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金碧輝煌。
沈軼和蘭渡還穿著修真界的長袍廣袖。如今修士的神識湧出,在外界轉了一圈,大致搞清楚當下環境。
這裡像是一個莊園。他們所在的這間屋子之外,就是一片花園。園中多是陌生植物,能大致分辨出哪邊是花,哪邊是灌木。隻是花瓣不是單薄的一片,而是足有手指那麼厚,呈現出一種類似動物的鮮活。
而往裡建築內部查看,見到的,則是一片熱鬨景象。結合環境,沈軼很輕鬆地判斷出,這裡正在舉辦一場宴會。聚集了最多人的地方自然是宴會廳,裡麵的人身上穿的繁重衣服,則是這個世界裡的“正裝”。
大廳邊角,有一群幼獸正在追逐玩樂。
老虎、豹子、獅子擠成一團,兔子和小鹿安安靜靜地在一邊吃點心。
等到有成年人過來,這些幼崽驀地撲上去,在半空中化作人形。
這樣的畫麵,短暫地吸引了沈軼的注意力。
沈軼看一眼蘭渡:難道是一群妖修?
蘭渡鎮定自若:“先生,他們就是這個世界裡的‘人類’了。”
“人類?”
“如果純粹以基因來定義。的確,他們是另一個物種。但從‘文明’的定義來說,他們締造了如今的社會,那他們同樣是一個種族的‘人’——對了,先生,這個文明源頭並非‘地球’,而是‘諾亞’。”
沈軼若有所思:“就像是我在宇宙裡旅行的時候,見到的艾可人、羅賓人?”
蘭渡:“對。”
兩人講話的時候,宴會廳的熱鬨還在繼續。
沈軼神識強悍,足夠同時聽到所有交談聲響。而他在這些交談中聽到的最多的名字,就是“西奧多”。
“西奧多真是太優秀了。”這是一隻懷春的兔子。
“你們可要把西奧多哥哥當做榜樣,好好和他學習!”這是一隻母獅子。
“好的……”嗯,還有兩隻小獅子。
從這些對話中,沈軼拚湊出:西奧多就是這場宴會的慶祝對象。就在這個月,他從帝國綜合大學畢業。帝綜曆來被譽為“政治家的搖籃”,而以優秀成績從中走出的西奧多,已經得到了為皇太子工作的邀請函。
這個文明雖然已經進入星河時代,但在統治方式上,還維持著君主製。
隻是,“西奧多哥哥去哪裡了?”
兩隻搖頭晃腦的小獅子問。
母獅子眨了眨眼睛,跟著回頭,四下看一看,“可能……是去和什麼人談話了吧?”
談話?
沈軼的神識淌出宴會廳,流向莊園的更多地方。
蘭渡同時說:“先生,我們該走了。”他入侵了莊園的監控係統,“委托人正麵臨很大的麻煩。”
沈軼問:“是在十一點鐘方向嗎?”他已經初步鎖定了一個正在麵對“麻煩”的人。
蘭渡回答:“對。”
沈軼扯了扯唇角,勾住係統的腰。
他身形一晃,就從房間中消失。
……
……
喝下那杯酒的第一時間,西奧多就察覺異樣。
為他敬酒的是隔壁的小孩。說是“小孩”,其實兩人一樣大。隻是戚然是家裡的弟弟,西奧多卻是自家的長兄。戚然的獸性呈現出稀有的返祖姿態,是一隻巴掌大的金吉拉貓,西奧多卻是一條足有數十米長的黑蛇。從小到大,家裡人、身邊人都在告訴他,他必須要照顧戚然,小心對待對方,不能傷害到對方……長此以往,西奧多乾脆也就把戚然當做弟弟看待。
總歸戚然是真的比他小兩個月。
兩人一起上了小學、中學,又在讀大學的時候分開。大學期間,西奧多的生活十分忙碌,幾年下來,和戚然隻有寥寥幾次相見。所以在戚然端酒給他的時候,兩邊打過招呼,西奧多就問起戚然畢業以後有什麼打算——可能是有點煩,但這也是必要的寒暄。
戚然卻催促他:“哎呀,我都喝了,你也快點喝!”
喝嗎?
西奧多低頭,看著杯子裡的酒。他再看戚然,從那雙綠寶石一樣剔透的眼睛裡看出一點緊張,還有一點躲閃。
這樣的分析一出來,西奧多又好笑。
想什麼呢?
戚然並不是工作時要應對的那些老油條,不需要他花時間、花精力去琢磨對方的每一絲想法。這隻是鄰居家的小弟弟,可能有些驕縱,但性格還算可愛。兩人很久沒有見麵了,戚然要給他敬一杯酒。他不應該生出什麼疑慮,這實在太不尊重。
西奧多笑著點了點頭,低頭,喝下酒液。
——不對勁。
正常時間,西奧多的眼睛是黑色。但在他進入危險預警狀態時,那雙純黑的眼睛,會蒙上一層薄紅。
這雙略帶紅色的眸子看向戚然,戚然被駭到,往後退了一步。但他仍然緊緊盯著西奧多,好像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麼。
他在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