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梭車上的時候,沈軼就有留意到身側的目光。
幽深,帶著很多其他意味。
不過他不覺得討厭。
不僅如此,還帶著一點放縱的意思,放鬆了身體。
等到穿梭車停下,兩邊的門打開。按理來說,蘭渡應該在他那邊下車的。
不過沒有。
他好像很難控製自己的身體。微微一歪,就朝沈軼身上倒了下來。
前麵的兩個士兵見狀,露出遲疑的目光。
他們好像在猶豫要怎麼處理。不過很快,沈軼就幫他們打消疑慮,說:“沒事,他應該是剛才喝太多了,我帶他上去就好。”
平常這個點,他和蘭渡應該還在實驗室。但今天情況特殊,項目有了新進度,蘭渡醉了,沈軼自己也不是沒有困倦的。所以,他覺得自己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聽了沈軼的話,兩個士兵露出微笑。
他們看著沈軼摟住蘭渡的腰,扶著蘭渡下車。
期間,蘭渡好像在沈軼耳邊說了些什麼。不過那些話音都沒有落在士兵們耳中,士兵們也隻能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原來沈老師和蘭助理的關係真的這麼親近啊”的感慨目光。
他們這樣的士兵都是輪班站崗,難怪對沈軼、蘭渡還不算特彆熟悉。
至於沈軼。他麵上的表情還是顯得很淡,甚至在有人看過來的時候,更淡了一點。
唯有手上的力道,在不自覺地加深,把蘭渡往懷裡壓得更近一些。
蘭渡唇角略略勾起一個笑容。他其實沒什麼想說的話,但還是有一句沒一句地在沈軼耳邊咕噥,問他“咱們是不是已經回來了”“為什麼你有兩個”“研究所這邊什麼時候換地板了”,總歸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問題,勢要把醉酒人設貫徹到底。
這期間,他的呼吸落在沈軼脖頸上,嘴唇偶爾還要擦過沈軼的耳垂。
蘭渡第一次擦過去的時候,還有點猶豫,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得太明顯了一點。
不過到後麵,他開始理直氣壯。
這是他的道侶!
沒聽說過道侶會因為對方親近自己而不高興的。
他真的太想念先生了。明明是朝夕相伴,卻又不能觸碰。
原本就是容易餓著的狐狸,結果硬生生地餓了這麼多年。
蘭渡的眼神微微變化。他乾脆順著自己的心意,借著晃晃悠悠的動作,去親沈軼。
他知道監控錄像會拍下這邊的一切。不過沒關係,他可是在這個世界的網絡中無所不能的係統。
蘭渡很放鬆、很大膽。
直到沈軼的視線瞥了過來,在他麵上掃過一眼。
蘭渡停頓。
他琢磨著沈軼眼神裡的意思。
不高興?
絕對沒有。
那麼……
蘭渡遲疑、思索。
這期間,他覺得自己的腰被人輕輕捏了一把。
蘭渡的瞳仁收縮一瞬。之後,他聽到沈軼帶著一點笑意的聲音。
沈軼問他:“這麼著急嗎?”
蘭渡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麵上還是醉酒的樣子。眼神暈乎乎的,看起來什麼都聽不明白。
嘴巴裡還說了兩句,“到家了嗎?沈軼……”
沈軼仿佛笑了一聲,沒有回答他。
蘭渡的嘴唇有點發乾。
他在各種想法裡徘徊不定,好在沒過多久,就到了沈軼的住處。
發現這點的時候,蘭渡的心跳有點變亂。
在研發院,沈軼和蘭渡各有各的宿舍。
沈軼的住處條件比蘭渡好一些。他已經有教授的職稱了,而蘭渡在明麵上看還僅僅是他的助理。
不過平常時候,蘭渡也經常在他這裡留宿。
——對,就是這樣。
先生隻是不想跑兩個地方。
蘭渡把心裡的雀躍壓下去。他儘量做一個乖巧的醉鬼,一直到被沈軼放在沙發上,都堅決不亂動。
浴室裡傳出了水聲,沈軼大概先去洗了把臉,自己清醒一下。
蘭渡在沙發上等待。慢慢地,他開始疑惑。
先生怎麼還沒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那麼問題來了。
沈總為什麼還不回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