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
場麵一時靜下。
中年男人腳步停頓,果真猶豫起來。
項年掰著方知翡的下巴,讓他正臉朝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不認得這張麵孔,但如果項年說的是真的……他遲疑,項年看準這點,趁機起身。
他沒有放鬆對方知翡的桎梏,而是拖著方知翡一起往後。
中年男人看項年的動作,又要追上來。
項年罵了一句“怎麼沒完沒了”,眼珠一轉,低聲問:“喂!你想想辦法,通知一下你們老板,趕緊讓那個姓白的停手!”
他口中的酒氣噴到方知翡麵前,讓方知翡皺眉。
項年這會兒已經完全酒醒了。他看出了方知翡對自己的厭惡、嫌棄,這讓項年心頭湧起另一股暴虐的**。
他自己是過不下去了,那憑什麼讓其他人好過呢?
在項年看來,作為唐修彥的秘書,方知翡顯然是屬於“世家”階層的人。
總歸自己淪落到現在的地步了。就算今天成功逃脫,以後,也沒辦法再安然地過下去。
既然已經這樣,那多做點什麼,也無所謂吧?
想方知翡的屍體倒在垃圾堆裡的場麵,項年驀地笑出聲來。
方知翡對項年、白嘉鈺和自家老板之間的糾葛一概不知。但從當下場麵裡,他猜到一些:白嘉鈺雇凶殺人?這個人見過自己?……是有點眼熟,不過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方知翡儘量不刺激對方,說:“我手機在口袋。”
項年“嗯”了聲,自己把方知翡手機拿出來。
方知翡:“是指紋解鎖。”
項年:“……”眯著眼睛看他,警告,“你可彆耍花樣。”
方知翡說:“我能耍什麼花樣?”
項年有些不滿於這個秘書的語氣,但他想象,覺得方知翡說的沒錯。
他鬆開一隻方知翡的手,把手機遞給他,同時僅僅箍住方知翡另一隻手,謹防出岔子。
方知翡拿著手機,嘴巴輕輕一抿。
屏幕的瑩光照著他的麵孔。
他點開通訊錄,翻到“唐總”。
項年欣喜,握住方知翡手腕的力道稍有放鬆。
就在此刻,方知翡抓住時機,手肘狠狠往後撞去,直接撞在項年心窩。
項年吃痛,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放開方知翡,而是發狠地將方知翡一同拉著摔倒。
這麼一來,項年又成了方知翡的人肉墊子。
他摔得頭暈眼花,連方知翡再翻身爬起都沒察覺。
倒在地上懵了會兒,項年齜牙咧嘴地坐起來。一側頭,看到不遠不近地跟著自己二人的中年男人。
他麵色驟變,一個鷂子翻身站起,追著方知翡逃走的方向遠去。
這裡已經離方知翡家很近了。
方知翡雖然買了車,但自家附近,並沒有安保完善的停車場。所以他那輛車,一般是停在另一個區。至於他自己,則會多走20分鐘回家。
脖子還在刺痛。有蜿蜒的血流順著皮膚淌下,打濕了衣服。
方知翡眉毛緊緊擰著,一路往家的方向跑。
手機沒信號。這是常有的事了,附近的信號塔壞掉之後,一直沒有人來修。
不過沒關係,等進了小區,就是另一個信號塔範圍。
這個點,報案之外需要打個電話吵醒老板嗎?……也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白嘉鈺的事情。再說了,他的確有一點私心。如果由他報案,聽到案發地點在這個區,很可能不被受理。
方知翡終於進了小區。
守門的大爺在臟兮兮的玻璃之後酣睡,沒有察覺到方知翡的歸來。
方知翡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自己這副尊榮,當然是看到的人越少越好。
他緊緊握著手機,目的地明確。
拐彎、到單元樓下——上樓。
方知翡掏鑰匙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一直在發抖。
他聽到了樓下的腳步聲。這種老小區,樓上樓下都是通的。鄰居們相處了幾十年,相互都認得臉熟。隨著一年年過去,出生在這裡的孩子們長大了,但凡發展得好一點,就會把家裡人接走。也就是方知翡,一直留著,仿佛在堅守什麼。
他額頭上落下汗水。
汗水刺激到傷口,帶來一種蟄痛。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鑰匙終於插入孔中。
方知翡來不及高興。他知道,這個點,不會再有一個鄰居回來。而且,對方的腳步實在太快,短短時間,就已經上了數層。
他喘著氣,將門拉開。
有月光灑進屋子,勾出其中的家具。
對了,手機信號。
他一邊回手關門,一邊,拿出手機。解鎖,撥出電話。
方知翡的心終於落回原處。
回家了,安全了。
就在這時候,卻有一隻手,卡在了屋門與門框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