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22(2 / 2)

“白煊查過生死簿,善文成三十歲之後創業成功,大富大貴,一生順遂,子孫滿堂,壽終正寢,命格十分尊貴。”計隗說,“但是——”

範嵐:“但是什麼?”

計隗看了範嵐一眼,“他生死簿的記錄變成了金字,判官們去查的時候,隻剩下模糊的字痕,很快就消失了。”

範嵐愣住。

“啥意思?”離澤問。

“生死簿以曼珠沙華為墨書寫,本應是紅字,若變為金字,隻有一個可能,他的命格

被改了。”姬丹說。

“誰改的?”範嵐問。

“不知道,”姬丹說,“但是,有能力更改生死簿的,起碼是位居天庭高位的上神,比如三界司命局主神、玉帝,或者——”

“上古之神——”容沐說。

姬丹撓了撓腦門:“三界現存的上古之神,除了老木你,就隻有——”

容沐:“容淩。”

“那家夥不是已經魂歸大地了嗎?”離澤問。

“生死簿更改時間是上月10號,就是範嵐被抓走的那天。”計隗說。

範嵐背後一陣陣發冷。

這意味著什麼?

是不是他們忽略了什麼?!

“還有一個詭異的地方,”姬丹說,“善文成奶奶的生死簿也被改了,死期提前了三個月,具體死亡時間,就是範嵐進入天緣聖教那天淩晨。”

整個辦公室一片死寂。

範嵐腦袋隆隆作響,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自己的聲音。

“什……麼?”

“更糟的是,善文成奶奶的魂體沒有入境,確切的說,是消失了。”

範嵐站起身,她茫然看著四周,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麼。

她的腦袋裡仿佛塞了一大團棉絮,亂糟糟的。

“我問一句不該問的,那個神主,真的死透了嗎?”離澤說。

容沐沉默半晌,“他三萬年前就已魂歸大地。”

“那天緣聖教那個……”

“隻是他殘存的一縷神識。”

“還是你們狐族長老蘊養在三檀香爐裡的。”計隗瞪了離澤一眼。

離澤不吭聲了。

“我發現一件事,”姬丹說,“陶魁和善文成都有一個共同點——”

計隗:“高功德值,魂體澄明,即將成神。”

姬丹:“除此之外,他還抓了——”

“我,”範嵐說,“最短時間成神的土地奶奶。”

一片死寂。

“我去查查陶魁和善文成的行蹤。”計隗站起身,回頭瞪了一眼範嵐,“你彆亂跑,就在土地廟待著。”

“我也一起。”姬丹追了出去。

“艾瑪,這叫啥事兒啊。”離澤肚皮一翻,躺在了他的狐狸窩裡。

範嵐看向容沐。

他慢慢走到辦公桌後,坐好,雙手插袖,定定看著空無一物的桌麵。

範嵐:“容沐,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容沐輕輕搖了搖頭。

範嵐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話。

容沐幫了她那麼多次,可是,每一次,她都沒辦法幫他。

這種感覺真的、真的太難受了。

這一夜特彆長。

天亮的時候,計隗回來了,帶回兩個消息。

陶魁回到茅山派,閉關修煉,一切正常,三界技術研發局在他身上設了監測法咒,一有異常便會報警。

這是好消息。

壞消息是,善文成的功德簿和他的生死簿一樣變成了空白,一般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性,要麼是魂體能量耗儘,歸入三界氣之循環係統,要麼是成神成仙,脫離三界輪回係統。

人界所有認識他的人都失去了關於他的記憶,他的身份證、戶口、醫保卡等等能證明他身份的資料都消失了,就仿佛這個人從未存在過一樣。

範嵐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一片空白,她甚至沒有任何表情。

“你這次很鎮定嘛。”離澤坐在她腿上說。

範嵐扯了一下嘴角,她想起最後一個關於善文成的夢境。夢裡,他的手掌發出的光,和她的神光十分相似。她甚至無法分辨,那是神賦天眼看到的善文成,還隻是一個普通的夢。

或許,善文成和她一樣,成了人仙。

或許,有一天,她能在天庭再次見到那個努力、熱情的小夥子。

“容某出去一趟。”容沐起身走向坤境。

“我送你。”計隗追了上去。

容沐腳步頓了一下,似乎想拒絕。

計隗繃著臉,定定瞅著他。

容沐歎了口氣:“有勞阿隗了。”

兩隻走進坤境大門。

“我也回家了。”範嵐背上小皮包。

“哦。”離澤跳到她的肩膀上。

“你乾嘛?”

“做飯的說你不能單獨行動。”

“不用這麼誇張吧。”

“要麼你在神龕裡搭張床?”

“地鐵不讓帶寵物。”

“打滴滴。”

“……”

於是,範嵐隻能花了56元軟妹幣,拖著一隻毛茸茸回了家。

一進門,離澤就仿佛警犬一樣,把屋裡邊邊角角都聞了一遍,還單方麵宣布懶人沙發是他的新領地。

範嵐實在太累,沒工夫跟他嗶嗶,脫了鞋,鑽進被子。

她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睛。

明明

困得要死,可她不敢睡,她怕再做夢。

她掏出手機,漫無目的翻著微博,幾分鐘後又放棄了,她什麼都看不進去。

她直挺挺躺在被窩裡,看著天花板上的光影變幻,從白天到黃昏,從黃昏到晚上。

她聽到馬路上的車一輛接一輛開過,聽到樓下的鋪子打烊鎖門,聽到整個街道安靜下來,聽到沙發上的離澤拉起呼嚕。

她失眠了。

這太可笑了,她,範嵐,居然失眠了!

範嵐又掙紮了半小時,掏出手機百度了一本高數課本,換個了姿勢,準備研讀。

可剛看了不到兩行,就聽到有人敲窗戶。

離澤騰一下跳起身,全身毛炸得老高,“呔,我離澤大人在此,誰敢造次?!”

“是我。”是計隗的聲音。

範嵐跳下床,拉開窗簾。

計隗綠森森的臉映在窗外,祥雲突突突的尾氣在玻璃上熏起了一層水霧。範嵐看到了容沐,他坐在計隗身後,抱著計隗的腰,朝她露出純潔無辜的笑臉。

“開窗,”計隗說,“木哥喝醉了。”

作者有話要說:嗯,你們果然沒猜到,咩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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