嘴唇很軟,從來不用沈軼多做什麼,就會為他打開。他會主動地追尋沈軼,無論是被沈軼輕輕觸碰,還是深入親吻,都隻會配合地在他懷裡軟成一片。
他不回答,蘭渡的心跳卻越來越快。
係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指尖都有點發僵。
胸口麻麻脹脹的,心跳得仿佛要離開身體。
真奇妙啊。
蘭渡暈頭暈腦地想。
他小聲地說:“我總是很想親先生。”
沈軼的手指收緊一點。
還說不勾引他?
蘭渡說:“我好喜歡碰到先生嘴唇的感覺。”
他不隻是這麼講話,還要更加仔細地和沈軼描述。
“我還記得第一次和先生接吻的時候。”
那個時候,蘭渡還僅僅是係統。他有了麵容,有了身體,有了名字。可是,他所想的,隻是怎樣更高效、快捷地給先生“解決”身上出現的小小麻煩。
他與先生之間發生的一切,與尋常人類之間並不相同。
最先有的不是親吻,而是更深一重的接觸。是在很久很久之後,先生才第一次吻了他。
蘭渡說:“那個時候,先生應該並沒有多想。”
隻是覺得係統的模樣很勾人,既然嘴唇離得很近,那麼想親,就去親了。
“我也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