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淮?”那個“謝硯雪”竟然還溫和地叫他的名字,問他,“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說著,走上前,像是想要查看時淮的情況。
時淮又驚又怒,下意識地拔劍怒斥:“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從我師兄身體裡滾出去!”
冒牌貨眼皮顫動一下,倒是真的停了下來。他的神色之中,透著些許受傷,但還是顯得堅強,說:“小淮,你——”
“滾出去!”時淮提劍而上。
冒牌貨的神色淡下。他眼裡似乎劃過了一點淺淡的笑容,出劍與時淮相對。院中一片鏗鏘聲響,樹葉嘩嘩而落。時淮的劍招越來越厲,直到劍風真的將冒牌貨擦傷。
他將人逼至角落。
時淮的劍,深深刺入冒牌貨麵頰側的圍牆。
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了冒牌貨臉上的笑容。冒牌貨用一種輕蔑的、寬容的神情就看他,低聲說:“小淮,你還太小了。”
隨著這句話,時淮身後,傳來了父親的嗓音。
“時淮,你在做什麼!”
時淮驀地扭頭。原來不知不覺間,外間已經滿是人。多是劍莊弟子,還有一些外客。他的父親、母親失望地看著他,二師兄看他的目光中已經有了怒意。
時淮渾身發涼:其他人看不出來就算了,你們也看不出嗎?這不是大師兄啊!
他被父親拉住後領,扔到一邊。
冒牌貨從牆上滑下。時淮死死盯著他,他知道,對方根本不可能受什麼內傷!可是,在他的注視之下,冒牌貨“哇”得吐出一口血來。
時淮被關了禁閉。
也就是這個時候,真正的謝硯雪徘徊在他身邊,什麼都做不了。
他知道一切都在搶占了自己身體的歹人的計劃之內。小師弟就此背上了“殘害同門”的名頭,以後再無前途。他覺得小師弟癡傻,可從頭到尾,小師弟聽到那番話,魂不守舍地走到冒牌貨麵前,再被諸人“撞破”,又何嘗不是在歹人的計劃之中?
謝硯雪清晰地看到,小師弟失魂落魄前行時,麵前始終綴著一點瑩光。
他坐在小師弟身畔,低聲與他講話。
說:“你彆和他作對了。出來以後,好好認個錯,說你練功太過,走火入魔……往後,避一避風頭……”
這話說出來,謝硯雪心痛如絞。不是為自己,他原本就是孤兒,能得到師父、師娘的教導,又有小師弟熱烈的愛慕,他覺得過往二十年人生已經值得。隻是小師弟太可憐,到這會兒,還總對著謝硯雪曾經送他的劍穗發呆。
謝硯雪漸漸就不說話了。
他安靜地陪著自己的師弟。很偶爾的時候,小師弟像是能察覺到他存在。他會忽然轉向謝硯雪所在的方向,很小聲地叫一句“師兄”,好像在確認什麼。
謝硯雪再和他講話,他依然什麼都無法聽說。
這場禁閉,一直關了半年。半年之後,時母終於勸得時莊主鬆口。
時淮被押著,去給冒牌貨下跪道歉。這個時候,假謝硯雪在外遊曆歸來,另有他路上結交的“友人”住在清風劍莊中。
時淮曾經愛慕師兄,他這會兒也能看出所謂“友人”對冒牌貨格外不同。不隻是對方,還有二師兄……
冒牌貨朝他露出一個與從前一樣的微笑,說:“小淮,沒關係。以後好好練劍。”
又看向時莊主夫婦,說:“小師弟從前年紀小,也不是有心為之。師父,你莫生氣。”
這話引來了那位“友人”的冷嘲熱諷。二師兄麵色漸漸難堪,不是為時淮,而是覺得時淮墮了清風劍莊的名頭,偏偏他又是師父親生的兒子。就連時莊主,麵對耳邊的嘲諷,也無話可說。隻能在看向時淮時,再罵一句“孽障”。
時淮隻是聽著。
一邊聽,一邊想:一定會有辦法。這個妖怪能進師兄的身體,有進就有出。不過這一次,不能再魯莽行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個梗一開始並不是作為沈總蘭蘭這邊的一個世界想到的,而是普普通通無鬼怪世界觀。
結果想到一半兒想不下去了,發現攻略者不強的話沒意思(……),攻略者太強了又真的無解。
不過有沈總和蘭蘭就不一樣了。這麼一說,沈總和蘭蘭還真是“外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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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