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色更難看了:這種蟲子可是有毒的!雖然解毒丹不貴,自己也能煉製,但原本就沒賺多少,這下子竟然又多了一筆開支?!
張春江三人還沒有料到,他們的“倒黴”才剛剛開始。
因過往沒有真刀真槍地殺過人,往往隻是利用迷煙,偷走一些貴重靈寶,天道對他們還算寬容。
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們會不斷地遇到大傷小傷,直到把之前從彆人那裡拿來的身家統統散去。
三人走出沈軼視野,孫漢還在。
他看著新到手的黃月草,愛不釋手地把玩葉片。一邊把玩,一邊和手下的師弟們說起:“難怪是好東西。便是不賣出去,咱們留下來自己用,一樣對修為大有裨益。”
和付出了“成本”的張春江等人不同,在孫漢看來,自己就是三百塊下品靈石買了一株千年靈草。雖然價格不算便宜,但和所得閉起來,那就是一點毛毛雨。
這麼笑了片刻,忽然有一個師弟提到:“對了,師兄,那新個修士要怎麼辦?”
孫漢隨意道:“拿盆黃星草打發了。”
這還是張春江前麵給他出的主意。孫漢在心裡給張春江這個識趣的女賊記了一筆,下次再看到對方,自己可以“通融”少許。
他這副理所當然的態度,看得蘭渡咂舌。後麵,孫漢的師
弟們又商量起要如何在黃星草上作假,讓新個陌生修士被打發走。
蘭渡連連歎道:“這可真是——”
沒救了。
沈軼倒是未說什麼。直到守城弟子們把一盆破破爛爛、靈氣儘失的黃星草擺在新個假人麵前,稱這是此前的女賊見偷盜不成,於是玉石俱焚,他們也十分遺憾。假人聽著,手指在葉片上摩挲片刻,抬頭說:“這不是我那株黃月草!”
守城弟子們麵色微變,對視一眼。
他們說:“你可看清楚了!這話可不能亂說。”
假人在這會兒表現得很“聰明”,說:“亂說?你們且看看——黃月草葉片較黃星草略寬,上麵有天生天長的法紋,黃星草卻沒有!這一看就是黃星草,怎麼就是我亂說了?!”
守城弟子們不耐煩了。孫漢拿了好處,總能從指頭縫裡露出一點給他們。原本想著打發走這新個修士,是再容易不過的一件事。沒想到,竟然這麼麻煩。
“那就是你們一開始就搞錯了。”其中一人硬邦邦道,“行了,還不快走!”
新個假人被他們趕了出去。
附近是浮雲城中的鬨市,可沒有人往新個假人身上多看一眼。
因前麵的追匪行為,新個假人身上也是大傷小傷。這會兒,“蘭渡”去看“沈軼”,滿麵擔憂,叫:“師兄,這可如何是好?”
“沈軼”麵色沉了片刻,說:“咱們的黃月草,多半是被那些人貪了。”
“蘭渡”說:“這還有沒有王法!”
“沈軼”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倒是要看看,王法……”
新個假人商量著,要去找城主伸冤。
到這個時候,蘭渡模模糊糊地看出來,沈軼到底想要什麼。
一株黃月草,對沈軼來說隻是尋常。但先生想要讓這個世界發生改變,就要弄明白,這個世界是如何運轉。
浮雲城隻是其中一角。可哪怕是這一角展露出的內容,已經足夠讓人心驚。
守城弟子們包庇劫匪,城主呢?
蘭渡已經預想到答案,後續發展也如他
所想。城主並不見新個假人,而是另外派了人敷衍。這當口,新個假人被守城弟子們捉住、打了一頓,丟出城外。
往後,新個假人從浮雲城出發,前往此地所屬的小宗門。他們還是得不到公正,那小宗門明麵上還是正道,不會對新個假人下手。不過,一樣是包庇、敷衍,到最後,還隱隱威脅。
看完這一切,又過了半旬工夫。
新個假人完成使命,被收了起來。
沈軼和蘭渡坐在酒樓窗邊。蘭渡不平,道:“浮雲城這副作態,實在不該。”
出乎意料的是,沈軼卻說:“他們這副作態,才是浮雲城能走到今天的根源。”
蘭渡一怔。
他並非固執愚昧之人,隻是此刻仍在失憶狀態,見過的太少、經曆的太少。不過,沈軼這麼一點,蘭渡就明白過來,喃喃說:“先生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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